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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d[快穿]/男神与妖精的花式恩爱(136)+番外

实际上,即便是青云子此时也仍是惊魂未定。他实在是无法捉摸清楚——之前怀瑾那一剑的修为和道行,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战力,而之后那一步瞬移,更是让他微微心惊。

一个不足二十五岁的青年会有这般威势?

他倒更相信对方是一个大能甚至是老怪,能够欺瞒山门蒙骗过了之前的骨龄测试。

若是这样一想自然就更难免让青云子觉得恐慌——如此一个实力神秘的人为何要潜进太古仙门里来?他既然拜了小师祖为师,是否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或者甚至是密谋呢?

青云子沉思不语,眼底的情绪也是波动不止。

……

离开了会武比试的高台,御剑飞往洞府,怀瑾抚着怀里的雪狐,眸光冷冽而凶戾——

“身为第一仙门的掌门真人,这青云子的胸怀可真是让世人都要笑掉了大牙——由此看来,说你们灵界里所谓正道修仙者,尽是掩藏了些苟且龌龊,这话也未必有假。”

刚炮灰了一个伪情敌,雪狐的心情显然还算不错,绕在那人颈后又环到身前来的尾巴尖儿摆了摆,“唔……青云子,心性只算得中上;只是做掌门这件事,也不能只从心性上来考虑。”

“修仙修到最后,净是修成了一帮龌龊之辈,那这修仙还有什么意义,徒在世间长存些难以清除的污垢罢了。”

“……”雪狐沉默了一会儿,从那人怀里探出头来,一双墨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魔界欲要灭了灵界,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魔界中的修者行事随性,不求些虚名装点自己。——欲/望就是欲/望,征伐就是征伐,不需要冠上道义的名号。”怀瑾垂眸看了它一眼,复又将视线抬起来:“只是恐怕,纵然将来魔界不灭太古仙门,这灵界的第一仙门也会这样一代代消颓下去,直至彻底败亡——或者因为什么契机置之死地而后生。”

雪狐沉默了片刻,继而有些无意识地喃喃:“我在一时,便会保它一时。”

这话音虽低,却自然不会被怀瑾漏听了去,将这意思里里外外揣摩了一遍,登时仙门的大师兄的脸色就阴沉得开始倾向于锅底——

男人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覆上雪狐毛茸茸的大尾巴,动作轻缓而暧昧:“……你还念着那个人?”

难得见对方把醋意表露得这么明显,沈凡化形的雪狐忍住了告诉他真相的冲动,也是担心对方钻了牛角尖,便放柔了身体贴覆着那人的胸膛,笑得迷魅人心:“我念着你。”

“……”

男人的眸色骤然黑沉下去。

片刻之后,极速前行的飞剑上,微微喑哑的低沉声音啮着雪狐微粉的耳尖响起——

“师尊,你们雪狐一脉……若个个都是像你这般勾人的祸水,——还要天下人如何修行?”

“唔……”雪白的狡狐似乎真是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唯独那声线里一点笑意能听得出它的漫不经心——“一人一朵曼陀罗种下去好了。”

“五千年方得一朵的奇花,师尊以为是凡间的野菜吗……”

“凡间……这样说起来,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太古仙门了。”

“师尊若是想,怀瑾与你一同下山游历如何。”

“当真么?”

“自然是当真的……”

……

……

两年之后,灵界一角,毕若国,太平镇。

清晨的露珠润在路边草叶的尖梢,压弯了柔软的叶脉,摇摇欲坠。

镇外的城门开了,几道急促的声音踏马而来,微微震动的路面接住了摔碎的晨露,惊醒了两旁的人家。

尚还朦胧的晨光未宣时,灯火慢慢染上了安静的人家,一点点窸窣的虫鸣在露珠的晶莹间响起,唤醒了这个原本还在沉睡的小镇。

一家家店铺打开了自己的门窗,淳朴的镇民们在对目一怔之后相视而笑,于是虫鸣之外,也起了人烟与轻语,小镇渐渐热闹了起来。

原本这是一个与过往的两年里没有什么不同的寻常一天,直到再一次震颤了地面与茶铺的马蹄声响彻在小镇里。

一位正在打扫着门口的泥尘的老太拄着手里的笤帚抬起了头,皱纹堆起的眼望向了喧嚣的尘土,苍老而无力的声音在低喃着什么。

“邵老太。”

