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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渎仙秘史(修真)(9)

苏叶子诚恳地看他:“不。”

天斗长老不再搭理苏叶子,转向苏叶子后面站着的云起:“云起师侄,虽然你之前遇人不淑摊上这么个师父,但凡事都是可以补救的,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天斗峰?”

这墙角挖得毫不专业,明显也没几分真心。

然而云起便是认真地也转向天斗长老,面上虽没什么明显的神态,眸子却熠熠地亮,亮得叫与他对视的人忍不住心虚得不敢直视——

“他很好。”长身玉立的男子字字咬得清晰利落。

不是师父,也不是督察长老。

只是他。

他很好。

天斗长老愣了一下,他仔仔细细地把站在那儿的人看了一遍又反反复复地琢磨了那铿锵有力的三个字,确定那人真的没有任何玩笑和恭维的意思,是很认真地在用事实跟他讲道理,于是天斗长老一本正经地转头回望苏叶子:“师兄,我给你掐指一算,你命里有这一劫啊。”

苏叶子摆手:“去去去,你什么时候继承掌门那算命的衣钵了。”

天斗旁边婵娟长老插话:“论算命,宗主那一脉还没有天斗师弟这一脉来得传承正派,我倒是觉得你可以信一信。说起来,天斗师弟不如给我也算一卦,看看我命里是不是有苏叶子这一劫,我觉着…………”

苏叶子自动屏蔽了那边的话音,转过头去调戏刚过门的乖徒弟,笑得眉眼弯成了月牙:“云起乖徒,你说说看,我哪里好?”

坐在最靠近两人位置不动声色地看了好一会儿戏的洪荒长老差点又被呛着:……这得多不要脸才能问得出这话?

云起显然也没想到苏叶子会这么直白地问他,沉默了几秒,大概是认真思索了这个问题,才笃信地开口:“性格好,长得好。”

“……”洪荒长老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云起,然后又一脸“误人子弟”的感叹神情看了一眼苏叶子。

苏叶子就当没看见,“前面那个我还可以承认;后面那个,除了乖徒你,旁人说出来我也可以承认一下,在你面前嘛,咳,还是算了。”

云起摇了摇头,垂下眼来认真地看着他,湛黑的眼瞳里光点斑驳:“很好看。”

“……”

洪荒长老:我似乎看见苏师兄脸红了?……我是不是瞎了?

坪台上洪荒长老正怀疑人生的时候,台下面兀地一声清鸣直入云霄——今年的外宗大比宣告结束。托某两位师徒的福,四位守峰长老基本全程溜号,于是都干脆利落地决定把选新人的事直接甩给身后守峰弟子。就在四位守峰长老和督察长老准备依次退场的时候,台下传来一道声音。

大比桂冠的新晋获得者,杜水清,站在决赛的场地昂首挺胸地看着坪台之上——确切说来是云起所在的方位,带着浑然不惧也或者是豁出去了的气势运气发声——

“外宗弟子杜水清,斗胆请内宗守峰弟子云起师兄赐教!”

台上台下,沉寂一瞬之后,立时哗然。

---

【污剧场

旭阳长老:虽然许多弟子刻意使用华丽新奇引人注目的法术,但我们选弟子却是从中发现真正实战能力强的,那外宗大比怎么能跟选妃一样呢!

苏叶子:选妃不只选脸,相信我,也选实战能力强的:-)

凭借实战能力拿下十一届桂冠的云起:……

{飞舟发车 _(:з”∠)_

第7章 乖徒你要欺师灭祖吗

杜水清挺得脊骨笔直,牙齿紧绷绷地咬着,提着长剑的手垂在身边微微地抖,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几十丈高的坪台上站着的那一排人里最右边的那个,日光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他确实是不甘心。

从小到大他都是家族里最卓越优秀的后辈子弟,即便后来进入对气感、资质要求都极高的第一仙门,他也相信自己会成为同辈里最杰出的人。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在相同的资源和条件下,他的进境速度让周围很多精英子弟都感到惊叹,而他也始终是这一届弟子里面修为最高的那个,他所表现出来的天赋甚至让诸多外宗执事和长老都主动施与善意以结善缘。

