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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d[快穿]/男神与妖精的花式恩爱(2)+番外

下一秒,洁白的放映墙上毫无预兆突然亮起,一张放大的照片猝然映入眼帘。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偌大的厅堂数百的宾客,连呼吸都压抑,一片死寂——

那张光线暗淡的照片里,正中央一张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

一身墨蓝军装的男人靠坐其上,单手搭在额前压着帽徽斜倚一边,有些凌乱的银色发丝间,惯于露出凌厉锋芒的眼眸此时紧紧阖着,抿紧的唇线像是一种隐晦而压抑的暗示,从未流露于人前的神情性/感得让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此时却分立,埋首在男人腿间的人只露着白皙的颈项与墨色碎发的背影,天蓝色的西装贴伏出隽秀的肩背线条,那人跪立于男人腿间,一只搭在男人黑色长靴上的手修长漂亮,另一只手紧握着男人腿侧垂下来的军裤束带,却因着用力而指骨煞白。

而那素白上代表着沈家继承人身份的一点蓝色水晶戒指,愈发被衬得刺目而熟悉。

如此艳/糜而惊世的一幕,让所有与宴者都瞪大了眼睛。

黑暗里沈凡是唯一一个紧紧闭着眼睛的人,他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抹平,他几乎可以想象灯光重现之后众人望过来的视线里的惊与恶。

优雅温文的表象被撕开,露出来的却是如此一个截然相反的内在,他大概会被世人的议论送上绞架。

那个男人也会如他所说的避之十里吧。

……可是这样也很好,就算见了光就要灰飞烟灭,忍受了那么多年的暗无天日,最坏不过已经是现在这个你避我如蛇蝎的结局。

黑暗里,沈凡笑了,声音既不避讳亦不压抑,听在众人耳朵里一如过往那个谦和的男子优雅而疏离——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他并不高的声音在死寂的厅堂里却如洪荒的钟鼓震响已经木滞的人心。

安寂,而后一片非议。

下一秒,他听见渐起的躁乱里男人仍旧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声音——

“你长不大吗。”

沈凡的手腕一紧,掌心中的遥控器被人拿去,而他自己也被那不容抗拒的力度拉向某个未知的方向。

沈凡这一刹那之后有些恍惚,而胸腔里他以为就此死去的心也兀然跃动起来,就像要逃离。

……你之于我,到底还是有这种影响力。

……

一直到被亲卫押着带到满面怒容的沈天面前跪下去时,沈凡还是笑着的。

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被赶出沈家之前,就算他的父亲让他在沈家祠堂里血溅三尺,相信连帝国的元首都不敢站出来为他说一句情。

而以他的父亲现在这种情绪流露,再结合传言当年他的父亲带兵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困两月至弹尽粮绝都不曾露过愁容来看——

他今天不被父亲祭出沈家龙骨长鞭打死在列祖列宗面前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沈家护佐帝国几百年而屹立不倒的声誉毁在这一张照片上,拿他一条命也还不上。

“颜怀瑾——我爱他,他不爱我。”

沈凡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直起身来对视着他的父亲,笑容坦然,“那天是我让人给他下了药,照片也是我拍的。”

说完他就笑着闭上眼睛,等着那条能让人疼得入骨的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没有。

沈凡睁开眼睛,——这是今晚他唯一的出乎意料,像是有什么已经脱离掌控——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凝固。

已经恢复一脸淡然的沈天垂眸望着他,眼神里不起波澜:“沈家于怀瑾,是再生之恩;他所做的一切,与你沈凡没有半点关系,你不必自作多情。——这是十分钟之前他离开的时候,要我告诉你的话。”

沈凡眸子里尚还维系着的平静骤然破碎。

望着自己沉默甚至是僵滞的独子,沈天起身向内室去了。

在迈离房间的最后一步时,沈天顿住,身体侧转却又停在了一半,他阖了下眼睛,似叹而非。

“……是你毁了他,沈凡。”

只余下一人的房间里沈凡的神情怔滞了许久,恍惚之后他骤然抬眸,对着空旷的房间紧闭的房门情绪起伏神情狰狞:“——是我犯下的错就该我背负罪行、是我不知深浅就该用我来填——您不能让他来承担!”

内室传来沈天的声音——

“我不可能放任你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和沈家——而且这是他的选择,与你也无关。”

……

被父亲的人强硬地押回房间关门落锁,沈凡仰头躺在卧房正中的床上,褐色的眼眸里空洞而茫然。

直到眼角余光里墙角处的一点红芒灭去,沈凡脸上的百般情绪一扫而空。

白皙修长的指掌骤握成拳,重击在身下的床上——

“我答应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沈凡身下的床骤亮,随着一声轻浅的欢呼一样的低鸣,有细碎的光点腾空而起,连同床上的人一起牵扯湮没进无尽的虚空里。

而沈家之外百里,在去往元首府的路上,车座后位拿着“自逐书”的颜怀瑾也在同样的幻光中消失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快穿文,受追攻,互宠,声明在先——沈禽兽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请一定不要对他的节操抱有期望=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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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导章(下)

沈凡表面上是个绅士,骨子里是只禽兽。

如果这样说起来太单薄,那么做一下扩充就是——表层的沈凡是没有瑕疵、优雅完美、举止有礼、温文如玉的绅士,内在的沈凡是不择手段、无视伦常、作风淫/荡、狠戾变态的禽兽。

而令这只禽兽感到悲伤的是,在他十几岁刚刚开始长成爪牙还没有亮出来的时候,他就碰到了那个造福苍生的捕兽夹——

颜怀瑾。

他至今犹记得与颜怀瑾初遇的那一日,刚刚度过了十六岁生日的自己在父亲的召示下从二楼走下来,带着自以为最得体的笑容和眼底埋藏最深的不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背对着自己身形修长而年华青涩的男孩。

男孩转过身来,一如他想象中面容清秀无害,素净的衬衫与长裤,扔进沈家的侍者里大抵都要被湮没,只是男孩将眼睑慢慢撩起来望他的刹那,那眸光却如出鞘剑锋上流光雪华一样炫目。

更像一颗烟火惊艳了漆黑如墨的夜空。

后来在认定的人身后追逐了那么多年,沈凡每次想起,便想自己就该是从那一刻便在心底钻出个芽儿来。

再后来心成了铁石,钻不出旁的了,那根芽儿却始终亘在了那里,历久弥坚。

只可惜等到芽儿不知不觉长成了树,而沈凡终于确定自己弄错的不是审美而是性取向的时候,颜怀瑾已名声鹊起,身边更是不知道围了多少大森林;之后数年,一直忍到那人绯色的传闻渐起,沈凡才磨起了自己的利爪。

于是心窝里藏着的兽虎跃而出,一爪撕碎了他维系多年的兄友弟恭,他揪着男人的衣领将人推在沈家的长廊上,紧身仔裤包裹着的长腿屈膝向上顶了顶,他笑睨着男人微皱的眉——

“颜怀瑾,我够格做第一上将的终身伴侣吗?”

“……你喝多了。”

男人侧脸避开他贴近的唇。

落空的吻停住之后转作恣肆的笑意:“你该庆幸我喝的不多,否则我就不是把你压上墙——而是把你压上床了。”

“沈凡,注意分寸。”

那男人的眉蹙得更紧了,不见什么动作就将人反擒。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推开。

等到沈凡止住自己的踉跄,那人的背影早就远去。

——留下沈禽兽站在原地笑得一脸阴狠,直到身后有个女人惊喜地喊了声沈少爷,他才收敛了情绪转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