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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28)

沈御比蕊雪高了许多,冷不丁地蕊雪胸前那两团雪腻就撞进了眼底,夏日大家都穿得少,此刻蕊雪不过着了件嫣红色绣山茶花纹的肚兜,外头罩的对襟肉米分色小衣,因没系腰带,简直是什么也挡不住,图担了个虚名。

不过蕊雪那处虽然极白,却生得娇小,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但沈御却猛地抬起了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只因他眼前骤然浮现出午后花坞看到的那一幕,纪澄被湖水透湿的衣裳里,那抹胸上绣的就是一朵白色山茶花。

薄兰色的素地雾榖像寒烟一样笼罩簇拥着那朵雪白而妖冶的山茶,简直就像勾魂夺魄的妖精。

明明是冰清玉洁的颜色,可贴在纪澄身上,就硬是生出了妩媚倾城的娇妍。而那位才不过十五年华的澄表妹,身子已经长得比双十年华的蕊雪还玲珑有致了。

湿润地贴在她身上的衣裳,彻底显露了她纤细得盈盈一握就能折断的腰肢,沈御的眼前甚至还能清楚地浮现那雾榖贴在她腹间、腰际的褶皱,是那样的清晰。

沈御从没想过自己为如此下流,竟然会肖想自家表妹的身子。他甩了甩头,想将那绣着白色山茶花的抹胸从眼前荡开,可入眼的却是蕊雪那诧异的眼神。

“公子,你可是病了?”蕊雪见沈御满面潮红,踮起脚尖想探沈御的额头,却被沈御躲了开去。

“下去吧。”沈御推开蕊雪,往床畔走去,可不知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回头将已经走到门边的蕊雪叫了回来。

第二天蕊雪出门时腿都打颤儿,虽然她一直知道沈御的凶猛,可他素来是有节制的,通常叫她伺候一次就够了,从没像昨晚那样不知餍足,急得仿佛饿了三天的狼一般,连她的肚兜都来不及除下,就恨恨地揉了起来。

蕊雪一想起昨夜就脸红,迎面遇到兰香的时候忙晃晃地低下头。

可惜兰香早就看到了蕊雪那一脸羞红,还有走路的奇怪姿势,撇嘴一笑道:“姐姐也太轻狂了些,昨儿晚上叫得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没得让人嘲笑咱们去了的小姐,屋里怎么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丫头。”

原来这兰香和蕊雪同在先大奶奶身边伺候,兰香生得比蕊雪更妩媚一些,先奶奶自然不愿给她开脸,狐媚了沈御去,所以怀孕时反而提拔了蕊雪。

如此一来,兰香不敢埋怨大奶奶,自然将一腔怒气都怪在了蕊雪身上。后来大奶奶去世,兰香本可以回林府,但她自愿留下来照顾弘哥儿,也就没人逼她回去。

可她哪里是想照顾弘哥儿,根本就是想攀高枝,奈何沈御不好女色,对兰香的屡次示好都视而不见,越发激得兰香更恨蕊雪。

蕊雪一听兰香的话,小脸儿霎时就白了。她初时还能压抑得住,可是后来大公子要得太狠了,她就没忍住。想到这儿,蕊雪跳河的心都有了,匆匆地绕过兰香就跑了。

第26章女儿心

却说纪澄这边,因为受了风寒,第二天就没起得来床,大夫来看过了,沈家的姐妹也都来看过了。

家中人多就是有这种麻烦,虽然都是好心,但是纪澄以病体应酬下来,病情更加重了不少,过了两、三日,依旧恹恹的,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凭添了一股弱不胜风之楚楚。

沈径心里一直记挂着纪澄的病,虽然百花宴次日他就回了东山书院,但一直有留心府中的消息。东山书院本就在京郊,小厮来回一趟十分方便,何况纪渊也在书院里念书,他和纪澄时有书信来往。

这几日纪渊都未有收到纪澄的信或者潜人送去的东西,沈径判断纪澄肯定还病着。

到了书院休息这日,沈径头一天下午早早就和纪渊一道回了沈家。纪渊因着入东山书院念书的机会得来不易,平日里都呆在书院不出,便是休息日也多和同窗就近游览,并不回沈家。这一回,还是听沈径叨念纪澄的病,才和他一起下山的。

当日回到铁帽胡同的时候,天色已晚,纪渊和沈径一同入内院给纪兰还有三老爷沈英请了安。

纪兰对纪渊道:“阿澄只怕也想你了,一别就是这么些时日,她如今还病着,你快去看看她吧。”

