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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53)+番外

迎着台下众人的喝彩,站在看台上的女子笑容未变,双臂轻缓地向上抬起,随着她的动作,众人禁不住屏住呼吸。

只见原本退于四周的两列女子慢慢地踮着步子围了上来,层层迭起,将黑衣女子围在中间,七彩的水袖由内及外被一圈一圈地抛向空中,颇有迷魅人眼的效果。

正在众人为着那众多女子摇曳生姿的舞步、夺人眼球的出场而震撼不已时,女子们已经垂下了水袖,一圈一圈地低伏下身子,宛如一朵莲花,慢慢地盛放。

却见本是被遮围掩映的黑衣女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台下立时一片惊呼。

轻柔婉转的筝笛之音依旧在台子的四周悠扬着,丝毫不因为主舞者的消失而有所慌乱——人们更是被勾起了兴趣,一个个向前探着身子,急于找寻那名神秘夺彩的黑纱女子。

在众人急切的目光中,台上女子们已经完成了一段奇异而美妙的歌舞,此时缓缓地拢起了三圈,内外相套,水袖再一次被抛向了高空。

台下看官立时聚精会神地望着层层叠叠的水袖,屏气凝神地等着那水袖落下。

筝笛之音渐渐升入j□j,水袖也随之渐落,一层,两层,三层——第三层落下的同时,一双凝雪皓腕缠作蝶状,轻而缓地向上游曳着抬起。

三层女子一层一层地半俯下身,勾勒出花瓣的弯曲,同时,被围于中间的女子身形渐渐显露,j□j在外的玉臂让台下众人近乎疯狂。

女子的腰肢蛇一般地扭动着,展露出极高的柔韧性,黑色的细纱贴敷着她玉白的身体,火一般地近乎吞噬了众人的理智,虽是背对着众人,却偏偏让人感觉到一种妩媚至极的勾魂。

也就鲜有人觉察到,女子面对的那十尺纱帷之后,冰冷到嗜血的目光。

黑纱女子的身影略略一僵,而后挑高了唇角,缓慢而勾人的转过身,面向台下近乎疯狂的众人,肆意地舞动着身子;没有人看到那半张面具下,一滴水珠划过女子略白的脸颊。

——亲爱的呐,若是注定离开,请你永远、永远记住这一刻。

一舞结束,黑纱慢慢萎伏了下去,盘成凋零的姿态,两列女子重抬了身子,上挑了手臂,做出花苞的形状,合起了指尖。

灯火忽暗。

陷入黑暗的一瞬间,那筝笛之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安静的空气里似乎能够听到众人高频率的心跳,却没有一个人在这黑暗中发出丝毫声响,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竭力想要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灯寂火灭的时间并不长,在等待的众人感觉来,却是度秒如年,直到黑暗被倏忽驱散的那一刻——

由暗转明,一盏盏灯光渐起,众人的视线中,台上伏地的女子一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一线彩纹,极致的白色让人觉得圣洁而不可玷污;女子宛若濒死的天鹅,轻颤着支起的身躯越发显得孱

弱。

随着那身形渐起,清浅的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点点在整栋楼内氤氲开来,不似之前的轻柔温婉,这琴音中带着肃杀、悲凉,或是其他无法言喻的东西,却偏偏以最沉重的力度扣进每个人的心房。

