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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准撩!(116)

林特助一抬眼镜,目光锐利:“您的意思是……那几个公司里面,有人在针对环业娱乐?莫非是杜少爷结过的旧仇?”

“……旧仇必然是有,话年娱乐的孙晴,跟我们也算是积怨已久。”方之淮神色淡然,“只不过除了她之外,恐怕其他几家也多少有些涉足——毕竟蛋糕就这么一块,谁也不想再多分给别人。”

“现在公关那边把常规手段基本试了一遍,除了确实有人在操纵以外,杜少爷因为刚拿到电影最佳男主角奖项这一点,也确实是太容易得到公众的瞩目……恐怕不是简单安抚消解能解决的了。”

林特助神色复杂,“可能还是需要杜少爷亲自露面,道歉澄清才行。”

“不行。”

方之淮几乎没做什么思考,就断然否定了林特助的这个提议。

他皱起眉转过头看向林特助,“让他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出面,对于他以后的演艺事业很有可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在国内影视圈,他极有可能遭受到诸多影视公司的联手封杀——这件事他一定不能出面。”

“……是,方总。”

林特助也纠结地皱起眉来。

方之淮沉思了片刻,“在公司还在培训没什么曝光率的新人里,找一个跟文瑾身量、面孔相近,且愿意顶替的。”

“……方总?”

林特助一听方之淮的话音,先怔了几秒,然后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方之淮,“您是想要……?”

“这是眼下最快的解决办法,先将文瑾从这会儿众人的视线焦点里转开。”方之淮沉声道。

林特助却有些急了:“可那也不能用您的声誉来吸引公众的焦点啊!”

“我跟他不一样。”

方之淮沉声,“文瑾是公众人物,而且此时又正是他事业的急速上升期——他没办法承受这种新闻加身。而我只是一个经营者,即便有一时的绯闻纠葛,在慢慢淡出公众视线以后,这个新闻也不会被继续发酵。”

说完之后,方之淮稍稍停顿。

“跟选好的人商议约定补偿条约,之后我会带他出去绕上一圈,找几家会做事的媒体,联系记者,把地点时间曝光给他们。”

林特助即便心里再是对上司的这个决定感到不妥,此时也没办法说什么,他神色变换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杜少爷那边……?”

“该有的照片和报道爆出去之后,让杜文瑾开新闻发布会澄清吧。”

“可是……您不需要跟杜少爷先通一下风吗?”

“……”

方之淮揉了揉眉心,过了几秒,不知因为什么失笑了声,“哪敢不提前报备?”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更多的是纵容。

“万一给我家小祖宗气着了,那还不知道要哄多久。”

林特助:“……”

——这种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

方之淮的指示被极快地推行下去,整个公司都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确定执行流程上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之后,方之淮便坐车在无数媒体的包围下离开了公司。

保镖车们在此时的作用就尤为明显了。

数辆完全相同的车从地下停车场离开,一出停车场就四散离去,听闻方总下楼而前来围追堵截的娱记们集体发懵。

没过一会儿,方之淮所在车辆的司机就确认了一遍后视镜,然后汇报了句——

“方总,已经甩开了。”

“嗯,”方之淮有些疲倦地靠在后座上,揉着眉心应了一声,“去杜宅吧。”

“好的。”

…………

到了杜宅之后,方之淮第一件事就是先上门拜访了杜老爷子。

杜老爷子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反应要淡定许多,尽管神色依旧有点不善。

“从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们真牵扯到一起,迟早要面临这种局面——你准备怎么处理?”

杜老爷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方之淮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到一半,杜老爷子就神情微动,等到方之淮说完之后,杜老爷子已经有些神色古怪地打量着他了。

对上那目光,方之淮不解地回视。

“……你这么做,你父亲同意吗?”

杜老爷子问。

方之淮垂了眼帘:“环业如今无论在董事会还是领导阶层里,都是我做主——父亲同意与否的问题,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

这话让杜老爷子难得地露出点笑容来,他伸手点了点方之淮。

“当初方海说得没错,你确实是脑有反骨啊。”

方之淮对于这个评价,神色连一点波动都不见,沉默几秒之后他也只是将下颌压得更低了些——

“我不会有任何伤及瑾儿的可能,自然也就不会触碰半点杜家的利益——请杜老先生放心。”

杜老爷子闻言微微眯起眼来,笑出来的皱纹里都像是藏着“老奸巨猾”这样四个字,跟他平常那副有些暴躁而粗枝大叶的军旅习气大不相同——

“我放心,放心……从这件事上来看,我确实可以放心了。”

方之淮一时失语,最后只得告了声别,去找杜文瑾了。

杜影帝现在正在他自己的卧房里。

落地窗前遮光的质地厚重的拼色窗帘已经被拉开了,只剩一层淡金色的薄纱拦在视线里。

袅袅的烟雾萦绕身旁,穿着米白色宽松亚麻衫的青年半倚在矮沙发的底部,白色宽松长裤包裹着的两条长腿,一条伸得笔直,另一条屈膝支着,白色长裤的裤线绷直,下面还露着一截雪白而弧线漂亮的脚踝。

搭在屈起来的那条腿的膝盖上,修长骨感的指节间夹着一根香烟,再向后几寸,对着空气以红唇吐出烟雾的青年将脑袋后仰在沙发上,白皙的颈子绷起的弧度,带着脆弱和美感交织的复杂情调。

方之淮一进到房间里面,就被眼前这一幕攫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甚至直到站到了杜文瑾的面前,看见画面里的青年仰起头来,嫣红的唇角斜斜一勾,方之淮才蓦然回神。

“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杜文瑾唇角微微翘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方之淮,“有什么事,说吧。”

“……”

方之淮却没急着回答杜文瑾的问题,他蹲下身去,伸手拿掉了杜文瑾的香烟,捻灭在手掌里。

杜文瑾眉梢立时蹙了起来,侧过身面色不善地从方之淮手里把已经熄灭的香烟拽了出来,扔到了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

然后他站起身拉着方之淮那只带着明显灼伤的手就往自己卧房内联的洗手间走去,边走边皱眉责怪:“从以前我就想说了——你当自己人肉烟灰缸吗?为什么每次都在我面前玩自残??”

原本任他拉着的方之淮唇角一掀,蓦地上前一步,将毫无防备的杜文瑾推在了旁边的墙上。

他低笑着俯身下去,亲了亲还带着点烟丝香气的红唇——

“不想让你再吸烟了——我听侯秦说,你这几年的烟瘾太重。以后我看见一次,就在手心里捻一次——只要这样能让你戒掉烟。”

“……疯子。”

杜文瑾没好气地白了方之淮一眼,拉着他去洗手池边打开冷水阀门,冲掉了灼伤部分的烟灰痕迹。

等确定无恙后,杜文瑾才拉着方之淮走出了洗手间,吩咐佣人拿来了简化版的药箱,开始给方之淮上药。

“说吧。”

杜文瑾一边微蹙着眉小心翼翼地给方之淮上药,一边随口问了句:“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尽管方之淮不太想破坏此时让他心安的情景,但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也拎得清。

于是他便开口,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杜文瑾听。

从头听到尾的杜文瑾都算神情平静,至少他给方之淮上药的手一点都没抖过。

直到听完,他也将最后一个大创口贴糊到了方之淮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之后,他才慢慢掀起眼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