纪渊点头称是,沈径一听心里就着急了,若是没有纪渊,他如何好意思一个人去看纪澄,立马道:“上回澄表妹落水受凉还没好么?我也去瞧瞧。”

纪兰的杏眼“唰”地看向沈径,不过沈径脸上毫无异常,她又怕是自己多心,若是多说两句,万一反而让沈径上了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刻当着纪渊的面,纪兰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也不点头应承,只撇开眼,希望沈径能自己避嫌。

沈径自然是视而不见,跟着纪渊就往外走。

此时月亮已经挂在了梢头,但今年的天气已经炎热得需要在地上泼水纳凉了。

沈径和纪渊走进跨院的时候,就见纪澄正斜靠在院子里的竹制软椅上,榆钱儿和柳叶儿正坐在她身边伺候,打扇驱蚊,另有瓜果摆在一旁的小几上,瞧着十分惬意。

纪渊瞧见,脚步没停地就走了过去。

而沈径却站在跨院的月洞门边不再往前。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纪澄就像裹在一团樱米分色的轻云里的白玉圆子一般,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令人觉得连走近都是一种亵渎。

但等沈径最后走近,才发现纪澄原来是穿了一袭樱米分地暗银云纹的软烟罗裙。软烟罗也是以轻薄著称,纪澄素来喜欢这种薄衫,叠纱成霞。

纪澄的脸颊似乎消瘦了一些,素日脸上的米分光也消失了,透出一种因为脆弱而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的白,就像刚刚煮好出水的糯米丸子,是一片融融的透光的白。

“表妹,你的病好些了么?”沈径对纪澄十分内疚,那日他看了她的身子,却没有勇气站出来负责,害得她受惊之下病倒,沈径越想越觉得自己懦弱无能。又觉得纪澄以单薄之身居然毫不犹豫就跳下水救人,实在是极为良善之人。

若是他有勇气反抗他的母亲就好了,沈径心想。但在他考中进士之前,估计都没有和纪兰抗争婚事的力量,但其实考中了进士,沈径也知道在孝道面前,他也根本无力反抗。

但若是他能向自己母亲证明,即使不和那些名门闺秀联姻,他也能出人头地,那或许他和纪澄还有一丝机会。

可这一丝机会实在太渺小,沈径甚至都不敢跟纪澄剖心而谈,只能在一旁远远儿地关心。

“多谢径表哥记挂,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几日就能去学堂了。”纪澄浅浅一笑地道。

沈径张嘴欲言,可旁边还有这许多人看着,他什么也说不了,只好闭口,听纪渊嘱咐他妹妹如何休息、将养。

在听到纪澄说“别的没什么,就是成日待在院子里有些无聊”时,沈径这才插嘴道:“我那里有几本书,都是些诗集、游记,还有专讲咱们京师风物的,表妹若是无聊,我送来给你看看。”

纪澄忙道了谢。

次日果然收到沈径让丫头转送来的书,纪澄略略一番,里面就掉出一张字条来,上面写着“那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虽然不知道沈径的笔迹,但想来应该是他留的了。纪澄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了,心里却有些埋怨沈径,这样私通音信,若是被人发现了,那真是百口莫辩了。而且那日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被人瞧见又该追究了。

如今只庆幸这字条没人发现。

纪兰那头也得知了沈径给纪澄送书的消息,只恨知晓得太晚,也不知道他二人可有私下传递什么,心里头难免又责怪了纪澄三分,急于给沈径或者纪澄订下亲事,以绝了二人不该有的念头。

到五月初,纪澄总算是好了起来,再不好就该错过端午的热闹了。这日她到纪兰屋里问安,纪兰留了她说话道:“那日百花宴,你可有留意那些姑娘里面,谁的品行最为出众?”

纪澄瞬间已经明白纪兰的意思,只等着她继续说。

纪兰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道:“百花宴那天好容易让你表哥在书院告了假,回来自己私下里看看,可他就是个书呆子,到了园子里也只会跟你御表哥和彻表哥躲在一旁喝茶,可把我给急得。”

纪兰一说三叹,“那天京师里跟你表哥年岁相当的姑娘差不多都来了,真是可惜了。”说罢又继续道:“哎,我为你径表哥的亲事可是操碎了心,但他是家中长子,娶媳又不能不谨慎,没仔细打听清楚之前,我也不敢冒然就定下。倒是你和萃姐儿二人,时常有机会和她们相处,私下里也帮你表哥多看看,可莫要让他娶错了媳妇。”

纪澄点头称是,保证一定会私下留意的。

纪兰很满意纪澄的态度,这才笑着拍了拍纪澄的手背,“你真是个懂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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