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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51)+番外

“NoNoNo——”木若拼命哀嚎着挣扎,“呜呜美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真的我发——嗳——”

猛地天地翻转,待木若回神时,已经被白衣松垮的美人覆压在榻上。

望着身下人圆睁的双眼,白墨凌迟似的速度慢慢俯身,愈接近,木若的表情便愈是纠结;愈是纠结,白墨嘴角的笑意便愈是明显。

眼见着就要贴下来,门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白公子,昨夜可曾睡得安好?”

温润的嗓音很是醇和,对于此刻的木若来说却是无异于惊鸟的弓声,刚反抗着想要起身,便已经被眸色深邃的白墨重新压下。

白衣美人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身下无比纠结的女子,脸上的神情极是愉悦,听到接近的脚步声,薄薄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慢慢俯下身去:“我也,很不喜欢——”

木门被轻推开,紫色衣袍露出边角:“白公子——”

“…被人觊觎呐。”低沉而蛊魅人心的尾音融进女子的发间。

木若僵直地望向推门进来的朱时燕,神情呆滞。

朱时燕同样惊滞地望着那一上一下叠躺在榻的人影,因着那埋首于女子身前的墨发美人而心栗不已:“你们——”

白墨的唇角在暗处略微扬起,闲适的低笑声轻若呢喃,让回过神来的木若气得咬牙。

朱时燕沉顿许久,而后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微笑道:“这日上三竿的时辰,白公子真是好兴致啊。”

木若正气不过,听闻此言,转眸望去,咧嘴一笑:“大清早的,夫妻俩温存一下没什么不可吧?难道在这青阳王府连这个都要管不成?更何况了,就算日上三竿,朱世子您再高的兴致,也不该推门而入,不觉得唐突美人了么?”

只看那轻微颤栗的发丝,便知白墨现在该有如何的神色,木若有些懊恼……“温存一下”这之类的话,难道不应该是由美人来说么?让她说出口,真是怎么听怎么怪异呐……

朱时燕的脸色时青时白,不知是气得或是别的什么,他忍不住冷言讥讽:“白公子风华冠世,未曾料及尊夫人却是这等不知廉——”

“——砰——!”

凌厉的声音破风而来,朱时燕还未及反应,便有尖锐的疼痛伴着瓷杯碎在身后的声音从脖颈处传来,血腥味渐渐弥散。朱时燕惊惧地望向单手撑额,墨发凌乱的白衣美人,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令人胆寒的冰冷。

白墨轻缓而慵懒地抚着怀里人的长发,嘴角笑意渐淡,眼底隐约有些杀意露了出来,清冷的声线震颤出清魅的音:“我的若儿,你说不得。”

朱时燕的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后低声笑道:“传闻有间青楼木楼主好手段,推陈出新花样不断,却不知楼主…这方面也是能事——”他忽而抬眸,目光凌厉,“连这第一美人,也成了木楼主的入幕之宾了呢。”

白墨的唇角复向上挑起,明显的弧度却是淡到极致的笑意,那双深黑的眸子里此刻仿若结了一层寒冰,慑人的凉意自那寒气中透了出来:“青阳王,就只教会了朱世子如何不顾性命之忧图一时口舌之快么?”

朱时燕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却又归于黯淡:“家父遣我来问,白公子驾临敝府,不知有何见教?”

白墨垂眸,望了望神色复杂目含嗔怨的女子,似是无奈的低声笑道:“我真的无意,巧合而已。”

木若皮笑肉不笑:“这么巧合,那你人品真不错。”

白墨微微倾身,表情难得的认真:“我再不会骗你,你要学会相信我。”

那双好看的眼眸里闪着星星点点斑驳的碎光,在极近的距离来看有着奇异的吸引,那潭湛黑更是深不见底。

木若眸光闪了闪,转开视线:“…嗯。”

——我将相信你,哪怕穷尽我毕生的心力。

青阳王府,正厅。

当木若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猥琐好色的青阳王时,着实吃了一惊。

不惑之年的男子身形魁梧,英眉虎目,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情严肃,俨然是沙场上不怒自威御敌万里的大将形象。只有在见到缓步而入的白袍美人之后,那人的神色才有所松动。

“叔父,”白墨略一倾身,唇角的笑意少了几分淡漠疏冷,“您近年依旧安好么?”

