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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四爷,二饼福晋(85)+番外

被张家父子“避之如蛇蝎”的小四阿哥出了张府,就问,“哥哥,你觉得张廷玉怎么样?”

“我听汗阿玛夸赞过张廷瓒,张廷玉小小年纪就想着参加科考,正儿八经的入仕,想来颇有一番才能。”太子一顿,“小四问这干么?”

“张英现在还管着詹事府,那里面又全是老头,等他考中进士,你把他弄到詹事府里,张英会更用心辅佐你。”胤禛眨眨眼,“咋样,我这个主意好吧?”

“还有四年,四年后张廷瓒也该回京述职了,届时一门三进士,父子三同堂,面对满朝大臣的羡慕嫉妒,张英会愁得睡着觉的。”太子眯着眼道。

“活该!谁让他不准我请假,我走后他又跑汗阿玛跟前告状的。”胤禛凉凉道,反正他家哥哥不会放任贤才无故被欺辱哒。

太子无奈,陡然睁大眼,“那是,纳兰明珠?他旁边那人是谁?”

“启禀二爷,奴才瞧着那人像御史郭琇。”马车上的一名侍卫答。

太子:“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二哥忘了,”胤禛趴在窗户上,缓缓抬起头,“明珠和余国柱相交颇深,早些天从余国柱家里抄出百万家资,御史能放过明珠才怪。”

“是呀,以前瞧着余大人挺好的,没想到背地里贪墨这么多。”眼观六路时刻守护主子的侍卫不禁扭脸朝纳兰明珠的方向看一眼。

小四没听见太子说话,扭脸一看,妈呀,哥哥气得脸发青。

于是,装作没看见,继续说,“你错啦,我查过余国柱,以前非常不错,他到了江南才被污。以前听说做一年的清廉知府,便可得十万雪花银,还当老百姓胡说八道,现在才明白,咱们百姓的眼睛最亮。”

“四爷,纳兰大人好像和郭大人起了争执,我们要不要过去?”侍卫问。

太子:“不用!他俩都不是什么完人。明珠喜欢钱财,郭琇自视甚高,逮着谁能咬死谁,最近又盯上靳辅,让他俩使劲撕去,省得祸害别人!”

“靳辅?每到下雨汗阿玛就念叨的那位治河很厉害的能人?”胤禛好奇,“他在疏理河道,又没在京城,郭琇也能盯上人家?”

太子冷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左右不外乎成效慢,郭御史看不过眼罢了。岂不知治理水患和戴梓等人研发火炮一样费工夫,如果郭琇有机会进神机营,看到戴梓他们有时一天浪费掉上千两银子,一样会盯着戴梓的。”

赶车的侍卫有个姐姐随夫到江苏赴任,听到太子的话,想一下:“二爷,奴才听阿玛说,黄河水患比早两年好多了,那边分支众多,情况复杂,为了找出永久性的修筑措施,靳大人才会今天拆了堤坝,明天又修回来,来回的折腾。”

太子道:“当然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戴梓研发火炮,看着好好的,就因某一个螺丝不对,他都要拆毁重新搞。靳辅从十年前被提为河道总督至今,一心扑在河运上,郭琇这些年连京城地界都没出过,知道个屁!”

“二哥,你也会爆粗口啦?”胤禛听到这番话“老怀甚慰”,哥哥不知不觉中长大了,思考问题也学会延伸啦。

“还不是跟你学的。”太子身上把帘子拉下来,“别总吹风,小心感冒。”

“我才不会那么容易生病哩。”胤禛说着往马车里一躺,敲起二郎腿,“郭琇这人你打算怎么办?听你这样说,如果他一心要把靳大人弄下来,定会找足证据,不容靳大人解释的。”

太子:“不需要找。靳辅有时候为了疏通河道淹了不少农田,损害了不少人利益,郭琇说一声,立刻会有成堆的证据飞到阿玛桌案上。”

“那靳辅有没有趁机敛财啊?”胤禛好奇地问。

太子肯定的说,“没有。二十四年那会儿,工部尚书萨穆哈等人提出靳辅治河九年,未见成功,靡费钱粮,请求汗阿玛换人时,从未说过他贪墨,如果靳辅有一点不轨之心,汗阿玛不可能再给他两年时间,工部的人也不允许他占着河道总督一职。”

