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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永世酌墨(28)

宁瑟披着衣服躺在清岑身侧,滑腻的雪肩露了一半,双手不自觉地拉开他的衣襟,手指从他的脖颈往下滑,喃喃自语道:“我保证只摸一刻钟,不会对你做别的事。”

清岑喉结滚动了一下,微侧过脸看向床外,低声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宁瑟双眼一亮,挨近他的脸亲了亲。

他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呼吸不再平稳。

宁瑟来了兴致,又在他的脖颈处轻吻几下,饱满的胸部贴上他的手臂,自己却一无所知。

床帐垂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随风微微起伏两下,像是幻化的云雾,清岑抬手搂上宁瑟的腰,一个翻身后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握着她的手,目光格外深幽。

宁瑟与他对视一阵,忽而问:“你不想亲我吗?”

他低头用深吻堵住她的话,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得更紧,除此以外,他没想过还要做什么。

宁瑟虽然也没有经验,却胜在博览群书,于是她勾开他的衣领,率先剥了他的衣服。

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她贴在他耳边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声音低软动听,像是雨夜守在湖边的水妖。

窗外风雨潇潇,账内浓情正好。

清岑起初任她为所欲为,到了后来竟是反客为主,他进来的那一瞬,她一度觉得很疼,疼得连呼吸都是奢侈,于是眼中蒙了一层水雾,定定看向锦绣床帐,下巴仰得更高。

临到后半夜时,她又觉得身在云端,甚至希望这个夜晚无尽漫长,好将这种体会无穷延展,直到攀至巅峰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何为雨意云情,其中滋味难以言状。

破晓时分,风静雨停。

晨光尚且熹微,窗扉沾了雨夜清露,宁瑟抬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回想昨晚种种欢好,终于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她真的把清岑睡了。

她平躺着侧过脸,从指缝中偷看他,白嫩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光彩异常明亮。

清岑半靠着床架坐得端正,身上披了一件松垮的黑衣,衣领敞得很开,从宁瑟的角度看,刚好能一览无余。

宁瑟打量片刻又移开了视线,心想再看下去怕是又要出事。

清岑见她已然转醒,身体随即前倾几分,牵过她捂在脸上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而后嗓音沙哑地问:“你父王母后喜欢什么?”

宁瑟虽然腰酸腿疼,脑子却很清醒,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一愣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清岑闻言靠近她,目光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上,拉起被子将她捂好,而后从容淡定道:“为了向凤凰宫提亲。”

第24章 寻欢

为了向凤凰宫提亲。

这话听在耳边,仿佛身临梦境。

宁瑟没有吭声,默默掐了自己一把,立时感觉到了痛,她抬头望着帐顶,心想真是太好了,这并不是在做梦。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牢牢圈住清岑的脖颈,仰着脸亲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清岑挨近她耳侧,低声反问道:“我像是在说笑么?”

“一点也不像。”宁瑟松开手,抬眸与他对视,顿了片刻又道:“我等你从北漠回来。”

“不会让你等太久。”

“等多久我都愿意。”

宁瑟说完这句话,清岑的手就扶上了她的腰,隔着一层软缎薄被,还是让她呼吸一滞,想起彻夜不休的贪欢燕好,还有情到浓时的呢喃低语,她忽然觉得清岑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但他表面上看起来又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仿佛永远不会被桃花艳月挑拨心弦,没想到原来竟是深藏不露。

清岑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见她瞳眸生辉,粉颊莹泽,实在很讨人喜欢,忍不住吻了她的额头,同时出声安抚道:“北漠的鬼怪算不上难缠,这场仗不会耗时太长。”

宁瑟闻言默不作声,手指却攥紧了被角,她知道蛮荒北漠原本是天界重地,却因疏于防卫落入魔族之手,而今数千年已过,派去的天兵天将无不折损沙场,那里的妖魔鬼怪怎么会不难缠,清岑同她说的话,大概算是一番安慰话吧,就像他之前说的,三年内就能回来,大概也是一番安慰话吧。

思及此,她斟酌着回答道:“我今年已经三千多岁了,虽然在凤凰族里算刚成年,但是痴长了这么多岁月,还是悟通了一些道理。”

清岑搂上她的腰,顺手将她抱进怀里,很配合地问:“什么道理?”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百年都是弹指一挥间。”宁瑟道:“我还听说小别胜新婚,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后一句话她说得无心,清岑却听得很在意:“这么说来,你舍得和我一别百年?”

宁瑟愣了一愣,诚恳地表明心迹:“我在凤凰宫待了两天,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就像书里说的那样,茶饭不思辗转反侧。”

她仰脸凑近几分,额头挨着他的衣襟磨蹭,像一只正在撒娇的雏鸟,“两天我都觉得难捱,怎么会舍得和你分开百年呢。”

言罢又说:“但你要去北漠,我心中只有赞成,即便非常想念你,还是可以忍得住的。”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

正是因为思念难熬,所以清岑要去北漠,宁瑟势必要跟着他一起去,好在对她而言,加入天兵营并非难事。

清岑搂在她腰间的手似乎收紧了些,嗓音依然低沉平稳:“我会给你写信。”

“一天一封吗?”

“两封也可以。”

“好啊。”宁瑟道:“你刚才不是问,我父王母后喜欢什么吗?”

她拉着薄被坐了起来,锁骨往下依稀几道浅红色的吻痕,浓密的长发披散在雪背香肩上,此刻看来很是引人目光。

“我母后偏爱古董,最好是能装酒的古董,比如酒缸之类的。”宁瑟试图并上膝盖,却发现双腿一阵酸疼,心下虽然一惊,还是强装镇定。

她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父王喜欢万年梧桐树,钟爱天界瑶池的美酒,他们两个都很欣赏朴实耿直,心怀宽广的青年。”

“朴实耿直,心怀宽广。”清岑问:“还有别的要求么?”

宁瑟沉思一阵,忽然想起在她刚成年的时候,她母后曾经给她安排过相亲,相亲的对象乃是某位云君的长子,于是立刻和盘托出:“我母后同我说过,她很中意老实本分的神仙,就像我父王那样,即便仙阶很高,名声很响亮,也极少出去晃荡,而且从不沾花惹草。”

清岑随她一起坐着,闻言接了话道:“这并不难,我也不会沾花惹草。”

宁瑟欣慰点头,接着续话道:“我还想和你说,我母后曾经让我去相亲,那个神仙呢,好像是某个云君的长子,我母后之所以看中他,就是因为觉得他为人老实本分,刚好可以和我凑一对。”

清岑挑眉,听宁瑟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没有去。”

她侧过脸瞧他,轻声说:“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碰见你了。”

他没有应声,低头吻她红润的唇,甘愿沉溺香泽,甚至很想重温旧梦,然而片刻过后,宁瑟忽然推开他,半跪在床上道:“我得赶快回去,不能让父王母后发现。”

散乱的青丝从他指间划过,浅淡的甜香若有似无,她披着衣服跳下床,急急忙忙跑向落地明镜,因为腿软险些摔倒,好在清岑瞬移而去,一把扶住了她。

“腿很疼么?”他问。

“还好。”宁瑟道:“腾云应该没问题,不到半刻钟就能回去。”

清岑拉好她的衣领,又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她仰起脸看他,听他语声平静道:“你留在这里休息,我向你父王坦白。”

宁瑟闻言一惊,假想了无数种可能的后果,心中仿佛架起一锅滚水,熊熊烈烈烧得正沸。

奕和仙帝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和内敛的样子,似乎很少动肝火,并不像一位上古时期的战将,倒像一个退位让贤的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