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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159)

据纪澄估计,当她能明确地感觉到有热流的时候,这通常意味着她应该早就已经把里面的裤子弄脏了,也不知道外面的裙子有没有弄脏。

因为这已经是二月末了,冬日厚厚的夹裙已经换下,纪澄的衣裙素来都喜欢轻薄的布料,现在可是自食恶果了。

纪澄完全不敢起身,只能尴尬地将弘哥儿唤道身边来,幸亏这孩子才五岁,应该不太懂姑娘家的事情。“你去把云珠唤进来好不好?我有事找她。”

“什么事啊?不能告诉我吗?我做不好吗?”弘哥儿有些受伤地问。

纪澄赶紧摇头,“不是,不过我是有事请她帮忙,姑娘家的事儿。”

“什么是姑娘家的事儿?”弘哥儿好奇地问。

纪澄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了,“你去帮我把她叫来好不好?”

弘哥儿道:“今天云珠的哥哥成亲,我允了她出去吃酒,晚上再回来。”

“那你屋里的其他丫头呢?”纪澄问。

“我不喜欢太多伺候,只还有个云丫。”弘哥儿道。

云丫这名字一听就还是个小丫头,怕是十岁都没有,叫来帮不了忙,指不定还会到处嚷嚷,纪澄可就丢脸了。“那你能去把你媛姑姑或者你爹爹屋里的蕊雪叫来吗?”

“好。”弘哥儿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纪澄赶紧起身,将身后的裙子拉过来一看,她今日穿的鹅黄裙,后面已经透出了一点点颜色,幸亏坐垫上没有染上,不然纪澄真有自杀的心了。

可是那热流来得越发凶猛,纪澄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只盼着弘哥儿能赶紧将人叫过来。

弘哥儿回来得倒是很快,“澄姐姐,刚才媛姑姑不知道为什么哭着跑了出去,蕊雪也追着她出去了,可怎么办呢?”

纪澄都要哭了,“院子里还有其他十四、五岁的丫头吗?”

弘哥儿摇了摇头,因为他爹爹不喜欢那些妖妖娆娆的丫头,所以伺候的人不多,其余的都是些八九岁的小丫头,再有就是妈妈们呢。

纪澄最是怕这些妈妈们,嘴巴最多,一点点事情都能被她们编出一个话本子来,若是自己这粗心的事情被她们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编排呢。

纪澄只好对弘哥儿道:“这老鹰还要等一会儿才画完,你能不能去我的屋子里帮我换了柳叶儿来?就跟她说,我有些姑娘家的事情请她过来。”

弘哥儿点了点头。

纪澄松了口气,幸亏弘哥儿乖巧,后来也没多问,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可惜纪澄的命运多舛,弘哥儿刚跑出去就碰到了他爹爹沈御。

“慌里慌张的去哪里?伺候你的丫头呢?”沈御沉着脸道。

弘哥儿就把纪澄的要求倒豆子一样说完了。

沈御蹙了蹙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抬脚往弘哥儿书房走去,弘哥儿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去找柳叶儿,但他素来就敬仰他的爹爹,觉得他什么事都能解决,所以他澄姐姐的事情他爹爹肯定也能解决好。

纪澄没想到弘哥儿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沈御,她看见沈御的时候,大概脸都是僵的。

“御表哥。”纪澄开口道,但是屁股一直没离开椅子。

纪澄素来不是这样无礼之人,沈御看着她道:“出什么事了?”

纪澄望着沈御眨了眨眼睛,“没什么事啊,我正在帮弘哥儿画大老鹰做纸鸢。”纪澄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多事干什么?以前冷冰冰不理人的样子多好啊。

“有什么事需要让弘哥儿帮你去喊丫头的?”沈御问。

纪澄的脸“唰”地就红得像一块猪血了,她正思考着怎么回答才能让沈御放过她,结果沈御问出这句话又看见纪澄脸红得跟猴子似的,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妥。

沈御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尴尬之情,他轻咳两声,转身对弘哥儿道:“走吧。我让人去寻你的丫头。”

纪澄在后面用蚊子一样大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纪澄遮遮掩掩地回到芮英堂时,整个人都红成了虾子,“我觉得我再也没脸见人了。”纪澄换了干净裤子之后将脸埋入被子里,恨不能自己没在这世上存在过。

柳叶儿好笑地道:“这有什么啊?没人知道的。”

纪澄都没敢告诉柳叶儿,沈御知道,实在是太丢人了,“为什么以前小日子来之前都有预感,这一次怎么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提前了好几天?”