“四爷,奴才也没听阿玛说过。”侍卫插嘴道。

小四霍然坐起来,“那就成了。二哥别操心,既然靳辅是能吏,放心交给我吧。”

“你想怎么做?”太子好笑,“这次牵扯到地方,涉及官员众多,和余国柱贪污之事不同,你别掺和,左右有我呢。”

胤禛也笑了,“我不会掺和到地方上去,我的意思是郭琇胆敢参奏靳辅无能,我就把奏折摔在他脸上。二哥,我最喜欢干这种打脸的活儿,让给我呗。”

太子无语,“你可要想好,惹怒了郭琇,御史台极有可能专章参你。”

“没事,虱子多了不怕咬。”胤禛无所谓,贤王有小八,大将军有大哥,他负责搅浑水,顺便寻寻乐子,“他参我有啥用,我只有九岁,九岁,他才要小心被佟相指着鼻子骂才对!”

“二爷别担心,以后四爷出来玩,奴才们一定寸步不离的保护四爷。”车辕上的两名侍卫也忙着表态。

胤禛道:“你们当然要保护好我啦,我如果出了什么事,小心汗阿玛诛你们九族。”

太子神情一动,是的,还有汗阿玛,小四即便得罪满朝文武大臣,汗阿玛总会护着小四的。

这样一想,太子倒也放心了。

兄弟俩回到宫中,直奔慈宁宫。

太皇太后见他们进来,努力睁开眼,瞧着越发沉稳的太子和越来越跳脱的胤禛,太皇太后笑得满脸褶子,“你俩又出去啦?”

“出去看望汤大人。”太子走到太皇太后身边扶着她的胳膊,胤禛走到另一边,让老人坐得舒服些。

太皇太后艰难地拍拍太子的手,“不错,不错。”说完喘起粗气。

“乌库妈妈,您别说话,小四说给你听。”胤禛的眼睛有些酸,看到老人满头银发,不由自主地想到小时候每每闯了祸,只要跑到慈宁宫,太皇太后就毫无原则的护着他。

“好,哀家不说,小四说。”太皇太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四慢慢地说着他如何给汤斌挑选礼物,如何同小贩还价,如何气张英,又说发现张家二郎不凡,零零碎碎,看起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却只字未提明珠和郭琇。

待太皇太后累了,睡着了,两兄弟才起身离开。之后的日子里,小四也不往外跑了,得空就带着兄弟们去慈宁宫看望孝庄。

康熙听梁九功说起胤禛的动向,一阵酸楚,“也不知道等朕老了他可能这么孝顺了。”

梁九功恭维道,“那时候四阿哥也该长大了,会比现在还要孝顺。皇上,奴才虽不是完人,待在皇宫里这些年也听人家说过不少事,就没有不羡慕皇上的,您啊,等着以后享大福气吧。”

康熙失笑,“你倒是说说对朕来讲,什么是大福气?”

“嘎?”梁九功惊觉失言,顿时大气不敢喘。

“你这张嘴巴倒是跟小四一样厉害了,怎么胆量还没他一分大。”康熙摇头道。

梁九功期期艾艾地说,“人家说,人家说天家无父子,那个唐太宗为了皇位还那个,奴才觉得,历朝历代恁多当皇上的,只有皇上您不用担心皇子们关系不睦。以后皇子们都会孝顺你,所以,奴才觉得这就是大福气。”

康熙叹了一口气道,站起来伸个懒腰,“随朕去慈宁宫吧。”

有了胤禛掺和,很多事情无形中发生了变化,比如,东北边境稳定,噶尔丹除去,施琅也开始接管台湾,朝廷没了外忧,户部都有钱在年初做好一年的预算开支了,康熙见河道治理不见成效,财大气粗,实打实地又给了靳辅两年两年时间。

按期限,靳辅必须在六月半旬到达京城,回答内阁及九卿官员所问久治不见成效的问题。从而也给了小四充足的时间。

胤禩见胤禛每天抱着有关河道问题的书籍不放,疑惑不解,“四哥又在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