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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坑”我占了/在劫难逃(38)+番外

这第一声乖乖巧巧温温润润的,还带着点酒后的喑哑,撩人的小勾子似的拨弄过众人的耳膜。负责人在一边暗自打气——就这样卖个萌装个无辜,一切就过去了,一定可以——

只可惜还没等他想完,彻底清醒了的宋清年已经蹦起来了:“卧槽宋清尧你他妈脑子有病是吧?!干嘛拿水泼我?!——你吃火药了啊瞪得跟个红辣椒似的——小爷招你惹你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一刻酒吧里的所有人都想抬手遮眼。

“你来这里干什么?”宋清尧进了酒吧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听不出半分怒焰来,只是沉冷得像是极地的冰川温度,嗓音沙哑得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熬出来的。

宋清年莫名地想缩脖子,只是在身体动作之前大脑就先一步控制住了这么没胆的举动,反而是冲着宋清尧挑衅地扬了扬脖子笑道:“你前两天不是刚玩了个男孩儿吗?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

“……那你就来这儿找操来了是么?”宋清尧抬起手来,当着整个酒吧里众人的面,将宋清年的衬衫下摆掀了起来,裸/露出来的莹白肌肤上还有之前那个酒保留下的红色痕迹。

“……”长这么大宋清年都没听宋清尧跟自己说过这么重的话,偏偏这话说得轻巧得像是一吹就散了,让他发火都没法。于是宋清年怒极反笑,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歪着头冲宋清尧笑得好不妩媚,“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第一次就得在自己家的店里找个技术好的。要不然我怕操得我不爽啊,哥哥你说是吧?”

宋清尧的两点瞳子里百般情绪蓦然沉敛下去,像是沉进了无尽的深渊里,方才被他用来压抑着心底的暴戾情绪的心疼和宠溺在这一句话里消散得彻底,所有狰狞的可怖失控地充斥了他的神经。宋清尧望着宋清年,兀然笑了,这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剩下疯狂,他慢慢伸出舌尖来舔了舔干燥得微微起皮的唇,像是准备进食的野兽:“……好。”

这一个字落下后,宋清尧暴起,将宋清年反拧了双臂扛上了肩,一双素来沉稳淡定的眼眸里都是密布的血丝,他大步往酒吧的二楼走去:“没关系,宋清年。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想有我这么个哥哥——不管我有多疼你宠你都没用。今天晚上之后,你想叫我哥哥也晚了……你不是想挨/操吗?——行啊,……我让你以后这辈子见了男人就想跑!”

宋清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拼了命似的开始挣扎:“宋清尧你他妈疯了——!你快把我放开宋清尧!”

“对,我让你逼疯的。”宋清尧完全一副自暴自弃的口吻,酒吧光怪陆离的色彩下他笑得可怖:“宝贝,你想在这儿来吗?”

“……”宋清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见宋清尧这副精神病发作似的状态,吓得直哆嗦,却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挣扎了,像是只被撸了毛的火鸡垂头丧气地任宋清尧在一片死寂和懵逼的视线里把自己扛上了楼梯,然后踹开了长廊最后一间的房门,隔着一米多就把他甩到了大床上去。

门被宋清尧头也不回地狠狠甩关在身后,他走到床边的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等你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就安安稳稳地找个女孩儿订婚——在那之前我会让你好好尝尝被男人干的滋味,你如果不愿意安定下来,我不如让你死在这张床上。”

宋清年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没懂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灯光下那双瞳子仿佛盛满了盈盈的水光,荡漾着懵懂的情绪,就好像……宋清尧心口一麻……就好像很多年前那个小男孩儿刚刚被接到自己家里,踉跄着跑过来抱着自己的腿,迎着午后的阳光抬起脑袋来软软地叫他哥哥,……那时也是这样懵懂而惹人心疼的目光。

宋清尧觉得刚刚放了狠话的自己,似乎又得把话都吃回去了。便在这时,那双眼瞳里兀然溢出笑意来,晶莹得像是泪光一样:“好啊哥哥,来,你来弄死我吧?死在你的床上,我是不是也算还了宋家的恩情了,啊?”