可就在他最是春风得意,心想即便是第一仙门,只要给我时间我还是能把那些内宗师兄甚至长辈逐一赶超的时候,他遭遇了他人生的第一场前所未有的失败——也就是去年的外宗大比的最后一场,他遇上了云起。

刚入外宗的时候他就知晓云起的存在,如同外宗中多数人对云起不看好的负面态度,即便他知道那人在此前已经拿了十年的大比桂冠,他仍旧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天资愚笨者的坚持就是毫无意义的愚蠢和浪费时间,像这种倚仗外宗实力限制而固守不动的“师兄”早该被淘汰掉,这是属于他们年轻的新生弟子的时代,该由他们来书写新的传奇;那些陈旧的东西,他也不介意亲手抹干净,像之前打败那些已经晋入灵种境的师兄们一样。——然而就在决赛的场地上,他所瞧不起的云起用外宗那最稚拙的让他同样看之不起的基础剑诀,一招一式全无死角地破了他所有的攻击,最后将他送出了擂台。

失败对他的打击很大,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消沉下去,于是他费尽心思苦赶猛追,终于成了他们这一届外宗弟子里最早突破到灵种境的人。他重新站在了那个人面前,听着其他人用锋利的言辞奚落嘲讽,而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在这一年里还是修为不得寸进的“师兄”。

没错,居高临下,他就是这样自以为的,——在督察长老出现之前。

督察长老临走时的那句话轻易地打碎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他是骄傲,但他不傻,相反他比很多人都聪明,所以他很明白自己得罪了第一仙门里面仅次于宗主的实权人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那实力雄厚的家族帮不了他,他自己卓越的天资根骨帮不了他,他引以为傲的术法修为也帮不了他。

或许他该像周围那些开始惶恐不安的弟子们一样,想办法去内宗,请已经成为守峰弟子还是寒琼峰第一代守峰弟子的云起网开一面?或许这才是最正确最明智的方法?

或许是吧……但他不甘心。

杜水清咬得牙根都有些木了。他愈发紧地攥着手里那把长剑,好像心神一松就会让它从汗湿的手心脱落;他愈发用力地看着坪台上的那个人,仿佛一眨眼就会落个让自己悔恨终生的结果。

——无论如何他要拼上一拼,只一个外宗大比桂冠不够,他希望自己的分量更重些,兴许这样就能让其他守峰长老生出爱才之心将他选入峰内,能让督察长老有所顾忌……就算是他的奢望,他也一定要尝试一次……

坪台上其他的守峰长老和守峰弟子对于杜水清视死如归一样的表情完全无法理解,始作俑者苏叶子和之前有幸旁观的云起以及当时神识覆盖隔着半座檀山就闻见祸害味儿的婵娟长老却清楚得很。

云起站在苏叶子背后轻轻地叹了一声。

于是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坐在那儿的苏叶子莫名心虚地坐直了腰:“……我看着那么像以权谋私的恶人吗?”

婵娟长老没什么起伏地很短促地笑了一声:“当日还没露面你就用辈分压了所有人一山,你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苏叶子选择性地忽略了前半句,一脸纯良:“我也觉得不是我的问题。”他转头看云起,“那大概就是徒弟你的旧怨了。”

云起无奈地看他一眼。苏叶子眨了眨眼,把脸转回去。

“现在转投我们天斗峰还来得及。”天斗长老笑得促狭,然后视线似是不经意地在台下笔直站着的杜水清身上瞥了一眼,“南山杜家的第一天才,如今看起来却像个受了冤要誓死反抗的小媳妇,苏师兄可真是…功力深厚。不过这个小家伙可没那么简单。我若是记得不错,虽然去年大比还是云起师侄拿了桂冠,但最后一场的时间却远远长于之前十届的末场用时;一样是基础剑诀,云起师侄去年决赛的真气运转速度至少比以往翻了两翻。”他故意停顿了两秒,然后才慢慢把脸转回来,“今年,他可已经是灵种境了。南山杜家的灵种境天才,和普通初入灵种境连真气转化为真元都不习惯的弟子,他们之间的差距——相信我,一定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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