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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5)+番外

情不自禁地,白墨伸手将女孩扶起:“没事么?”唇角已有浅淡的笑意。

女孩抬头,怔了片刻后,咧起大大的笑脸:“你是仙女吗?长得好美啊!”

“默默,不许那么没礼貌!”女孩身后跟上的素衣女子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歉意地望向白衣美人,“我家孩子小,不懂事,请公子见谅。”

白墨却是怔怔地望着女孩。

……“你是仙女下凡吧?不然怎么会长得这么美?”……

那一年的山花开得烂漫恣肆,大簇大簇的红色迷了人眼,他受伤醒来的那个清晨,在那恍若仙境的雾气里,那个穿着与山花同色的女孩就以同样恣肆的笑脸闯进了他的世界。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话语,乃至熟悉的笑脸。

到头来,他的情不自禁,无干他人,只因她而已。

回神时,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白墨轻挑起唇角,眸底有着淡淡的无奈。

木若,他的乖徒儿,他放不开,所以也不会再放开了。

“公子。”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

白墨仍是望向湖面:“查清了么?”

青竹微微后退些许:“是。…木姑娘确是与玉清山的清寒公子结识,已两年有余,而且……”止了声,青竹暗中擦汗,“而且——”

“而且木白也是寄养在清寒公子那里,是么?”

“…”青竹一怔,“公子明鉴。”

白墨轻笑出声:“既然她都要与那人成婚了,必会将木白的存在告知那人。”

听着自家公子笑语里的悲凉,青竹的眸中闪过冷色。

“把你心里的想法扔得远远的。”白墨忽然转身,冰冷的目光如一把寒凉刺骨的利刃,将青竹所有的掩饰剥落,“记住了,她是碧落宫的女主人,是你们以命相护的主子——让汀兰、凊梅、侓菊安分些,再让我知道谁敢拿她的命开玩笑,就回碧落宫受死。”

青竹顿觉周身温度骤降,似身在冰泉之中,响起离开时好友的含泪乞托,他却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汀兰他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让木姑娘记起——”

“…”白墨忽勾起唇角,语意却十足危险,“记起什么?”周身腾起淡淡的怒意。

青竹顿时冷汗淋身:“公子恕罪。”

片刻,白墨冷声道:“从暗卫中选派两人到玉清山去。另外——”唇角略扬,“楚、滁、扬、淮、濠、毫六州的分驿站交由白兰馨负责。”

“是,公子。”

十里开外,酣睡中的白兰馨忽然寒颤了下:“…那个没有兄妹爱的妖孽又谋划什么呢……”

扬州的雨落得无声,去得也安静。

白墨抬头望向微露的初阳,唇角的笑意风轻云淡,却是比之前都来得清柔。

“木小若,我们回家吧……”

ˇ千变公子ˇ 最新更新:2013-06-23 20:02:30

“嘚嘚…”林中的官道上,一辆垂着金色流苏的碧顶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

“青竹。”帘内忽传来一声冷语。

“公子?”青竹微怔,暗省自己几日内的所为……好像没做什么冒犯木姑娘的事啊……无奈地挑帘而入,继而石化。

“凊梅呢?”白衣美人丝毫未在意青竹的僵硬,依然半抱着怀中昏睡的人儿,伏在女子的唇边轻嗅着,“她给若儿用了多少夜来香?怎么到现在还睡得这么沉……”

青竹迅速地移开目光……若是被公子看到自己在盯着他的小徒儿,那就不是死上一小会儿的问题了……“回公子,是五天的用量。”

闻言,白墨微微蹙起眉:“…那这几天岂不是看得见吃不着了么……”无限哀怨中。

“……”青竹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他引以为傲的千里耳,于是默默地退下了。

果然天下第一公子什么的,都是用来幻灭的吧……

半炷香后,帘里的声音再次传出,却听得到渐染的轻笑:“清寒公子跟了一路,也够辛苦的,让暗卫请他过来吧。”

