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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四爷,二饼福晋(83)+番外

太子措手不及,眼前一片黑暗,下意识挣扎,噗通!摔到地上。

“太子——”

“太子!”

宫人们一阵惊呼,七手八脚架起他,太子尴尬地轻咳一声,“孤没事,不用服侍,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看到太子这么丢脸的一幕,鱼贯而出,顺便把门带上。

太子揉着发疼的屁股,“下脚真狠,看来没事了?”

胤禛没料到一脚恁大威力,滚到蚕丝被,不好意思道,“御医让我在歇两天。”鹅蛋脸变成尖下巴,四阿哥好心塞。

“太子哥哥刚才说汤斌家徒四壁是何意?”胤禛问。

太子:“汤斌的俸禄挺多,加上朝廷发的养廉钱,说来日子也能过得轻松。而他四个儿子只会舞文弄墨,少不了他接济,就变成如今这样了。”

“如果官学不收学费提供食宿和统一的笔墨纸砚,学子之间少了攀比,家贫的官员也少了负担,世上会不会多出一些像汤斌一样清廉的官员?”胤禛想到就问。

太子摇头,“孤也不知道,也许会吧。”

“太子哥哥想帮汤大人?”小四又问。

太子:“汤斌那牛脾气不乐意接受孤的帮助啊。”

“谁说银钱啦。”胤禛挑眉,“我告诉你。”

太子附耳过去。

待天气转晴,路上的淤泥清理干净,太子赶在汤斌休息的时候,向另一个师傅耿介请假,哥俩甩开兄弟们出了东华门。

胤禛多日未出宫,像放出笼的鸟儿直奔外城。太子瞧他瘦了一圈,待他买一车吃的用的,逛足了瘾,才提醒他,“汗阿玛念汤斌年迈,难得清廉到吃不上饭,就赐他一座宅子内城居住。”

“啊?你不早说?”胤禛怪他。

太子好笑,“你容我说了么,就令侍卫去南城。”

胤禛理亏,冲他嘿嘿傻笑,突然,嘴角的笑意凝固。

太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边有什么?”

“尼楚赫……”小四呆呆的说着就往外跑。

太子伸手拉住,“别闹,你和尼楚赫都长大了,旁边的夫人是她额娘吧,虽说咱满人没汉人规矩大,而你贸然上去,会影响尼楚赫的清誉。”

“太子哥哥,你看见了吧,尼楚赫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像他“前妻”,“好几年没着过她,她把我忘了咋办?”

“凉拌!亏你天天自称是横扫京城的小四爷,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有点骨气行不行!”太子点着他的额头,命赶车的侍卫不要停,“我可警告你,你忍也得忍到尼楚赫进宫选秀那一天。”

胤禛不忿,他不清楚古代人多么看中闺阁女子的清誉,因此不敢乱嚷嚷,心里不住地祈祷,快点长大,快点长大,娶个老婆就能出宫住啦!

太子瞧他安生下来,“到了汤斌家该怎么说?”

“我生病了汤斌送我豆腐干,汤斌前一段时间病了,我来看他啊。”小四率先跳下车,刚想喊太子下来,一顿,“张大人,你家在这儿?”

张英踉跄一下,头皮发麻,接着疾步往前走。

“张大人,叫你呢。”小四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没听见啊。”

张英好想哭,“四,四爷,你,你怎么来了?”到哪里都能碰见这魔王,让不让人活了!

“不但有小四,还有我呢。”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英回头一看,双腿一软,太子忙扶着他,“张大人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寒腿,这可不好,改天找御医给你瞧瞧。”

“奴才给二爷请安。”你才老寒腿,你们全家都老寒腿!

胤禛:“二哥,你把东西给汤斌送去,我去张大人家里玩玩。”

“你送,我去。”太子道。

“两位爷,送什么?”张英弱弱地问。

哥俩相视一眼,“走,张大人一同去。”

张英瞧着那满车柴米油盐酱醋茶,别提多羡慕了,小魔王还有点人性啊。而看到汤斌一脸感动又惶恐的不敢接受,摇头,“汤大人嫌少?”