便在这时,老太的身后的小院里,走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人,如墨如瀑的黑发束在脑后,面容却是这村镇间少见的俊朗惊艳,而他怀里窝着的那只雪白的大狐狸,显然就更是和这小镇有几分格格不入。

只是老太对他的出现毫无惊讶,更是熟稔地笑容慈祥:“你这后生起得可比老婆子还晚了……一家小酒楼何至于累成这样,你们这些后生啊,该打……该打……”

那五官深刻而俊朗的青年人虽然看着便有几分不苟言笑,与这老太相视的时候却带着得体的谨敬:“老太教训得是,后生记得了。”

只是话音还未过半,又湮没进一阵远远传来的马蹄声里。

青年人的视线抬起来,望向尘嚣渐起的方向,眉眼神色间仍是一片淡淡的不见起伏波动,看了片刻后,他转向一旁的老太——

“邵老太,你可知这镇子里,为何多了这么些外客?”

“这种事情,老太哪里知道得了,”邵老太一只手拄着笤帚,另一只手摆了摆,往回走,“老太只知道啊……这太平镇,往后可不见得太平喽……”

等到邵老太进了院子,站在原地的青年蓦然开了口:“修者,而且数目极多,分批而来,绝不是偶然路过。”

原本趴在他怀里的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大狐狸动了动眼皮,语调懒洋洋的,“事不来,不就;人不欠,不揍。”

闻言,青年原本古井不波的眼底漾开了一圈波纹似的笑意:“听师尊的。”

雪狐正要说句什么,却兀然合上了眼帘,重新装睡去了,而片刻之后,邵老太再一次从院门里探出了身子——

“对了,后生啊……老婆子家里的床板桌椅都有了年头了,要是用着不合适,你们啥时候换一套就是,不用顾及老婆子……”

青年抱着大狐狸转身,垂眸敛笑:“邵老太,用不着换,睡着用着都习惯得很。”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后生脸皮薄,”邵老太笑着,却不显得促狭,“这一段时间老婆子我才从北屋搬到你们隔壁——原来还不知道,这两天夜里,总总听着你那屋里的床板吱呀吱呀地响,一响就响到它后半夜去——这床铺老了就得换掉,你们不必和老婆子客气,老婆子对那些旧物没什么舍不下的感情……”

怀瑾:“……”

白狐狸:“……”

——还好邵老太年岁大了眼花了,不然若是这会儿抬头,看见那狐狸耳尖的雪白毛皮下粉得晕红,怕是也要惊一下去。

☆、第126章 魔逐仙(九)

青年人抱着雪白的大狐狸进了自己的那家小酒楼的时候,一楼已经几乎座满。

“老板,”一旁负责算账的小秀才用汗巾擦着额头走过来,小声道,“今天客满得很,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邪风,镇上人也多了不少。而且,看这一个个的做派都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干刀头舔血的行当的。”

青年人浑不在意地点点头,走进来到站定的过程中,视线不曾离了怀里的白狐,语气浅淡无澜,“做好你自己的,不用在意。”

“哎。”小秀才点点头答应了,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青年视线不移,抬步就要往楼上走。

“哎等等——就你——”

青年人的斜后方,原本不做声地斟着酒望着外面的一桌人里面站起来个虬结大汉,见青年人望过来,不满地伸手点了点他,话却是冲着柜台后的小秀才去的,“之前你不是不让我们上二楼吗?怎么这个毛小子就行?!”

那小秀才抬头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忙赔笑道:“这位爷别误会,二楼那是我们老板的地方,这位就是我们酒楼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