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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心有戚戚焉,“正是如此,不过谨之,这次回来见你,果然十分之不同。到底是经历了些事情,人的眼界也会不同。如若往常,你可是不会接触武亲王和瑜亲王。”

南宫月凝视谢宁,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二,谢宁的变化当然可以称之为被伤害之后的性情大变,可是这大抵也只能糊弄不了解的人,如若真的知心好友,如何不能看穿。但是谢宁却要强撑,除非南宫月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否则她并不打算将真相和盘托出。

“我并未接触他们二人,只不过是因为意外罢了。我总归是不能看小世子出事。虽然孩子的父亲看起来挺烦人,但是那男孩儿倒是无辜的紧。”

“我原以为,你医术仍是尔尔,竟是不想,不过一年多不见,你竟然成长至此。”

谢宁微笑:“师傅太过夸奖我,我是会骄傲的。”

南宫月扬头,表情十分柔和,“你骄傲也不是一件坏事儿啊。师傅早就说过,凡事皆有两面性。不过与你说这些,估计你是参不透的,你家最灵透的,倒是当属你那个妹妹谢燕了。”

提到谢燕,谢宁立时想到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不过她也马上警惕几分,她可是记得真谢宁在梦里说过的那些话,谢燕,必然不简单。她可不认为那些真的是毫无意义的梦境。

“那师傅觉得,谢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南宫月幽幽的看向了远处,并没有说什么。

谢宁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二,但是倒也不见爱慕之情。可不说出来,她总归有些不放心,毕竟,南宫月也是知道她是一个女人的。

“师傅喜欢谢燕么?”

☆、第23章 兄妹俩,都是演戏

南宫月笑了起来,将手放在了谢宁的手上,谢宁拧眉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开,南宫月却按住,“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当然,我的小徒弟是例外。至于谢燕,我说过她灵透,可是过这份灵透里面有一分的心术不正,那就让我不喜了。”

谢宁面不改色,她看南宫月:“您这么大岁数了,还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是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您又如何知道谢燕心术不正呢?”

南宫月并没有将自己的手移开,也没有回答谢宁的问话,倒是笑容可掬的改变了话题:“照我看,你小小年纪就这般的拘谨,也不好笑。做人,就是要开心些。”

谢宁继续面无表情,沈风看了一眼南宫月的手,瞅了一眼,垂头,再抬头,又瞅了一眼。

南宫月终于将自己的手挪开,他摇头:“你们主仆二人,看起来比我这个四十岁的人还老,说起来,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忍受你们的。”

谢宁并不知晓南宫月的年纪,端是看他,不过三十左右,听闻他已然四十,谢宁心里有些吃惊。但是想来真正的谢宁是不会不晓得自己师傅的年纪,因此她也并未将自己的惊讶放在表面。

“我们是成熟稳重。师傅还真是不会说话。”谢宁难得略带戏谑的言道。

南宫月将手垂下,望向了外头,并没有接谢宁的话,反而是反问:“你倒是很得武亲王的欢心。你看,他倒是阴魂不散。”

谢宁回头,见武亲王进门,微微拧眉。

武亲王倒是熟门熟路的来到谢宁身边,不仅如此,还极为自然的将手搭在了谢宁的肩膀上:“真巧呢,谢宁,我们又见面了。”

谢宁看他张狂的样子,十分的无语。

“是啊。真巧,不过我倒是觉得,武亲王是故意跟着我们的呢。沈风,看来你的功夫还要多学学了,有人跟着都没有察觉,也幸好武亲王没有什么恶意。”

沈风垂首不言。

高寒并不拘束,哈哈大笑:“有没有恶意,倒是并未可知,我与驸马似乎不熟。”

这话说的真难听。

似乎从高寒进了这个门,大家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高寒并不在意旁人的关注,他已然习惯了这样成为焦点。