随之进厅的朱时燕步伐一顿,惊愕的神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木若表情扭曲……她就知道,青阳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一句敬语显然是知道了美人的身份,当初有间青楼之事定也是误会而已;只是,他们皇家的人为了掩人耳目,都喜欢推脱到男色上去么?

“……”青阳王并未言语,一双虎目凝视白墨良久,方缓缓道,“上京那边,很安静啊。”

白墨勾唇一笑,风华满室:“是啊,很安静——”语气一顿,又轻笑道,“难道有什么不该安静的么?”

青阳王的眸光一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深沉语气:“墨儿,他终究是你的弟弟。”

“弟弟?”白墨垂下眸子轻声重复,呢喃的语气宛如情人间的低语,却有森凉的杀气自那喑哑的声线中透了出来,“我无父无母,哪里来的弟弟?”

话音落时,他抬眸望来,眼底闪着冰冷的光,唇角依旧上扬,笑容却是让人莫名的心栗:“十三年前,淳于恒飞鸟来信,我孤身一人赶赴上京,遭纳兰氏一族埋伏囚禁,百般折磨,他可曾记得是我弟弟?我逃出刑牢,在那玉山之下被那些正派的江湖人士围攻,几乎丧命,他可曾记得是我弟弟?三年之前,他令木枫对若儿施了蚀心蛊,刑法加身,他又可曾记得是我弟弟?!”语声极低,却不掩个中阴鹜,“而我母后的仇,我自然要他们悉数还来,绝不容贷!”

木若的眸子轻颤——十岁的少年如玉,苍白安然的神色,湛黑如夜的眸子,凋零如花的笑容,嫣红刺目的血色;她只道他生性淡漠凉薄,却不知他也曾有过纯白无暇一笑花开的岁月。

ˇ坽云歌舞ˇ 最新更新:2013-09-07 14:32:30

木若的眸子轻颤——十岁的少年如玉,苍白安然的神色,湛黑如夜的眸子,凋零如花的笑容,嫣红刺目的血色——她只道他生性淡漠凉薄,却不知他也曾有过纯白无暇一笑花开的岁月。

青阳王颓然轻笑:“墨儿无愧生于帝王之家,睚眦必报斩草除根。”

白墨也不恼,笑得无谓而冷然:“叔父若是有心护他纳兰一族,我不会阻拦。”

“当年婉儿的事,是皇兄的过错,也有我的失责,”青阳王语气一顿,看向窗外,目光悠远,“生在帝王之家,本就该无兄弟之谈,我不该拦你……他日,你登上那大统之位,纳兰一族尽可铲除,淳于恒也将随你处决,到时我也会让出这世袭官爵王府,这天下,你尽数拿去便是。”

垂下的袍袖中,白墨的指尖轻颤了下,安静良久,他的眼底忽晕开一抹木若从未见过的情绪,淡淡迷离而萦绕不去,那眼神茫然无助,却又翻涌着无法掩抑的悲伤,近乎空灵的声音在厅内响起:“…分明是,你们逼我的。”

木若的心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钝物狠狠地击中,疼得她抽气,却只能看那人沉浸在无可自拔的悲凉中……让他流露出这般的神色,该是如何难以承受的折磨?

纵然是完美无缺,纵然是世事在握,他也曾那般脆弱过么?

木若眉尖蹙起,起身走到白袍美人的面前,俯身,直视那双失了光色的眼眸,视线在触及那眼底的茫然时不由轻颤:“…你忘了么——我不会离开,不会。”

一点亮光在那漆黑的眼底渐渐点亮瞳眸,白墨的唇角浅浅地勾起弧度,目光定在了身前女子的身上。

“你便是木若?”冰冷中参杂着说不出的恼怒,青阳王的声音在木若的身后缓缓地响起。

木若嘴角略勾,眼底光色微凉,轻巧地转身望向那魁梧男子:“您便是当朝皇上的异姓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