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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山河(128)

“阿墨?”皇帝玩味地笑笑:“倾城说的没错,你果然很喜欢这姑娘。”“我姐姐如何了?”顾边城脸色微变。“放心,她好的很,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她有孕在身了,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是未来皇子的舅舅了,二郎,你不开心吗?”

没有血缘关系?水墨眨眨眼。顾边城恭敬回答:“有陛下疼爱,贵妃自然开心,臣也就开心了。”“哈哈,”皇帝大笑一声:“说的好,这女人怀孕之后对男人总是更加依恋,言听计从,可惜啊,你可能没机会享受这样的温柔滋味了,哪怕是从这女人身上!”

水墨和顾边城一愣之下立刻明白,肯定是顾倾城告诉皇帝的。水墨忍不住暗暗诅咒,那女人装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助纣为虐,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就可以陷害吗?自己为了救她被迫面对疯虎不说,还担上一个辱没皇妃的罪名,差点被皇后整死。那日元爱给她涂的是盐酸就好了!

顾边城知道皇帝只是享受着胜利的感觉,他说的越多,皇帝越开心。可惜不能救了水墨,顾边城歉疚地看了她一眼,水墨好像读懂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皇帝将一切瞧在眼里,忽然饶有兴致地说:“水墨,你数次逃亡,说不定是个有福之人,这样吧,如果你愿意陪伴朕,朕可以考虑让二郎活得久些。”

顾边城眼睛冷了下来,水墨却一笑,故意曲解道:“行啊,我最擅长的就是抽人耳光,踢人老二,保证你爽,陛下喜欢怎么来?”一个屠杀自己臣民的皇帝会守诺?那真是猪都会上树了。听到如此粗话,皇帝和顾边城同时一怔,顾边城看着皇帝古怪的表情,忽然有点想笑。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来人啊,将顾边城押下去!”

那几个禁卫将软倒的顾边城从地上拖了起来,皇帝笑道:“二郎,没有特制的解药,你逃不掉的,还是安分些好,说不定还能见到和你同病相怜的阿起呢。”这么说谢之寒也中毒了,顾边城一言不发,正要被带走之际,他忽然回头看向软倒在榻上的水墨。

皇帝笑言:“怎么,后悔了,愿意把你的女人交给朕?”顾边城淡然一笑:“阿墨?”“嗯?”“愿你顽固如我!”说完他不再看水墨,任凭禁卫将他拉了出去。水墨闭上了眼,眼中热流涌动,这样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顽固吗?”皇帝喃喃说道。他低头打量着水墨,见水墨不肯睁眼看他,他忽然笑了起来:“我想到该送你去哪儿了,如果你再能活着回来,朕,也会相信,真的有天命!”水墨忍不住张开眼看他,皇帝的笑容酷似谢之寒,他的手却毫不留情地按向水墨颈脉,水墨登时昏了过去。

“陛下,高延大君来了,我们收到了他传出的信号,好像他受了重伤。”一个禁卫快步走进营帐回道。皇帝皱了下眉头:“要不是顾边城命人来通知我,我还不知道他失败了,自称精明,也是败事有余之人!去,将他接来,还有,唤吴起过来。”

不多时,一个颌下无须的男人无声走入,皇帝低声吩咐了他几句,他躬身行礼,然后将水墨抱起,匆匆离开……

为了防止再生异变,皇帝决定先返回松岩城,调集兵将后,能骗过骠骑最好,不然只好强攻,好在骠骑只有半数在此,剩余都由罗战率领去支援燕秀峰。跑了赫兰巴雅有些可惜,不过也罢了,死在松岩城还是草原,也没什么差别。自己的计划不容有失!