“是啊,弄得我们措手不及的,都没给你准备布袋。”柳叶儿道。

因为小日子到了,纪澄也不能再沐浴,临睡前柳叶儿端了水来伺候纪澄洗脚,雪白的脚在青釉瓷盆里显得十分醒目。柳叶儿用手拨了水到纪澄的脚背上,又拿了香膏抹在她脚上准备揉搓。

“咦,姑娘这儿以前不是有个疤痕吗,怎么现在不见了?”柳叶儿奇怪地道。

榆钱儿在旁边接嘴,“是不是你记错脚了,不是在右脚?”

柳叶儿没好气地道:“姑娘的事情我能记错吗?”

等柳叶儿替纪澄洗完了脚,她也好奇地把脚放到眼前细细地看,“好像真的没有了,那么多年的疤痕怎么就消失了?”纪澄将裤腿拉起来,看了看上次在南苑摔马时留下的暗痕,“咦,这里的也不见了。”

柳叶儿觉得好生神奇。

第123章三好居

榆钱儿却道:“姑娘是天生丽质,疤痕本来就会慢慢消退的,这有啥奇怪的?”

纪澄也想不出缘由来,难道是最近身子养得好的缘故?看来刘太医开的方子还是挺有效的。(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人的身子一暖,什么毛病都容易消除。

大概是血流得太多,所以脑子昏昏沉沉的,纪澄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中间都不用醒的。

而在纪澄倒头大睡的时候,沈御仰躺在床上想起下午的时候就觉得好笑,当时真是十分尴尬,他一直觉得纪澄是个很沉稳的姑娘,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错漏。

沈御不仅没像纪澄想象的那般觉得恶心,反而觉得这种错漏让人对她更放心。

沈御翻了个身,又想起传言纪澄不能生育之事,少不得为她惋惜,这都是为了弘哥儿。

沈御叹息一声,又再次仰躺,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听到这消息时,他心里有另一丝悸动,纪澄的亲事告吹,不能生育就对弘哥儿再无威胁,若是可以,将来替她抱一个儿子就是。

只是不知道纪澄对他是否也有意?沈御不由又想起沈彻的反常来。他这个二弟平日里最是怜香惜玉,哪怕那姑娘有万般不好,他也从不说其坏话,反而还会点出那姑娘的好处来,唯有对纪澄例外。

也不知是纪澄真有那么糟糕,还是沈彻另有所想?沈御不愿意为了个女子同沈彻之间产生芥蒂,所以有些事他还得再观察观察,再婚且还有孩子的男人总是比当初冲动的少年来得谨慎许多。

而纪澄睡觉就没那么谨慎了,早晨起身时,看到床上那一团深褐色痕迹时,脸色变了好几变。她近十四岁的时候才来初潮,每一次都不算太多,从没像这一次这般汹涌,难道是因为成为了女人?

纪澄的心底涌上一层不安,她害怕,害怕被人察觉这种异样,当今之际还是得赶紧寻一门亲事出嫁才是。

只是凌子云已经不再是纪澄的选择,如果只一次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那是因为她被人陷害才迫不得己,可是后面的一次呢?

在纪澄最不愿意伤害的人里,凌子云绝对排在前几位,他值得拥有更好的真心实意待他的姑娘。

纪澄的小日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三天功夫便已经干净了,倒是比以前省事儿。

阳春三月,新柳已经垂枝,颍水畔绿草成茵,虽然明日才是三月三的上巳节,但到颍水畔游玩的丽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前了出门的日子,所以这些时日颍水畔落芳洲的空气里总是飘荡着胭脂的香气。

大秦的上巳节依然还有祓禊、佩兰、饮宴、交游的习俗,但是盛世里又别添了其他的玩法。

佩香草以为洁体,到后来就渐渐演变出了上巳节斗香的习俗,但此香又不是平日里工艺繁复的调香,是寻了那香花香草,装入香囊里,再来比斗谁的香囊最香雅,有那鼻子尖的还能一一猜出香囊里的花草来,那可就出彩了。

像斗香这种雅事沈府的姑娘自然不能落后,沈芫是不会参加小姑娘的斗香会了,但却正好可以借机包一个香囊给她的未婚夫。

说不得这大秦京师的姑娘也十分狡猾,平日里想送个东西给自己的心上人,多是藏着掖着,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就是私相授受,可就有损名声了。所以她们在上巳节的斗香会上想出了个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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