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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恋爱时......(60)

向南星却压根没听,无谓地挥挥手:“我没事儿!我给你……走个直线!”

语罢,真当着蒋方卓的面,当街表演起了走直线。

力证自己没喝醉。

可这哪是在走直线?

分明是把平坦的水泥路面走成了平衡木。

眼看她走了两步,就闷头朝一侧栽倒,蒋方卓手上还搀着个迟佳,急了。

本打算先把迟佳丢一旁,空出手去把那走直线的傻缺捞回来,迟佳的胳膊却跟铁钳似地,钳在他颈项。

而那边的向南星,已然脚一崴,冲着水泥路面闷头栽了下去。

“……”

“……”

也不知是蒋方卓先掰开了迟佳的胳膊,还是向南星那边,先行被斜刺里突然闪过的那道人影一把揽住。

蒋方卓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这一幕足足三秒,才要笑不笑地回了神:“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

“……”

“路过。”

商陆低头看看怀里这个酒气熏天的姑娘。

皱着眉掩住鼻。

*

向南星隔天醒来,人已经在迟佳住了俩星期的酒店里。

迟佳也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头痛欲裂。

向南星确认了迟佳无恙,侧过身去准备继续睡。

却突然想到什么,腾得坐直。

看一眼手表——

已经10点多。

*

向南星揉着太阳穴坐在床头,给院里打电话。

她嗓子沙哑,听声音,估计都以为她生病了。

成功调了一天休,向南星松口气。

今儿的状态实在不适合上班,况且她现在这样——

向南星挂了电话,把手机当镜子照——从没这么难看过。

脸是肿的,眉骨处不知为何咧了一道口子,贴了创口贴。

昨晚……

应该是蒋方卓送她俩回来的吧?

可向南星彻底断片,连自己什么时候跟蒋方卓说过她俩住哪儿,都不记得了。

她脸上这伤,向南星隔着创口贴碰了碰,还挺疼。

该不会蒋方卓送她俩回来的时候,把她往地上摔了?

头更痛,索性闷头躺回去。

气得直蹬被子。

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

迟佳都被蹬醒了,撑起半个身子看过来。一张脸比向南星还肿,半眯着眼:“咋了?大清早的……”

大清早?

向南星朝迟佳抬手腕示意一下时间:“浪费了一天调休。”

迟佳这时撇撇嘴,依旧一嘴酒气,熏得她自己都直皱眉:“一天调休而已,至于心疼成这样?”

“我攒假期,可是因为你说年底咱俩要一起去欧洲玩。”

迟佳愣三秒。

捂住心口栽倒。

*

说来惭愧,向南星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国。

她四年前办的美签,至今也没用上,早过期了。

这回迟佳回国,俩人还好生商量着,年底去哪潇洒一趟。

休了一天已经够向南星心疼,第二天可不敢继续休,眉骨的伤也顾不上,直接戴墨镜去上班。

却是掩耳盗铃,到了急诊一样得摘了墨镜。

一贯对患者脾气出奇好的向大夫,看来今天情绪不佳,面对患者,变得和其他大夫一样,公式化口吻,和她同在急诊二室的隔壁桌同事,问她是不是生理期,气色这么差?

她都戴着口罩,同事还能看出她气色差?

向南星摆摆手笑了笑,送走患者后,随手翻新了电脑上的挂号表。

叫下一位患者进来。

翻新挂号表的下一刻,广播里传来候诊区的叫号声——

“请97号患者商陆,到中医内科急诊2室就诊。”

“……”

“……”

作者有话要说: 星仔:我脸上的伤到底哪来的?

商处:你强吻我,被我揍了。

星仔:……

第40章

隔壁桌同事还在和向南星说着话,向南星早已充耳未闻。

脑子空白的那一瞬,条件反射地去看电脑屏幕。

下一位患者的名字——

商陆。

同名同姓?

向南星赶紧去看下一行。

身份证号,以及无本地医保。

向南星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那是不是她熟悉的身份证号,一个颀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二诊室外。

*

向南星手离开鼠标的下一秒,随手抄起抽屉里的墨镜戴上。

隔壁桌同事见状,给自家患者签处方的手差点一抖。

今儿的向大夫大概是……吃错药了?

向南星没工夫去管同事怎么想,扶了扶墨镜,目送着戴着口罩的商陆走进来。

虽然那张脸被口罩遮了大半,但那线条硬朗的眉骨,明明长了一双桃花眼却不爱笑,甚至眉宇间的那一点点不满……

都是向南星熟悉的。

向南星从没想过,自己轮到急诊才俩月,就喜提了前男友。

*

商陆一进二诊室,就看见个女医师,戴着墨镜和口罩,直挺挺地坐在那儿看他。

应该是在看他吧,虽然她戴了墨镜,教人猜不透她目光的着力点。

女医师这打扮着实奇怪,商陆脚下一顿也在所难免。

紧接着才拧了眉,走过来入座。

向南星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虽坐得笔直,心里却打着鼓。

她之前还抱怨蒋方卓,她和迟佳同是学妹,同是喝醉,怎么迟佳没受伤,她脸上却挂了彩?

他这个学长当的,太有失公允。

如今却真得感激蒋方卓,不然她今天也不会戴墨镜上班。

看样子商陆压根没认出她来,看都没看她几眼。

当然他也没去看别的,似乎身体很不舒服,只顾坐在那儿,低着头,蹙着眉。

向南星松口气。

仗着自己脸上全套防护,完全没了前两天在家楼道里见到他时——准确来说是见到他的手时,那般局促。

向南星用几秒钟调整好了状态,清一清嗓,刻意把嗓子压得又低又沉,开始问症状。

习惯了向南星平常说话方式的隔壁桌同事,陡听向南星一副烟嗓,几次抬眼瞄过来。

今儿的向大夫肯定是……吃错药了。

向南星能感觉到同事听她用老中医的腔调和患者对话,连他自己那边的病人都不能好好问诊,一个劲儿往她这边瞟。

向南星视若无睹:“除了发烧还有其他什么症状?清涕,浊涕?”

商陆摇头。

“嗓子呢?有不舒服么?”

“有一点儿。”

“症状持续几天了?”

“两三天。”

“受寒了?”

“应该是。”

“刚才在外头,护士给你量过体温没有?”

商陆把写着体温数据的小卡片递了过来。

向南星一看。

39度8。

难怪,他人恐怕都快烧糊涂了,哪还有多余心思去注意大夫长什么样?

向南星示意他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号个脉。”

商陆却摆摆手:“不用。”

又说:“给我开点西药就成。”

……

*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伪装声音,又赶紧一顿,继续挤着嗓子眼,“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是中医急诊。”

商陆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但态度强硬:“我知道你这儿是中医急诊,但我也知道,你们一样可以开西药给患者。”

向南星撇撇嘴——

懂得还挺多。

却分毫不让:“你要开西药的话,直接去隔壁西医急诊,重新挂个号吧。”

说着就要把他的挂号单还给他,让他出去重新挂号。

商陆没动。

既没接回他的挂号单,也没从凳子上起来。

只看了眼她的手,目光在她手上一顿。

继而眉眼凌厉地一紧。

就这么一个微表情,向南星愣是条件反射缩回了手。

该不会……认出了她的手?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再者,他都烧到快40度了,还能观察得这么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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