“不不不!”汤斌使劲摇头,他嫌多,嫌多啊。一个月的俸禄也买不了这车东西。

“不嫌那就收下啊,二爷和四爷还要回去呢。”张英道,“汤大人难不成让两位爷把东西拉回去他们自个用。”

“不是!”汤斌再次反驳,皇家吃得用得皆出自皇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张英瞧着两位小主子事不关己,打量起汤斌的家,无奈地摇头,“那你给个实话,别让爷等着啊。”

汤斌为难,一辈子送一次礼,迎来这么多回礼,“要不,张大人,分你一半?”

小四猛然转过头。

张英吓得心惊肉跳,汤大人,想害死我啊,“主子们的心意你就这样糟蹋?”

汤斌吓得脸色发白。

张英看着不忍,汤斌说来也是他前辈,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需要觉得心里过瘾不去,四阿哥到赌场里逛一圈,兜都回来的银子足够买下你家这处宅子。”

“赌场?”汤斌瞪大眼。

张英点头:“别看东西多,四阿哥手底下漏一点也比你们一年的俸禄多。这些东西,说不定是他心血来潮顺手买的,我可听说,四哥最喜欢逛街。”

“这样么?”汤斌理智上不信,而他想着太子爷和四阿哥特意去城外给他买这车礼物,就觉得压力好大。

“汤斌怎么那么墨迹?”胤禛心里有点不耐。

太子瞧他一眼,“你这性子太急了,回去加五篇大字。”

“二哥!”胤禛苦着脸,“我这是天性,你要压制我的天性会变成书呆子的,你忍心,你忍心么?”

“文臣墨迹是他们的本性。”太子道:“汤斌为人谨小慎微,和佟大人有一拼,还固执地要死,不想清楚,这车东西会成为他的负担。”

胤禛回头,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向汤斌走去,“嗳,我说汤大人,干么不准侍卫把东西卸下来,二哥说你不好意思收下,你们文人不都讲究拜师礼么,权当二哥送你的拜师礼好啦。东西是我挑的,付钱的人是二哥,不想要你退给二哥,可别找我。”说着还一脸怕怕。

小四这样一说,汤斌心里又好受不少,以前在江宁时,士子向他请教学问,每每过来都会带上一些吃得用得,他虽然拿了俸禄教太子,皇上应该不介意他多收这一点吧。大不了,他以后晚点回家,给太子开小灶?

太子如果知道来这么一次,诱发了汤斌拖堂的毛病,一准吊打胤禛。

小四想去张英家里,张大人拼去半条命也拦不住。

进了他家,小四就开始碎碎念,“你和汤斌同朝为官,他比你早十来年,为啥你家这么大,他穷得吃不上啊。”

张英苦笑,“奴才家底厚,善于经营。”绝对和贪污没一丝关系。

“是么?”胤禛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家里的人呢?”

“张大人的大公子去了山东就职。”太子道,“说起来,你二儿子今年也该下场考试了吧?”

“你们是何人?”张廷玉从外面进来,见父亲和两位少年聊天,疑惑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臭小子,你当然不认识!”张英高声道,“赶紧过来拜见二爷和四爷。”

“二爷?”张廷玉打个激灵,不是他同窗?被父亲称为爷的,“小子莽撞,求太子恕罪!”吓得双膝跪地。

“张大人啊,您也忒多礼啦。”太子扶起他,“我和小四在街上瞧见张大人,就跟他一块过来看看,是我们叨扰了。”

“太子爷言重了。”张英恭敬道,“请二爷进屋说话。”

“小四儿,别看了,走啦。”太子伸手拉过他,小四被他拉的转个圈,直冲张廷玉而去,张廷玉吓得忙扶住他。

胤禛上下打量他一番,瞧他不卑不亢,双眼透着聪明劲,“比你爹强多了,你爹就知道搁背后告刁状。”

“还不是你天天逃课,张大人也是为你好。”太子示意张廷玉不用在意,“张大人,孤刚才说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