连日策划,奔波,皇帝感觉到了疲劳。就算他偷偷练武,身体不错,但毕竟从小在皇宫长大,锦衣玉食,猛然受了这许多风霜,他有些不适应。前方来报,松岩城已近在眼前,旌旗招展,如同他离去时一样。皇帝吁了口气,虽然横生枝节,幸好自己早有防备,还留了一手,这一去一回虽耽搁了两日,应该赶得及的。

城门早早开启,皇帝率众策马进入,兵卒们守候两旁。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猛地勒住马,抬头问道:“张彪何在?”“禀告王爷,罪臣张彪已被捉拿!”一个校尉恭声道。什么?!皇帝不及开口,城门边的铁链哗啦作响,千斤闸突然垂落,数个正穿过城门的士兵登时连人带马被砸成了肉饼。皇帝的大部队也被隔在了外面,一时大乱。

城墙上忽然涌出许多弓箭手,飞箭如雨,城外的士兵们惨叫。皇帝大怒:“你们想干什么!”先前那校尉冷喝道:“大胆奸贼,竟敢冒充逍遥王,奉命捉拿!”“胡扯!”皇帝冷笑:“何人有权捉拿本王?!”

“朕!”一声清喝如同雷击般刺穿皇帝的耳膜,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身着绯色战袍,金色头盔的人策马从一旁走出。见到皇帝的表情,那人嘴角一翘:“来啊,生擒奸贼者,食万户!”皇帝反应极快,他伸手想脱掉头盔,嘴里喊着:“朕才是……”可不等他说完,一张网当头罩下。数人扑了上来,转瞬皇帝已被捆成一团,嘴里也不知被塞了什么,呜呜不能出声。

城内外的军队还想反抗,却惊讶地发现一只规模庞大的军队缓步出现,数量远胜于已。绝大部分士兵都不知真相,眼见不能抗衡,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皇帝”下马,慢步走到还在挣扎的“逍遥王”跟前,见他身体紧缩,眼神戒备,低头在他耳边小声笑说:“陛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如何啊?”

皇帝目眦欲裂——谢之寒!!!

石老将军府内,皇帝被捆得有如待宰的猪,但他仍昂然坐在椅中,闭目不语。一想到谢之寒竟然冒充他,带着最忠诚皇族的御林军赶来围剿,指证自己是冒充逍遥王的反贼,他心头就如刀割,只差那么一点点啊……坐在对面的谢之寒翘着脚,一边喝酒一边打量着皇帝。顾边城从侧厅走了出来,他已恢复了正常:“阿起,你这药果然有效!”

谢之寒嬉笑道:“那是,贵妃娘娘生怕不见效,将从白震那里搜出来的解药都塞给了我!”顾边城没有说话,只问道:“其他人还好吧?”谢之寒点头:“康矮子只是被打晕了,其他人都是皮肉伤,性命无碍!”

“哼哼……”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帝冷笑了起来:“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说动顾倾城那女人的,她连命都不要了吗?”谢之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皇帝刚刚镇定下来的心,又开始烦躁。

见皇帝眼中喷出了怒火,谢之寒才慢悠悠地说:“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身边的女人要什么,有人要权,有人要钱,有人要情,你以为用毒药和各种诱惑就能控制顾倾城吗?其实让她改变很容易,救她的命,然后出更大的价码就可以!我用你留下的玉玺,立了一道圣旨给她,若她生子,立为太子,同时正宫位!”看着皇帝青白的脸色,他又故意加了一句:“更何况,她爱的,从来就不是你!”皇帝喉头一甜。

“姐姐她,还好吧?”顾边城终于问了出来。谢之寒带了几分不屑道:“放心,她所中的木石姻缘已经解了,还有,她说,这回你们两个互不相欠了……”顾边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疤痕,淡然一笑,都过去了。

“不可能!”皇帝脱口喊道。白震说过木石姻缘珍贵难制,没有解药,所以要慎用。少量的木石姻缘不会致命,但不时会让人感到麻痹的痛苦,如果量多,那就真的会变成活死人了,顾倾城就是因此,牢牢地被自己控制着,当然,还有她的贪欲……

谢之寒睨他一眼:“不是只有白震才会施毒,再说以毒攻毒你不知道吗?天下偏偏有一种毒和其相克!我们早知道有这种毒药,只是不知该如何去解。”说到这儿,他难掩嘲讽道:“说起来,这还要感谢阿墨,若不是罗战怀疑,将从她身上得来的瓷瓶药丸交给谭九研究,只怕想要劝说咱们的贵妃娘娘改主意也没那么容易!”顿了顿,他故意又加了一句:“下次想给谁下毒,记得最好连舌头都毒僵了,一个字也不能说,免得到头来白费力气,如果你还有下回的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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