女子舍去了一身浮华,素婉安静的神情似是尽在眼前,却被那半张面具遮掩了去,只露出那抿紧的唇线、略显苍白的下颌。

下一秒,唇瓣微启,女子的声音伴着琴音在整栋楼内响起,仿若清泉润石,柔中带伤。

……

烟柳画桥,人匆匆,一眼回首,余生苍茫。

耽于相思,信渺渺,所谓沉溺,终成虚妄。

青丝落雪华年伤,湖畔亭榭,谁焚花香;薄烟如纱,依稀当年,雾笼了细柳绿杨。

曾有道年少轻狂,黄土喧嚣,马落鞭扬;红尘滚滚,尽数没了,昔舞于高台之上。

谁家碧树落东床,几载花尽,难逃沧桑;满地碎影,可堪回首,一朝许江湖相忘。

你一节水袖斩断了前夕过往,我一杯烈酒浓郁了现世凄凉……

若得那年花落处,相逢不相识,会否消了现世里,再见亦是怅惘……

若得那年花落处,相逢不相识,会否消了现世里,再见亦是怅惘……

再回那一刻,会否一笑而过,你曾说,相濡以沫,未若江湖相忘……

……

琴音愈扬,悲凉愈长,女子的神情看不分明,却有着难以掩饰的伤感自歌声中倾泻而出。楼中之人更是听得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一曲清唱,伴着孤寂琴音,女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扣人心弦的琴音也低了下去,灯火渐暗。

就在众人以为最后一场终将结束,心情也因此略有遗憾时,满楼灯火忽变得内外通亮,甚至有些刺目地明亮。

众人极为期待地望向女子,神情激动;却未料到,视线所及,女子显也很是意外——白衣拂过,女子的惊愕自那微启的樱唇便可看出,她猛地转身,望向身后十尺长的垂帷。

见此场景,看客们的目光随之移了过去。

只见那垂帷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牵制着,拉向两侧,众人望去竟是层层掩映,看不分明。

似是洞晓了人们的心理,纱帷又一层层拉了开来,内里的物景也渐渐清明。

待到最后一层纱帷被拉开,一切遮掩完全剥落开来,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众人齐齐失了神。

只见偌大的后台,一张雕栏木榻赫然在台子正中,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发如泼墨,肤白胜雪,衣襟半敞,面覆黑羽的公子抱琴斜倚于榻上,露出的淡色唇线抿着清浅的弧度,一双眼眸里似有流光暗转——单单卧在那里,便已是三分魅惑,两分妖艳,一身风月。

台下的众人早已是丢了魂魄般望着台上的男子。

白衣公子在众人的视线中,闲适慵懒地起身,拢了衣襟,慢慢走来。

女子的身影在那目光中愈发僵硬。

ˇ异变突生ˇ 最新更新:2013-09-16 18:34:52

木若僵直地望着步伐轻缓的白衣公子,眸子忍不住轻颤起来……她只是略略放肆了一下,罪不至死吧——为什么他看来的目光有一种吞噬般的冰冷?

抱琴而来的白衣公子的神情看不分明,却见得那薄而色淡的唇抿起浸着凉意的笑痕,危险的模样仿佛一只接近猎物的兽,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捍卫着自己的领地。

本是热闹的场面一时有些难得地安静,众人似也是对这不寻常的气氛有所察觉,大多寂了音,只观望着台上的局势不再作声。

众人的注视下,白墨唇畔噙笑,眸底的暗光闪烁,在女子的身前慢慢地停下步子,微笑着俯身下去——轻吻在女子耳侧的发间,声音低浅:“接连几天行踪不定,原来就是在忙这个?——你送我的这惊喜,还真是让我……”他的声音一顿,冰冷的目光猛地刺向台下,纤瘦白皙的指搭在了怀中的琴弦上,随意几下弹拨,便有凌厉的气破风而去,直指台下的人群。

木若一怔,而后出声阻止:“别——”忽而本能地感觉到身后的危险。

她的脸色白了白——她一向自诩绝佳的轻功,在这一刻危险即将到来之时却丝毫施展不开。

琴音所带的风刃袭取的方向,传来衣襟破裂和人群尖叫的声音;同时,木若极度的警觉感有所减弱,下一秒便被按住腰部,飞身带离。

被风刃误伤的人的哀嚎,人群的急欲奔离,让偌大的楼中一时乱作一团;白墨压着木若的腰身,站在二楼的围栏之上,衣袍舞飏,唇畔的笑意愈扬而危险:“天星门的余孽,竟是到现在还想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么?”

并不高昂的声音却显是已被人听到,带着浓重杀气的剑尖直指二人,三道黑影瞬间从慌乱的人群中出现。

触及那阴鹜而森冷的目光,木若眸底亦浮现起一抹凉意……天星门,不就是当初美人独赴上京却遭到围杀的那些所谓正派的贼首么?事到如今,淳于恒竟然还敢跟她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