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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癌诊疗报告(61)

这可是袁妈给她安排的第一场相亲。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男方的学历工作,身家背景,喜好善恶,当然,男方对她也掌握得通透——相亲就是这样,明码标价,看货比货。

其实袁妈之前突然提议给她安排相亲,袁满是很想拒绝的。可是,三个月前的那天,在所谓的“亲家宴”结束后发生的一切,似乎令她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

那一天的七人晚餐,表面上合家欢喜,实际上各怀鬼胎。饭后,袁爸袁妈欢欢喜喜地先行回了家。钟以默做足戏,要送她回家,袁满婉拒了,他也没坚持——本来就是陌生人,他也犯不着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她上了出租准备走的时候,透过后视镜看见郑衍叙走向自己,似要和她告别。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催司机赶紧开车。

看着后视镜里,郑衍叙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再也看不见。袁满才松了口气。她其实很想不顾形象地对他吼:“就算我喜欢你又怎样啊?我又没有出于这个原因破坏你们,还不是一直在帮你?你就当做不知道不行吗?非得这么划清界限?”

可是袁满知道,她不能、也不会这么说。

所以,与其低到尘埃里,不如像这样,潇洒离开……

没有男人,没有爱情,起码她还有自尊。

袁满本来想回家的,可一想到母上大人要追问她和钟以默的关系,一想到要撒更多的谎来圆最初的谎,袁满就退却了。

当天的最后,是高登在她经常去的一家串店找到了她。

高登赶到的时候,她刚喝得微醺准备走,却发现自己钱包里只有不到一百块。

袁满正绞尽脑汁地回想,她有打电话让高登赶来帮她付账吗?高登就一脸怒其不争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小登登,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袁满可开心了,把自己的钱包往桌上一拍,放心大胆地,敞开来叫酒。

一边喝,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今晚在亲家宴上的机智神勇足智多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已喝红了脸,如此吹牛都不怕脸红。而且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别桌的人估计都以为她发酒疯了。

什么是好基友?那就是明明已不忍再听下去,却硬是陪着笑听到了最后,不仅如此,还得跟着,睁眼说瞎话:“行!你最机智,你最洒脱,你最棒棒哒。”

终于,袁满头一低,脑门“砰”地一声磕在了桌沿上,再也没抬起来过——

就这么埋着头,喃喃自语:“我是不是笑得很假?”

“是。”

“我是不是真的很low?”

“是。”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这么伤心?”

“……是。”

“……”自此,功败垂成,再无声息。

她就这么被高登抗回了家。

袁妈还心心念念地等着女儿回来、好盘问下女儿新恋情的,等到的却是喝得烂醉如泥的袁满,以及被袁满吐得一身狼狈的高登。

袁妈自然傻眼了:“怎么不是钟以默送你回来?”

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哪还记得自己回了些什么?但后来据高登所说,她那时候,起初二话不说,突然一把抱住袁妈,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什么郑衍叙,什么钟以默……都不可能看上您女儿的!”

“……”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会有人爱上您女儿的……”

我还从没见过一个人,会那样肆无忌惮地嘲笑她自己——这是高登的原话——我都想替你哭了。

醉酒事件的隔天,她云里雾里地听完高登的这番复述,思来想去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顶着宿醉的眩晕,主动向袁妈坦白了错误。

袁妈当时的表情,隐忍到袁满完全看不懂。可能真的只有做母亲的才能理解吧,女儿的半点不开心,都是母亲的切肤之痛……

而袁妈当时说的话,袁满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和你爸当年啊,就是父母安排见了几次面,觉得合眼缘就结婚了,完全没你们现在年轻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还不是美美满满地过到了现在?反倒是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爱瞎折腾,反而折腾得自己不幸福。”

被袁妈见证了她最狼狈的一刻之后,袁妈之后的安排,她似乎都没有资格违逆了。

于是中午12点整,袁满已经在餐厅里,和相亲对象碰上了面。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了老人言,是否就能美满?

相亲对象中途去厕所时,袁满接到了袁妈的电话——

“怎么样怎么样?聊得怎么样?”

“不错啊!”

“你觉得他怎么样?”相亲对象对她似乎挺满意。但她……

袁满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突然一股力量猛地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袁满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傻了——

“怎么是你?”

☆、第49

高登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袁满挎在身上的包包带子,一路往餐厅外走。吓得端盘子路过的服务生连忙让路。

袁满眼看自己就要被拽出餐厅,赶忙反拉住自己的包带,奋死抵抗起来:“你干嘛呢?我正相亲呢!”

“你知不知道这男的什么身份?”

高登如此气急败坏,袁满都不由得犯了憷,“该不会是……通缉犯吧?”

高登给她的反应,简直在说,比那还严重——

袁满那叫一个掌心冒汗,心脏直跳,恰逢这时,袁满的手机响了,袁满掏手机一看,是相亲对象打给她的电话。

估计相亲对象回到餐桌旁没见着她,打个电话来问问情况。袁满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高登已一把扯过袁满的手机,直接替她关了机。

直到这时,高登才再度开口:“这逼同时跟很多女的相亲,钓上一个是一个。”

“你确定?!”

袁满回头瞄一眼,透过身后那片通天的玻璃酒柜的空隙,还可以隐约看到相亲对象正站在餐桌旁,不解地打着电话。

衣冠楚楚的社会大好青年,竟然是渣中之渣?完全看不出来……

“……”高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牙说了,“陈程跟他相亲了好几个月。”

“我去!”高登给出的讯息,还这是一个比一个劲爆,“陈程被他给……”

袁满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倒没有。”高登立即打断。那架势,妥妥一枚为女神正名的小屌丝。

可袁满刚松了口气,高登的语气就陡然变得紧绷:“不过也快了,所以我得在他俩发生什么之前,把这贱男人打回原形。”

袁满这下直接反客为主,拽起高登的领带就走,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我去给你作证!”

高登却是一听这茬就发愁,转眼就换做他是被袁满拉着,亦步亦趋地出了餐厅,直奔电梯。

电梯很快抵达,袁满先一步走进,回身见高登竟还站在电梯门外,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了,袁满赶紧按住开门键:“还磨蹭什么?”

高登颇为无奈:“这男的特别狡猾,我都怀疑他有反侦察能力,我查了他一个月,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拿到。”

袁满一指自己:“我不就是人证么?”

高登却只是更无奈:“在陈程眼里,我俩就是贱男损女,她会信你说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袁满顿时悻然。

不过显然,一个女人抓贱男的积极性与灵敏性,远比一个男人要高,适当时候甚至堪比福尔摩斯——

袁满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由高登牵头的“拯救陈小姐”行动,当天下午,就和高登一道跟起了贱男的车。

高登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袁满将她所掌握的信息一一共享——

“他叫李子楠,32岁,xx软件公司的中层,号称两年多没谈恋爱了,现在想找个结婚对象……”

高登、袁满二人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跟就跟到了某所大学院校,李子楠就这么在浑然不觉自己已被盯梢的情况下,从学校里接出了一个20岁左右模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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