谢宁这时对高寒发疯已经习惯了,他如果按照常理出牌,似乎就不是他了。

“王爷还真会说笑,想来王爷也是约了旁人,我等就不打扰了。师傅,请。”谢宁对南宫月比了一个手势,之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夹菜,并不理会站在她身边的高寒,照他看来,这位主儿是你约搭理他,他越爱发疯。

高寒见谢宁不睬他,立时恼怒,不过他看南宫月盯着他的眼神,突然就笑了出来。

“人人都道南宫月逍遥江湖,可是竟是接连数日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还真是师徒情深。”

南宫月听闻谢宁出事,快马加鞭,跑死了多少匹马,谢宁有这样的影响力,委实让高寒侧目,似乎,这个谢宁的作用更多了。往日里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南宫月孑然一身,自然是看重阿宁。你们并不晓得我这孤家寡人的惆怅。王爷歌舞升平,属实是与我并非同种人。”言罢,南宫月叹息一声,视线似乎有些幽远。

高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见他这般,谢宁再次拧眉。南宫月解释道:“你甭管他。他是什么个心思,旁人无从知晓。身居高位久了,难免与常人不同。”

谢宁微微点头。默不作声的用膳。

刚才的事情她看的分明,高寒并非是因为南宫月的话如何,正相反,高寒更像是看了南宫月的眼神才离开的。之前的时候南宫月就与高家人说话颇为放肆,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隐情,想到这里,谢宁不禁又想到了三年前的一则传闻,那个时候,她记得……似乎说,徐尚书的千金要嫁入武亲王府做继王妃,当时便是请了南宫月批卦,但是南宫月却不肯,具体为何,谢宁不得而知,但是据闻就在双方已经准备成亲的时候,徐尚书的千金却落水而死。

也正是因此,许多人皆言,其实南宫月必然是看出了此事,但是却没有说。谢宁不晓得他们刚才那突然变故的眼神是否因此,但是她心中却浮现出许多的疑惑。原本陆素问的生活十分单纯,每日就是学医,看书,再多,则是跟在萧炎身边端茶磨墨。可是如今谢宁的生活却并不如此,他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儿,没有一件简单。

南宫月有自己的住所,并不住在谢家,他能够成为谢宁的师傅也并非是因为什么笨不笨的话。谢宁的母亲蒋氏于南宫月有救命之恩,也正是因此,谢宁才会得到南宫月的青睐。

告别南宫月,谢宁回到谢家。

“燕儿见过大哥。”谢燕正要去老夫人的房间,见谢宁远远走来,盈盈一拜。

谢燕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莹白的束腰将她纤细的腰肢拘束的十分紧,发髻上一个碧绿的发簪,并不显眼的突兀,倒是相得益彰,显得整个人清新可人的紧。谢燕本就是十分的好颜色,如今再看,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谢宁点了点头,如若是以往,谢宁必然会直接离开,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并没有如此,真谢宁的话让她十分的忌惮,她没有提到谢齐,却偏偏提到了谢燕,这本身就代表了不同。

可见,谢燕是比谢齐还让人忌惮的存在。

“燕儿这是要去看祖母?”

谢燕有些诧异谢宁会与她说话,不过她倒是立时笑了起来,整个人仿若无害的小丫头:“正是呢。燕儿身处深宅内院。平日里也是无事。时间最多,自然要多多陪陪祖母,大哥忙着店铺的事儿,每日劳心劳力,我这做妹妹的帮不上什么忙,没事陪陪祖母,帮衬些家里的事儿,正是燕儿该做的。”

不说旁的,单是听这番话便可知这女孩儿滴水不漏,她虽然温婉的笑。但是谢宁却觉得,她并非对自己善意。那眼中的防备和审视十分的显而易见。

其实倒真不是谢燕装的不好,只是,谢宁经历了太多,人死过一次总是不同,何况谢宁本身就不是简单的女孩儿,她心细如尘,对谢家的所有人都怀着防备,这般如何能不看出一丝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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