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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64)+番外

这一动作引得一众宫妃们更加恼火,相互瞥视几眼,齐齐请过安后,便有一红衣华服女子盈盈上前施了礼,再抬起头时,已是梨花带露,楚楚可怜。

“哟,”还未待那宫妃开口,木若便上前一步,屈指挑起那女子的下巴,笑得贱兮兮,“这不是今日我去天成宫做客时偶遇的那位——哎,你封号是什么来着?你瞧瞧我这记性,真是对不住了,您老之前还气宇轩昂地指点我,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说着,木若转眸望向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皇袍美人,巧笑嫣然:“美人儿,你这小老婆封的什么妃位你记得不?”

“噗……”淳于木白毫不给面子地笑场了,然后立刻识趣地将脸蛋掩在白墨衣袍之后,小肩膀抖个不停。

白墨垂眸望着方及自己腰部的木白,墨发微卷的尾处搭在那小人儿的后脑勺上,此刻正随着他的偷笑而抖个不停;大概是木白对自己身上的视线有所察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方抬眸去回视那个居高临下若有所思的男人。

白墨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眸子里拂过一丝浅浅的墨色……他和她,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哪怕是他和她都死去也不会湮没的、只会证明他们在一起的唯一一个人,这种存在似乎…还不错?

一些从来不曾在他身上有过的来迟了八年多的情绪,渐渐萦上他的心头。

木白显是对白墨眼神的变化有些微察觉,此刻也不禁呆愣着回望。

木若看着眼前的景象微怔了怔,而后有淡淡的笑意自眼底浮起……某只妖孽,总算是有点儿为人父的自觉了。

白墨的未回应,给了在场宫妃一个错觉——对这女人,皇上不过是因着太子的面子、又念及当年的患难情分,才给了她些权利——实际上内心对她恐怕已经很是厌恶了。

于是有人声音不高却恰好让众人听清:“不过是一个无礼善妒的市井泼妇,在皇宫里撒泼……可真是够难看的。”

随即有不明意味的嗤笑声传了出来,宫妃们都用或明或暗的鄙夷眼神望向木若。

木若不怒反笑,悠悠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妃,不紧不慢地开口:“无论我是什么人,单凭我在你们的皇上面前站着,而你们跪着——说出方才那些话来,你们便是应了大逆不道犯上枉伦的罪,更何况,皇上早便赐我执掌后宫的权力——我说什么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议论——!”话音一止,木若微笑着望向旁边的宫人,眼神里有凌厉一闪而过,“来人,掌嘴——”

那几个宫人哆嗦了下,上前几步,颤声问:“掌、掌谁的嘴?”

木若继续微笑:“她们,全部。”

那些宫人听了更是一颤,迟疑不敢上前。

木若眉眼间温度骤凉:“连主子的吩咐都听不懂,还要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做什么?!”

“皇上——”红衣女子向前跪行几步,一直到了白墨的身前,泪水涟涟,“昨日、昨日她就是如此令人欺辱臣妾的——万望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木若勾唇笑了笑,不发一言,回眸望向白墨。

白墨眸光轻淡如水,只轻轻拂过在场几人,便落在了木若身上,而后眼底瞬间沉淀下几笔重彩:“若儿,过来。”

“我不。”木若状似顽劣,笑得甚是调皮得意。

“妈妈,这位姐姐我好像识得的。”淳于木白忽而从白墨身后探出了小脑袋来,笑容天真明媚,眼底却有一抹引人胆寒的幽暗。

木若一愣后笑,这孩子是被贾宝玉附身了么?

“爸爸,今天早上那个说妈妈坏话、被你废了官职、发配边疆的杜天恩——”木白停顿得恰到好处,天真亦是恰到好处,“跟这个姐姐好像的是不是?”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尤以跪在地上的红衣宫妃为最。

“皇、皇上——”女子的声线颤不成音,双目里真正蓄满了泪水——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父亲、她在宫中横行所倚仗的靠山——怎么会说倒就倒了呢?!一定是这个该死的杂种在骗她——皇上不会那么狠心的——!

“人上了年纪,总会犯些错误,”白墨轻笑,表情温柔地仿佛神袛降福众生,“朕敬他们是老臣,不予计较,不代表他们可以得寸进尺——朕对错误的容忍程度是有限的,所以让你们的亲信传话时记着告诉朕那些年岁已高还兢兢业业地为后宫和睦着想的爱卿们——既往不咎,但谁若再敢在朝堂上对朕的发妻有不敬之言,朕必然会治他们个大逆不道之罪,到时候谁求情朕也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一时求罪之声四起,宫妃们皆是不胜惶恐的模样,或许还对自己方才没有失仪、家中未有祸难而感到庆幸,却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幻想——

“细细看来,姐姐们都与今早朝堂上的罪臣们有些相像呢——”木白笑得明媚单纯。

安静一刹,哭声便起。

木若站在一旁表情复杂——只道他御人有术治国有方,却不知皇权集中已至此地步,手段残酷雷厉风行全凭一己之意,杀伐果断直接镇压也没有反抗和隐患么?

思绪及此,木若情绪微微低落——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胎死腹中了?

“在想什么?”低哑的声音忽然轻敲在耳膜上,连那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木若反射性地退开几步,抬眸望过去。

白墨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而后幻化出一丝浅到近乎不可见的笑意:“怎么了?”

“…没什么呀,”木若敛了敛心神,回以笑颜,“就在想美人你对你的小情人们真是,啧啧,那话怎么说来着……红颜未老恩先断呐——”

“你真当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刀枪不入么?”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攫吻双唇,近在咫尺的他的双眸里晕着无尽的危险,喑哑的话音从两人唇齿相依的缝隙里弥散开,“你做什么我不管,可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我一定要你…刻骨铭心。”

“……”想到某个条件,木若立刻低头作乖巧状,在白美人的长发上蹭了蹭、又蹭了蹭,“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们的啦,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嘛,别认真、别认真啊哈哈……”

白墨望着怀里猫一般的人儿,眼底深处染上无需遮掩的宠溺:“你若是一直这么乖乖的,该有多好?”

垂下的眼睫遮住她眸底的震惊,努力平复身形的僵滞,木若傻笑着抬头:“可是美人你难道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么?而且我一向乖得很不是吗?”

“嗯,是…很乖。”眸色转暗,他的眼里似有浓云翻涌不息。

“妈妈——”不甘寂寞的小木白挤到了两人中间,神情天真烂漫无邪,“可是爸爸有不乖哦——他在宫里藏了一个公主呢!”

木若反射性地望向白墨,皇袍美人也不解释,只是微笑着注视着淳于木白。

木白缩了缩脖子,躲开那愈发寒凉的目光,不怕死地跑到木若身后继续道:“汉皇惜阿娇,筑金屋以藏之——还是妈妈讲给我听的呢,是吧妈妈?”

回视那明媚得有些刺眼的笑容,木若亦是微笑:“金屋藏娇……呐?”

ˇ定卓公主ˇ 最新更新:2014-02-13 18:37:56

看到石碑上血红的“禁地”两个大字时,木若便觉得有些诡异,将目光直指身后蹭步的小木白——她怎么觉得有种掉进了陷阱里的感觉?

未等木白有所回应,她的身侧,皇袍美人笑得魅惑妖孽:“他在利用你。”——挑拨木若对木白的感情绝对是白墨最愿意做的事情。

“难道不是你给了他利用我的把柄?”木若毫不示弱地还了回去,声音薄凉,神情亦是。

白墨闻言,微笑着俯身下去,将木若的身子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别说这些伤人的话,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更何况,除了你,其他人我是看不上的。”声线温柔,却莫名地让木若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