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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奈何为狼(39)

“我思索过了,对于洛天沁来说,凤封无疑是她的弱点。所以我执行计划那一日,必然是要有人擒住凤封,以此牵制洛天沁和她那一千府卫,才能便于我行逼宫之举。”洛天赐说到这儿,倏然转身,面向冷千叶,眸光熠熠,“而千叶你,则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恰逢你伤势痊愈,我更是能放心地将这任务交给你了——你可会辜负我的期望?”

冷千叶面无表情,霍然直身:“千叶纵身死,亦不负殿下厚望!”

洛天赐闻言,仰面长笑:“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手下的第一号虎将!”

冷千叶的脸上也露出了些微笑意,只是这内涵具体为何,便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皇后宫之制+暴怒(二合一)

自当日凤封在淮安城受了一剑之伤后,便再未回过凤府,期间一直居于公主府上。虽说于礼不合,但鉴于安乐公主凶名在外积威深重,最近一段时间更是风头较盛,故而也就没有什么人敢嚼舌根了,至少明面上没有流传过什么言论。

于是,安乐公主府内,最近几日的早晨总是重复着这样的戏码——

“凤凤凤凤起床啦——”

突然响彻整个公主府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睡眼惺忪的鸟儿,扑棱棱的翅膀扇动声奏响了晨起的第二乐章。

娇小的人影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一路绕过各种障碍直奔府内侧院,进入院中后更是径直冲向了主卧。

早已被自家公子授意过“不得擅动”的莺营影卫蹲在角落里咬着小手绢含泪等待着自家公子再遭魔爪的过程。

只是这一日与前几日不同,还没等洛天沁去推那房门,那房门就已经自行由内打开,出现在洛天沁正前方的正是显然已经梳洗着装过的凤封。

没等再次观赏只着亵衣的凤封这一事实让洛天沁很受打击,失望的情绪毫不遮掩地、哀怨地表现在了脸上,只是这情绪只出现了片刻,在她定睛看清了那人后,就怔在了原地。

那人往日里向来是着些素色的衣袍,今日却是难得地罩了件紫色外袍,那紫色衣袍也是一改往日素简的风格,不仅在衣边上滚过了金丝线边,那微微立起的衣领上、宽叶式的袖摆上、前身的袍尾处更是用银丝绣上了大小不一的花线,此外便是那束腰的墨蓝色玉带,以及垂悬在一侧的环形佩玉,还有似乎因为匆忙的关系未曾束起的墨色长发,如缎子似的顺滑在了身后;微凉的薄熙铺了那人一身,单是那样站着,便已风华无双。

等到洛天沁抬起眼眸,将视线移至那人如雪雕玉琢的好看面庞上时,便已经彻底失了魂。

见着女子像是当日初遇时呆愣的神情,凤封的心头似乎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柔暖情绪,也勾得他微翘的唇角更是上扬了几分,黑色的雪毡靴向前几步,凤封站定在依旧丢魂状态的洛天沁面前,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女子的额头。

那般自然而然的亲昵动作让两位当事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次却是凤封先有了动作,温和的微笑刹那便遮掩了一闪而过的失神,他没有落下去的手重新覆上去揉乱了洛天沁的额发:“安乐今日起这般早,为何?”

虽然有点贱兮兮的,但是此刻的洛天沁心中只有受宠若惊一种感觉,那人掌心温和而干燥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时间都不能淡化的痕迹。

……果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洛天沁傻笑着心想。

眸子底映出女子向来多见狡黠此刻却是有些呆萌的表情,按捺住亲吻下去的冲动,凤封俯身到女子旁边,以掩饰轻轻动了下的喉结,声线似乎是因为压得略低而沾染些喑哑笑意:“大婚还有一日呢,安乐你便这般……迫不及待了么?”

恰巧回神的洛天沁脸蛋红的要冒烟:“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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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凤封黯下去的眸色中有一抹复杂的情绪,带着些微的犹疑,但须臾后便被一丝淡淡的决绝所取代,他收敛了笑容,语气也不复方才,“殿下这时辰便来侧院,是有什么事情吧?”