宋清年扬起脖子来不让眼泪流下,强噙着笑意看宋清尧……哥哥,还干净了这份恩情,等到下辈子我再遇上你,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说我爱你了?

——明明我他妈跟个傻/逼似的爱着你啊?!明明我跟那些爬到你床上去的男男女女都不一样——我不爱宋清尧这个名字我不爱他的容貌不爱他的家财不爱他的情话——我他妈明明只爱你!明明是我最爱你了啊!?

……为什么……我却最没资格跟你说这个话呢?

宋清年看着宋清尧带着不可置信和暴怒的情绪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不由愈发笑容满面,连泪水都跟着洒了一脸——

“你操/死我吧,”宋清年迎着刺目的光线再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泪水在他的眼角蜿蜒,到翘起来的唇角,融进去,是他尝了十几年的苦涩酸咸,“哥哥……”

宋清尧迟钝了十几年,直到这一刻,他才听见那张宋清年始终不敢逾越的窗纸被撕得粉碎的声音。

这是雷池,不该半步逾越。

宋清尧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是刹那之后他就像只进食的野兽一样猛然扑上去将猎物撕咬在身下——

是雷池吗?那就劈死他俩好了。

034

宋清年遇上宋清尧的时候只有六岁,一副肉滚滚的模样,第一次见到白衬衫米白裤子的所谓“哥哥”漠然地站在庭院里,就“滚”过去蹭了那人一腿的口水。

宋家的大少爷生而冷淡的性子,这一点似乎人尽皆知,即便多少年后时局所迫他不得不变得圆滑善舞,依旧逃不脱那个凉薄的本性。唯独除了对那个跟他本没有半点关系的弟弟,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比前一点还要广为人知。

十几年后宋清年看着六岁的自己手脚并用地挂在那人的大腿上被第一次带进了家门的一幕的录像时,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兴许他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这个人的身上的,从一见面就有所预兆了。

慢慢懂事的那些年里,他对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宋清尧实在是优秀到了极点,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他都有着真正值得外人夸赞的地方——而不是像宋家的那些应酬对象面对他的时候费尽心思地寻出些长处来。

而在宋清年的眼里,这个比自己大上九岁的哥哥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所有的光环都是加诸他的哥哥的身上,他被忽略的时候却不觉得嫉妒,只有些难过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追上那个人的脚步,站在那个人的面前,让那个人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只可惜那一天他还没能等到,他的世界就翻天覆地了。

在他到了宋家的七年之后,在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自己的哥哥怀有怎样违逆的情愫的时候,一场震动席卷了宋家。

那时他到底还是小,只记得将他带回这个家里的爸爸妈妈是被人抬到家里的——他见到时两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凉,像是一块冰棱轻易地凉透身心。兴许那时候他还不能明白对于宋家这样一个背景的家庭来说,这两个人的去世代表着他和他的哥哥该有的什么样的恐怖下场,但是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那些曾经萦绕周身的目光里的情绪的变化,他更能看到,明明成绩非常优秀,已经决定出国读研的哥哥突然中止了学业,甚至连本科的毕业证都没拿到就直接退学的巨变。

外界那些风起云涌他半点不知,即便是在整个宋家都摇摇欲坠的那些年时里,他的哥哥依旧是将他护翼怀中。

而就连这曾经的危机,都是在几年之后风平浪静的时候,他的哥哥才会无意地与他提起。

宋清年记得宋清尧用云淡风轻的语气一语带过自己凭仗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洛城重新站稳了脚跟,中间的过程他不被允许得知;还是后来他从家里哥哥的手下那些人那儿百般探知,那段时间的血雨腥风,他的哥哥有多少次跟死神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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