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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心如日夜(6)

被感谢的人转过身去,朽木白哉看不到黑崎一护的难过。只是继续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帐本,然后想起什么:黑崎一护,等下,我有话对你说。

一护回头,看着朽木白哉过度美丽的脸孔,就让他再多看一眼也好,他总算还是他除了家人以外留恋的理由,哪怕和爱无关,于是他说好。

没有知道朽木白哉的那句话,要拖到许多年以后才有机会对一护说

觉悟

你已经有放弃一切的觉悟了吗?一护自己问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成为王。

那个绝顶寂寞的位置,你有继承的觉悟么?你有不爱任何人也不恨任何人让一切化为“无”的觉悟么?你有么?黑崎一护?

我们不会给你太长的时间考虑,一护。斩月在房间的门外隔着门: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白崎神经质的笑笑,那个王位,连他都承受不住那种无尽的空虚,如果没有斩月在一边支持他,恐怕自己也会崩溃,黑崎一护你受的了吗?要是蓝染知道成为王的人,会变成那个样子,会不会离那个王位越远越好呢?

自己的母亲就是法忍受那个位置而哭着求一心带她离开的,白崎是作为他的候补被推上那个位置的,结果一夜白头。他是代替自己受的罪,一护闭上眼睛,那些都是因为自己一直在逃避,所以才伤害到的人。

历代真正成为王族中的王,只有少数又少数。一护叹了口气,其实他都知道,蒲原喜助会当他的老师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说,实际的权利是掌握在朽木家这些贵族的手里的话,那么王就是他们亘古不变的精神象征了,天授王权,然而对于王族,却是天授神权,成为王的人就意味着成为生神。蓝染想要坐的那个位置,他是承担不起的,因为王只能由直系血亲来继承,王键只会对他有反映。一护低下头,要是那个人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会不会还以为成为王就能掌握一切的一切?他的人生都是假的,只有坐上王位的那个瞬间开始,要背负着历代的王的记忆和痛苦,才是他真正的人生。而之前所经历的所有,只不过是他的前生彼岸的事。

他和他的父亲,就是不想让他成为那样的角色而千方百计的带他过普通人的生活,朽木白哉主动找上门来是他们计算外的意外,本以为把他放在朽木家是最安全的,有些东西还是逃不过。一护叹了口气,他从蒲原那受的教育却是标准的如何成为一个生神的教育。悲天悯人却又要置身事外,人真是很矛盾的生物,一方面不想让他成为这样的角色另一方面却又希望他坐上那个位置。

冬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啊。一护推开窗子,楼下白哉站在院子里和刚回来的两个妹妹在一起,白哉抬起头,用手遮住阳光,看着一护站在窗边,脸上的表情很遥远。他看着他,这一眼仿佛已经看了生生世世,一护无奈的笑,然后关上窗子,转过身去,和服翻飞,扬起了一地的尘埃。他的前生,从此断了桅杆,只剩下一片残墙断壁的废墟,空荡荡的只多了个影子。

该来的,总要来。这是他的命。

如果不能逃避,最终也只能面对。

门外,一心看到自己家里的两个不速之客,终于还是来了。

一心先生。斩月弯下腰: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见到你,我们的任务也真正完成了。

一心苦笑: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不表扬一下似乎也不行啊,那么你们不光是要把一护带回去想拿的东西还有崩玉吧。

白崎把一块小石头一样的东西丢上丢下:已经到手了哦,蒲原看到我们就把东西给我们了,毕竟这原本就是我们的王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

一护从房间里走出来,单薄的摇摇欲坠。

一心见到一护,只能无奈的说:嗨,儿子。我还是帮不了你。

一护摇头:已经足够了,我很高兴,我不想忘记也不想把大家的存在变成“无”我真的不想。

一护,你下决心了么?斩月问他。

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吧。一护看着白崎手中的东西,承载了历代王的记忆的东西,他只有听蒲原说起过。

喜助,这样做好吗?夜一看着这个她也搞不明白的男人。

蒲原压低了帽子:我只想赌一赌一护和白哉小弟两个人的可能性而已,你知道的,他们的上一辈已经错过一次。

那个状态的一护还能有期待的可能吗?

所以啊,我才想看看,神这种东西,被超越的可能性呢。有了崩玉,再打开王键,这样成为王的仪式大概就完成了吧。虚夜宫大概会热闹起来吧。蒲原喜助的目光放在很遥远的地方:夜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还好,夜一挥挥手: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喜助,其实,大家都很寂寞吧,无论是哪一个。

是啊,我们都是寂寞的人。因为太寂寞了,所以忍不住,就想干点什么事情。蒲原压低了帽子

朽木白哉觉得自己的胸口隐隐的难受,游子的手掬落在地上,滚落到远处的地方,他走过去,弯腰,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一护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下意识的对着一护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影子被斜阳拉的很长很长。

一护缓缓的闭上眼睛,崩玉已经放在他身体里面,原来他所看所做所想,只不过是梦里的一个轮回,他是王,唯一的,孤单的,众生的王,是他们所祈望而出现的王。

他仰望天空,遥远的地方,眩晕的蓝,像朽木白哉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有点轻度贫血,胸口,好痛。

一护!!一护!!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闭上眼睛,一片黑暗,只听见有人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悠远

朽木白哉坐在台阶上,想,晚上是不是要和一护去市集买点东西,给一护的两个妹妹添几件衣服,他开始喜欢这种普通的生活,这种生活里洋溢着的温暖,是他在那个空旷的大宅子里所不能感受到的。

白哉小弟。蒲原笑嘻嘻的坐到朽木白哉的边上。

我和你不熟。白哉面无表情。

你不要这样吗。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还在怪我把你的四枫院姐姐给拐走了的话,那你别扭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点。蒲原摇着扇子狭促的看着朽木白哉,果然还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他感叹一护真了不起,那么短的时间可以把朽木白哉影响到那种地步。

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夫。白哉扭过头。

算了,我也不是来求你原谅的。蒲原继续笑嘻嘻: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话,你对一护,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和你没关系。

但是和你有关系哦。蒲原叹息:你知道么,一护是为了成为王,应该说是贵族们的生神而存在的。对于贵族而言,这个从古至今被他们拣到的神,就是他们的福祉和昌盛的原因。你知道那么多贵族惟独而你们朽木家却没有,那是因为你们家和王族总有莫大的关系,每一代的王,都是由朽木家的家主送上王坐的。最初拣到这个神的人,就是朽木家的祖先。

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传说而已。朽木白哉看着蒲原,他知道的很清楚,关于自己家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这样哦,蒲原摇头:因为从一开始,一护就是知道自己是要成为王的,真咲去世以后我们就从来没有隐瞒过他,所以,他一直是知道的。白哉小弟,我第一次见到你那么激动呢,还是说,你知道生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白哉回过头猛的揪住蒲原喜助的衣服,无法克制的质问:你说什么?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一护是你的学生吧,蒲原喜助你忍心把自己的学生往那种境地推?

白哉小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我还有一护还有很多人,只是选择了接受。蒲原无奈的叹息:我只是希望有人来改变他,但那个人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