“唔……就是我们今天一早要去礼部试一下明日大婚要穿的红袍了……”洛天沁低了低头,先一步转身,往院外走去。

……嘤嘤嘤,高贵冷艳的高岭之花怎么可以辣么听话,不开森。

察觉到女子情绪细微变化的凤封顿了顿,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

当洛天沁与凤封到了礼部办公的公府中时,那位洛天沁在礼部最为亲信的官员显然已经恭候多时了。

等到两人走到置放婚衣的长桌前,皆是愣了一愣——因为他们的面前摆放了整整一溜儿七件婚衣。

“万璆,这是怎么回事?”注意到其中除去一件繁复的明显为女式嫁衣的红袍之外,还有如此数量且款式不同的男式婚衣之后,洛天沁不解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男子。

凤封的视线随之转了过去,在见到抬起头来的那官员的面孔之后,他湛黑的眸色里似乎起了些细微的变化。

万璆,也就是当日在宴上高吼了一句“下官有一提议”的那位,面有难色地瞥了凤封一眼:“公主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天沁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的预感,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让驸马知道。”

万璆抬头去看凤封,显然是希望他能够有所表态。

凤封神情上毫无异色,微笑着便转身欲离,却被洛天沁向后伸出的手臂攥住。

此刻洛天沁的神色早就没了初进门时的笑意,只余一片冷冽之色:“万璆,你莫要踏我底线。”

万璆苦笑,言语上不见分毫忌讳:“我还真是两头不是人了,既然你要留驸马同听,那以后可别再借机找我的茬。”

洛天沁似乎是想到什么,神色一厉,连攥住凤封的手都收得极紧而不自查。

“咳,这是皇上的吩咐。”万璆诤言道,“公主殿下向来不喜朝史,故可能有所不知——我风卓开朝皇帝风卓大帝系为女皇,这也是我风卓不同于其他三国而可以女子为皇的原因;而我风卓历时至今已有数百余年,曾经历过七位女皇,而风卓大帝当年确立下来的……女皇后宫之制,也是沿用至今——”

“够了!”洛天沁倏然开口,目光阴鹜。

万璆却似不闻,仍旧是那副语调:“后宫以皇夫为首,下设公子,划为五等,不同宫职的衣饰不同——”

“万——璆——!”洛天沁此刻神情有些狰狞,暴怒的声音近乎震彻公府,“留下一件,其余全部烧了!”

万璆对洛天沁的怒火视而不见,却是慢慢行了长揖大礼,朗声道:“这些衣服从女皇纳第一位公子时就需配备完全,共有六式,除皇夫衣饰外,每取用一件则缝制同式一件,以备不时之需。皇上吩咐过,为免公主殿下难做,还请让驸马随意挑选一件,等级听任天命。”

“……”洛天沁已经是气得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着,连声音都抖个不停,“万璆你莫以为我不会动你……带着除了皇夫所用婚衣之外的余下婚衣——立刻给我滚出去!!”

万璆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不卑不亢地俯身在那儿:“祖制不可废,皇命不可违,殿下三思。”

“好、好、好——!”洛天沁极力压抑着自己近乎崩溃的情绪,只是怒意还是波涛汹涌着埋没了她的理智,她仰首笑了一声,唇瓣因为怒火而轻轻颤着,“既如此,这皇帝不做也罢!”

她甩手便要拉着凤封走出去。

凤封在万璆介绍的过程中,一直是淡淡的笑意,神色目光不曾有半分变化,直到洛天沁渐渐失了理智,才在脸上显露出些异色,他转手将暴怒中的洛天沁环进怀里,却为那微红的眼眶一怔,而后神色目光更是无比柔和:“不必为我委屈的,这几日你总是因我而伤了心,我也会心疼的。不过是件婚衣罢了,你何须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