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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也算是事情颇多,江宁城很多桩事情都让人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首先便是纪小白与陈家俊的婚事解除了。

之后又是传言纪小爹与陈家俊就要订婚了,二人早在纪小白与陈家俊接触婚约之前就已经勾搭在一起。

另外还有,纪小白为了巴上乔大少而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的传言。

一切的一切,都颇具戏剧性,可是如若说最有戏剧性,那么又当属纪小蝶与陈家俊闹掰了。

虽然两家都想要极力压下这则消息,但是这个消息还是很快就传了出去。

这个时候说谁传出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儿究竟是真是假。

而陈家俊在家养伤这么久,大家也都看出一二了。

隐约的,还有些传言是关于陈家俊的姐姐陈安惠的,据传言,陈安惠与纪小蝶勾结,为的不过是算计陈家俊。

这个儿子出了事儿,让家人失望了,她这个姐姐才能得到陈家的家产。

不过每个消息是真是假,陈家俊确实与陈安惠闹了一场,他坚定的认为陈安惠做了一切,结果惹得陈安惠十分伤心。

而陈家也颇为不睦。

陈家俊虽然不好,总归是儿子,而且这次虽然他们对儿子有些失望,但是也相信他是被纪小蝶算计了。

可是好端端的,纪小蝶算计他干嘛。

如此这般,陈安惠勾结小蝶的事情倒是让人有几分相信了。

安惠气极了,与刚回江宁的乔亦轩诉苦,她道:“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家中的家产如若留在家俊手上,可不很快就会被嚯嚯光了么?我这么多年为了陈家做牛做马,难道不值得他们相信么?”

陈安惠心里难受,拉着乔亦轩的胳膊:“我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他们倒是把我当成了外人,没有我,陈家的产业哪里会如今日?”

她委屈的不得了。

乔亦轩心中烦闷,看她又是哭哭啼啼,道:“好了,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你就不想想,家俊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挑拨?”

陈安惠思来想去,想到会是何人,如若说恨他们的人,那么纪小白当算是首当其中了。

但是纪小白的话,家俊根本就不会相信,如此这般,倒是让人不解,不知究竟为何。

乔亦轩又道:“不如我去与家俊谈谈?开解一下他,也让他知道,没有你这个姐姐,他其实什么也不是。”

其实陈安惠虽然哭诉,但是还是有点脑子的,她道:“不可,若你去说,他八成更有逆反心理,你不知道,他现在笃定我是为了谋夺家中财产,然后带着嫁给你。这才与我不和睦,如若你去说,他哪里会有一丝的相信呢!根本不会的。”

乔亦轩道:“你说什么都随便好了。”

眼看乔亦轩这样的敷衍,陈安惠心中是有不高兴的,她嘟嘴道:“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都不理我。”

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乔亦轩道:“我心中烦闷,哪里听得下你们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陈安惠心中不满,不过她对乔亦轩是有着真感情的,只道:“那你又是如何呢?”

似乎还是想要问一问的。

乔亦轩摇头,不愿意多说。

两人正在说话,就看小白带着古姨上楼,二人坐在酒楼的另外一边,似乎是出门吃饭。

乔亦轩看了过去,其实从侧面看,纪小白和荣胭脂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他们的性格又是截然不同。

说起来,荣胭脂与纪小白相似也一定都不奇怪,他们两人的母亲本来就是双胞胎,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这点人尽皆知。

陈安惠顺着乔亦轩的视线看了过去,整个人立刻就黑了脸,这样看的测验,真的很像。

乔亦轩能够想到,她陈安惠也能想到。

她咬唇。

两人的视线太过明显,小白终于发现,她侧过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对贱人。

小白微微垂首,随即灿烂一笑。

这一笑越发的像是荣胭脂。

乔亦轩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当初,当初……他讨好荣老爷,与荣胭脂订婚,那个时候她真的好似仙女儿一般。

陈安惠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恨恨的瞪了小白一眼,小白被瞪了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还笑的更加的厉害,她扬着脸蛋儿,颇为爽利。

陈安惠冷冷道:“荣胭脂已经死了,眼前这个是纪小白。”

乔亦轩猛然回神,他抿嘴看向了陈安惠,道:“我不知道还需要你来提醒?”

陈安惠一下子红了眼眶,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亦轩道:“没什么!”

随即转头看向了窗外。

一时间倒是沉默了下来。

小白笑盈盈的垂首喝茶,古姨道:“奸~夫~淫~妇!”

小白道:“我突然发现,他们之间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不过都是利益相投罢了。”

古姨生怕小白故意勾引乔亦轩瓦解他们,劝道:“你万不可乱来,这些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看着是斯文公子,实际上哪里是呢!”

小白道:“古姨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用我自己做诱饵,这样的人,让我恶心。”

她是要报仇,但是却不会没有底线。

古姨放心了,随即道:“我们在这样大庭广众的地方约了展捕头真的没有关系么?”

总是觉得不太妥当,谁曾想到,乔亦轩和陈安惠也会在呢!

小白摇头,她道:“我们越是隐秘,被人发现越是会怀疑。可是我们光明正大,就不同了。我相信,即便是展捕头来了也会是我们一样的看法。”

古姨道:“也是。”

有时候做事情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更加安全。

话音刚落,就看展飞扬已经上楼。

他看到纪小白,径自来到她的身边打招呼的样子:“纪小姐,好巧。”

两人曾经在巡捕房打过交道,如若说不认识,也是怪了。

随即自己坐到了另外一桌,只是好似突然看到陈安惠,又与她点了点头。

乔亦轩突然问道:“这就是那个展飞扬?”

陈安惠低低的嗯了一声,道:“他就是。”

乔亦轩就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的,但是若说在哪里见过,又是记不得了。

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但是却又好似真的认识这个人。

展飞扬虽然是坐下,但是却不断的打量小白那桌,半响,站起身子再次来到他们这桌,轻声问道:“请问您原来是在上海生活过么?”

古姨抬头,迷茫的看他,随即:“正是,不知您……”

展飞扬一下子笑了起来,似乎是认出了旧友一般。

他道:“我就说你有些眼熟,想来是快十年不见了,果然是认不出了。你还记得我么,我当年是在上海市警察局工作的展飞扬啊!就是那个……”他比了一个动作,“就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展飞扬,你还记得吗?我记得你是……你是叫古芝兰是吧?”

古姨明白了,展飞扬这是想要演一出旧友相识的大戏。

这般如若他们互相之间有接触,传递消息倒是也不显得突兀了。

她恍然大悟状:“我记得了,你是那个阿展。”

展飞扬连忙点头,随即指了指椅子,问道:“我能坐下吗?”

古姨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小白也是睁大了眼睛,笑着问道:“古姨认识展捕头么?”

古姨忙不迭的点头,满脸都是喜悦:“可不,这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当年他在上海做捕头,就住在我们弄堂里的,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叹息一声道:“我们还真是都老了。”

展飞扬道:“是我老了,你倒是还好的。”

古姨笑了起来,不过笑过之后,似乎是好奇问道:“我记得……我记得……你太太和儿子找到了伐?”

展飞扬一顿,摇头,随即有些落寞:“没有,也许……也许他们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