青竹僵……难道那个让我故意多绕了几十里路的,不是公子您么……却也只得勒停了马,自腰间羽缎上取下青色竹箫——一声锐响后,一道翠绿色人影倏忽出现在马车前。

“竹首。”绿色人影单膝点地。

青竹望了望那抹迥异的绿色,再望了望翠色的丛林,想了想那绵延的几十里山路,嘴角抽了抽,由衷地开口:“辛苦了,把跟了一路的那位公子请过来吧。”

暗卫以媲美出现速度的迅疾感消失。

不过片刻,便有一道月白身影从天而降。

“公子,他来了。”青竹回身低语。

“那就请清寒公子到前方凉亭一叙吧。”温凉的声音自那在风中缠绵凌乱的流苏垂帘间流淌过所有人的耳边。

凉亭下。

看着自家公子怀中酣睡未醒的人儿,青竹抽了下嘴角……这是明晃晃的挑衅了吧,抢别人的未婚妻怎么能抢得如此明目张胆啊……

洛清寒显然也因为碧落公子的行事“磊落”而怔了片刻,回神时眼底闪过几分怒意。脸上却是含笑望去:“不知碧落公子带着我的未婚妻是要去哪儿啊?”

把玩着木若垂发的白墨动作顿了下,唇角笑意更盛:“你的?”未及洛清寒回答,他已俯身吻上怀中女子的粉唇,攫取香泽。

“…走…开……”昏睡中的木若嘤咛几声,愈染暧昧,却因着夜来香的药力,复陷入沉睡。

对于木若巧合性的配合,知情如白墨不禁于二人唇齿间低笑出声,不知情如洛清寒则彻底冷下了脸。

半晌,感受到怀中人的焦躁与亭中不可忽视的杀气,白墨方意犹未尽地起身,一双水翦眸子氤氲了淡淡的溺情,看到洛清寒冰冷的神色,白墨“歉意”地一笑:“啊,实在抱歉,有些忘情了呢…”言罢,一脸不舍地望向怀中人儿因惨遭狼吻而嫣红欲滴的唇。

洛清寒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白公子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么?”

白墨一脸无辜地抬头:“洛公子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继而换做“原来如此”的表情,复作“歉意”,“洛公子是在怪我绕行数十里的事啊——”话音一顿,唇角含笑望着洛清寒一怔后更加阴寒的表情,“那洛公子实在是错怪我了,我只是想找处凉亭与洛公子交盏一叙啊。”

旁观的青竹望着洛清寒持续变换、总体趋势为黑化的表情,致以深刻的同情……坑人不算什么,一坑再坑指明了坑就是公子您的不是了……而且您让沿途经过的十数凉亭情何以堪呐……

洛清寒望着对面即使是捉弄他人也做得风雅不失的“第一公子”,冷然一笑:“我与若儿的姻亲是生前便定下的,虽然木大侠不在了,但这份亲还是要结的。”言罢,他冷瞥一眼白墨的神情,那人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白墨旁若无人地俯身去嗅木若的发香,直身时浅勾着唇角:“那就难怪洛公子要收养我和若儿的孩子了。”眸光霎时寒凉如冰。

凉亭中的温度立时降至冰点。

“原来你知道木白是你的儿子。”良久,洛清寒缓缓开口。

白墨笑得倾城魅世,眸子里却宛若千丈寒潭:“洛清寒,三年相守于我无谓,谈婚论嫁于我亦无谓,但你欺她无知、引她涉险的债,终有一天我必要你拿命来还。”

“你怎知——”洛清寒面色大变,半晌后终归于安寂,他颓然一笑:“白公子果真无愧‘千变公子’之名。”

此后一席话间,关于木若,洛清寒再未提一字。

只因他知,如今在白墨面前,纵他再论及她千句,也都枉然,徒添愁怨。

“公子,为何不现在动手?留下他终是一患。”望着渐远的凉亭与亭中对月独酌的身影,青竹低声询问。

车内白墨轻笑,俯身去吻怀中的人,眸子里散开几许无奈。

“我怎能忍心她再受伤害?”

ˇ再入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8-21 09:3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