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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继室养儿经(29)+番外

这时候大约是未时初刻,太阳算不得太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赵菁吃了一口馒头,喝了一口热茶,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只是昨晚实在睡得太少了,如今她这被太阳一晒,倒是有几分昏昏欲睡了起来,抱着馒头打起了盹儿来。

赵菁如何知道,不远处高耸的钟楼上,正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那视线如鹰隼一样锋利,透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站在一旁的周管家见徐思安瞧见了赵菁,便笑着道:“侯爷,她就是太后娘娘钦点过来为夫人住持丧事的赵姑娘,别看她瘦瘦小小的,倒是能干的很,家里家外的一些琐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待人接客也都是她亲自上阵,不知给老太太省了多少心。”

徐思安听了这话,俊逸硬朗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转身对周管家道:“好了,既然家里的事情都已经料理妥当,那我也就回营去了,不要同老太太说起我回来过,省得她闹心。”

“这都回来了,侯爷当真不去看老太太一眼,半年多没见……”

“不了,这次我是私下回来,若是泄露出去,可是重罪,要受军法处置的。”周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思安给打了回去,若不是有些事情放心不下,怕徐老太太一个人料理不定,且前线又打了胜仗,徐思安也不会快马加鞭的跑这一趟。至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罢了,那人也已经死了,就当是给死人一个脸面了。

眼见徐思安要走,另一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随从长庚急了,只等周管家走远了,这才小声小气的问徐思安道:“侯爷,那您这绿帽子就这样白带了?”

徐思安一记刀眼扫过去,吓得长庚急忙头抱双手,小兔子一样缩着脖子,连连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夜走的急,徐思安并没有和顾小姐圆房,这件事情顾小姐必定也是心知肚明的,可他出征没两个月,就收到了徐老太太的家信,说顾小姐有了身孕,徐思安很明白这身孕代表着什么,只是他人在边关,不能随意离开,也就只好放任不管了。再后来的事情倒也奇怪,顾小姐的孩子没了,紧接着没多久,人也去了。徐思安又在前线和鞑子打的火热朝天,根本没有空理会这些事情。

如今顾小姐死了,这些事情也死无对证,徐思安也不想再跟死人计较,毕竟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名节问题生前死后都是一样的。

徐思安暗暗苦笑,大掌撑在钟楼外的栏杆上,正好远远的可以看见徐老太太所在的禅房,门口丫鬟奴仆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有这么多人服侍着,徐老太太应该过的还不错。

徐思安再低头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台阶上坐着的人已经睡着了,身子靠着墙,脸上带着几分倦容,阳光下那皮肤又白又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一样,她手中还拿着半个吭过的馒头,一盏茶放在了一旁,里面的水已经空了。看来是真的累极了,竟然这样坐着都能睡着。

赵菁正睡的舒服,忽然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喊她,她一个回神,手里半个馒头掉在了地上,一脸茫然的看着把她摇醒的人。

“菁姑姑,不好了,景国公夫人和徐老太太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这不是刚分开了吗?怎么又凑一块了?

赵菁听了这话就觉得头疼,让她做些别的都成,劝架她可当真不内行,可是不劝吧,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赵菁急忙站起来,矮台矶上坐久了,腿脚都有些不利索起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栽下去,幸好后头的杏儿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摔倒。

杏儿瞧见赵菁脸色苍白,忍不住问道:“姑姑,您没事吧?”

“没事儿,咱们快去看看。”赵菁咬牙坚持着,这都最后一天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她不图什么好名声,只求这事情顺顺当当的过去了,她也好早些脱离苦海。

这一幕被站在钟楼上的徐思安看的真切,瞧见赵菁险些摔倒,没来由还觉得心口一紧,见她又挺直了脊背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长庚道:“我们也走罢。”

第25章

禅房中庭里头,徐老太太神色有些慌乱的坐在上首,景国公夫人则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意。在她们两人跟前跪着一个老妈妈,赵菁在灵堂见过她几次,是侯夫人的陪嫁齐妈妈。

侯夫人死后,她的那些陪嫁婆子和丫鬟也还算安分,平日里白天在灵堂守着,除了侯夫人生前住的锦绣苑,基本上也不常出来走动。因此,赵菁也不太明白,如今齐妈妈跪在两位老太太跟前,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赵菁从门外进去,对着两人福了福身子,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适合自己开口,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太太,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当时姑娘落胎那一回,的的确确是因为吃了徐老太太送给她的红豆糕,姑娘虽然从小身子骨不好,但也不至于这般羸弱,大夫也说了,这孩子原该保得住的。”齐妈妈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虽然这样睁眼说瞎话她也良心不安,但是等过两日,她们这群从景国公府一起嫁过来的下人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安置,既然太太让她这么做,她也只能这么做。

坐上的徐老太太早已经按捺不住了,指着下跪的齐妈妈道:“你这老刁奴,你怎么睁眼说瞎话,我怎么可能害我亲孙子呢?侯爷都二十六了,膝下无子,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老太太越着急,话就越发说的不利索,况且这堂上还坐着其他家被景国公夫人请来的太太奶奶们,听了齐妈妈的话,纷纷都窃窃私语了起来。对于她们来说,出身不好、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徐老太太,显然没有景国公夫人可信。

虽然大家为了不得罪武安侯府,装出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但众人看徐老太太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们的心思。

“大家来评评理,我家好好的一个闺女,嫁到你们武安侯府,不到半年的时间,孩子没了,命也搭上了,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啊……”景国公夫人说到这里,早已经泪眼泛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赵菁也挺同情侯夫人的,毕竟年纪轻轻就没了,让人觉得心疼,可如今已是到了让死者入土为安的时候了,景国公夫人再做出这样的作态了,反倒让人觉得同情不起来了。

一旁另外几家的太太奶奶也都动容了起来,谁家的闺女这样命苦不让人难受的,有的还劝慰景国公夫人道:“顾夫人快别难过了,这也是你家姑娘的命了,谁让她嫁到……”这后面武安侯府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被另外一个夫人清了清嗓子,打断了。

大家都是来看戏的,没有必要得罪两家权贵。

“可怜我闺女膝下也没有个一子半女的,她的那些嫁妆……”景国公夫人说到这里,捏着帕子顿了顿,然而赵菁还是一秒钟就反应了过来,知道景国公夫人演这出戏的目的了。

大雍律法沿用前朝,出嫁之女亡故后,嫁妆由其子女继承,若无子女,则由夫继承。如今侯夫人膝下无子女,那么她生前嫁入武安侯府的嫁妆,按律法都应该是武安侯的。古代嫁女和现代不同,嫁妆封厚程度难以想象,况且他们两人的亲事乃太后赐婚,自然更是做足了场面的。景国公夫人一想到这些嫁妆,便觉得心疼,她膝下还有几个待嫁的闺女,若是能把侯夫人的嫁妆追回,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时候另外几个太太奶奶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起来,虽说有律法在先,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多数婆家还是会识相的归还嫁妆,毕竟这些东西原就是媳妇从娘家带过来的,也算不得自家的东西。

可偏生徐老太太是不懂这些的,所以侯夫人死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喊了侯夫人生前陪嫁过去的齐妈妈讨论过这个嫁妆事宜,因此景国公夫人只当是徐家要占了这笔嫁妆,心里一着急,便想着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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