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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恋爱时......(82)

真想把他摇醒,陪自己熬夜。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向南星悄悄拿开他搂着她腰的手,蹑手蹑脚下了床,本是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喝,端着刚倒满的水杯,却不知不觉地走向了客厅。

茶几上依旧很乱,依旧一堆文件,却没有了老爷那封信的踪迹——究竟是她上回看错了,还是他把姥爷的信收了起来?

反正她睡不着,公寓也不大,索性四处翻翻,看能不能找着那封信。

其实她一直想问商陆的,那封信她明明收在自己宿舍里,他又是怎么拿到的?

可她又担心,这么一问,尘封的糟糕回忆怕是又要冒出来徒增烦恼。

客厅里没找着,又去书房找。

一打开书房门,除了各式各样的手办,书桌上还摞着一堆文件。

向南星走到书桌边,拿起最上头那份文件,翻了翻,抖了抖——里头并没有夹着什么信纸,

向南星悻悻然将文件放下,这才意识到,即便公寓不大,但要找封信,依旧无异于大海捞针。

烦躁地挠了挠头,算了。转身就要往外走,却是蓦地一顿。

商陆就抱着胳膊,侧臂倚在书房的门框上,带着点儿睡意看她。

向南星心尖突地一跳。

他的声音一片惺忪,确实没睡醒:“梦游呢?”

他这么一说,向南星琢磨了一下要不自己干脆就装作梦游蒙混过去,转念一想还是放弃,干脆不回答,没事人似的朝门边走去。

路过他时只丢下一句:“我睡不着,我想吃宵夜。”

他一扬眉,意思似乎是,她想吃宵夜,不是应该去厨房?来书房作甚?

可转念一想,他又豁然开朗了似的,突然弯腰,打横抱起她——

这回换做向南星三分诧异、七分不解了,下意识地还搂住他的颈项:“干嘛?”

“你不是想要宵夜么?”

他抱着她,头也不回地往书房里走,很快把她放到书桌上。

向南星未坐稳,手往后一撑,书桌上那摞文件被她撂倒,她却再也顾不上了——

他吻住她,带着欲望。

向南星终于恍悟过来,她说的宵夜,和他以为的宵夜,压根就不是同一个意思……

*

吃完这顿“宵夜”,向南星这一晚是彻底不用睡了。

从书房到厨房,倒杯水的工夫都不想和她分开,他哪是要喂饱她?分明是要吃了她。

若不是她最后把他反锁在洗手间外,怕是再折腾下去,天都快亮了——

她可是个白天要上班的人。

洗了个热水澡,才终于缓过来。

向南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梢眼角的疲惫,无不是纵欲带来的恶果。

裹着浴巾出了洗手间,正见商陆手里抱着叠衣服,朝她走来。

他怎么还能一脸神清气爽,半点不见倦怠?向南星真怕他还有精力继续胡来,走到她面前的商陆却直接把手里的衣服展开,直接往她头上套:“穿我的睡衣睡吧。你还能睡……”

回头看眼墙上的挂钟:“……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向南星顿时只想厥过去。

他却帮她套好了衣服。

他的卫衣,她穿着刚好遮到大腿。

就是袖子太长了,向南星甩了甩袖子,跟水袖似的。

他看着她,笑了下。

下一秒却敛了眸,拿起她乱甩的袖子,把一封信交到她手里。

向南星低头一瞧,也瞬间没了表情。

是姥爷的信。

“你刚才满屋子乱翻,是在找这个吧?”

“……”

向南星没抬头看他,只在心理暗忖,他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安静了好几秒,向南星的声音带着些迟滞:“信你看过了?”

“嗯。”

很简短,简短到教人辨不出情绪。

“姥爷信里对你说了什么?”

“你可以自己看。”

向南星却摇摇头,把信还给他。

绕过他,直接回卧室睡觉。

商陆也没再说什么。向南星睡下没多久,他也上了床,向南星仰躺着看天花板,只余光瞥见他朝她挪了挪,似要抱着她睡。

“这封信,我明明收在宿舍里,你是怎么拿到的?”

她终究还是问了。

商陆原本要搂住她腰的动作稍稍一顿,继而又起,将她搂得更紧,唇点在她额角:“你答应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就告诉你。”

“……”向南星当即一个侧身躲开,“想得美。”

她这么突然一侧身,被子都滑了下去,商陆帮她盖好被子,又说:“我想去一趟墓园,把信烧给姥爷。”

告诉姥爷,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在这个话题上,她从来不跟他犟,声音低了低,问他:“什么时候去?”

“我过两天得回一趟纽约,等我回来,你跟我一起去墓园?”

向南星想了想,点了点头。

刚点下去的头又定住。只因他接踵而来的下一句:“以外孙媳妇的身份?”

“滚。”

向南星扯过被子蒙住头。

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想得美……

*

向南星之前其实很怕他要离开北京。

最近却突然变了,巴不得他赶紧走。

不是只有男人会精尽而亡的……

她补过生日那天,蒋方卓迟到,似乎就是因为s-lab那边出了问题,看来商陆急着回纽约,也是因为这事。

向南星没多过问,只在试图在外网上查一查。可惜没有任何关于s-lab的新消息传出来。

反倒阜立出了医闹的新闻,近来频频见诸报端。

商陆回纽约的隔周,向南星照常上班,就被一群披着孝服的人堵在了大门外。

第一次见到这阵仗,向南星还挺憷,医院门前,两米长的白色横幅摊在地上,上书“医生无德,杀人偿命”几个黑字。七八个身着孝服的人坐在横幅前,怀里抱着一位中年女子的黑白照,花圈则摆放在两旁。

医院门前俨然成了灵堂,过往路人无不驻足围观,本想来阜立就医的患者也都吓得退避三舍。

这些人把医院大门堵死,压根不让人进出,向南星只能绕道西侧门进医院,一进急诊就发现,医院大门口这么一闹,急诊的患者出奇得少,中医急诊这边还不是很明显,平常门庭若市的西医急诊那边尤其显得空落。

关于医院大门外堵门的那波人,消息一大早就已经传开了:“听说是心外的主任汪洋,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病人家属就带着一帮人跑阜立闹事来了。”

又是这汪主任……

当年商陆姥爷,就是因为这汪主任的过度医疗而险些丧命,向南星虽对这汪主任的印象极差,但也就事论事:“患者觉得是医生把人治死了,可以去申请医疗事故鉴定,在医院门口设灵堂,这也太……”

同事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

主任火急火燎地来了。

护士长招呼了一声:“都去会议室。”

谁也不敢当着领导的面八卦,一个个收拾好表情,三三两两跟过去。

各部门都召开了临时会议,说明了一下医闹的情况,虽然病人都被大门口的摆出阵仗的灵堂吓跑了,但身为医护人员不能乱。

但是小道消息永远比会上领导的讲话传播得更快,听说家属代表已经在和院长谈条件了,开了个天价——当然也没人敢去证实。

但似乎,家属代表和院方一直没能谈妥,医院外的灵堂一摆就是一个星期,迟迟没有要撤掉的迹象。这事警察出面都没用,倒是混进来不知哪个平台的新闻记者,跑进医院来暗访,被保安请了出去。

商陆不知从哪看到的新闻,还打电话让她请假别上班。

可向南星怎么会答应?

隔天就有护士找到她:“向大夫,有人找你。”

向南星心里一惊。

难不成他又故技重施,突然跑回国给她惊吓?

再一看时间,他上回来阜立给她送戒指,也差不多是中午这个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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