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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开产科(234)+番外

其实如今王府里头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王妃要认了刘七巧做干女儿这一说,所以大家对刘七巧的态度也非常明确。原来就要好的,这会子肯定更加要好,原来疏疏淡淡的呢,这会子也不好意思一下子就热络起来,当总体来说,也是比以前热情着点儿。

就拿那陈侧妃来说,昨天刘七巧去给太太送添香油的银子时,她对刘七巧就比往日不同了起来,不但留了她喝茶,还问长问短的。只说怎么跑腿的事情,还要刘七巧亲自跑一趟,说的刘七巧就应该在院子里整天翘着脚不做事才是正理。

其实熟悉刘七巧的人知道,她是最爱做这跑腿兜风的事情,但凡小丫鬟忙不开的,她只要太太跟前空闲,她也是很愿意助人为乐的。用刘七巧的话说,放着这种皇家园林级别的风景不出来兜兜赏赏的,成日里在院子里头呆着有什么意思呢。

“我说你昨儿晚上是去了哪里,直到亥时也不见个人影,原来是去了厨房当了偷油的老鼠去了?”青梅笑着打趣道:“下次你若是在不说一声,我就让门上的婆子把门给关了,让你在厨房耗上一整夜才好,亏你是在太太跟前当差的,若是去了别处,只怕一早就要撵了你出门去了,这么没规矩的丫鬟,哪里敢用得。”

周蕙憋了半日,到这会儿才算忍不住了道:“青梅姐姐倒是又胡说了,七巧哪里就是丫鬟了。”

青梅听周蕙这么说,便也只低着噤了声,倒是尴尬得很。平素没有别人的时候,她在王妃面前,也惯是这样开刘七巧玩笑的,可今儿周蕙在跟前,她一时没想那么多,便也这么说了,大概是触了她的一些小心思了。

按道理说,大户人家认个个把个的义女义子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多大的事情。可坏就坏在,周蕙不是王妃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又有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姨娘。她惯是懂道理的姑娘,平日里对王妃也是恭敬有礼的,虽然比不过周菁尊贵,但是在几个庶出的闺女中,她也是头一份聪明伶俐的。可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小丫鬟刘七巧来了,王妃对她喜欢的不得了,原本喜欢个丫鬟也无伤大雅,丫鬟毕竟是丫鬟,还能尊贵的过姑娘?可谁知道王妃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再加上昨儿晚上方姨娘在她房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道:“你二婶娘想要了那七巧做通房都被老太太给回了,只说将来是要等着出去当正头奶奶的。王府里闺女就有五个,难道还少了她一个不成?依我看,还不是因为太太自个儿没生出个闺女来,所以才动了这心思,如今倒好,认了一个乡下来的丫鬟,当起什么干女儿来了。”

周蕙本不是挑事儿的性格,可是被方姨娘这样哭了一通,心里面便也有些厌烦。所以今儿见了刘七巧,虽然没什么好脸色,终究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还是维持了的。谁知道青梅那一通话,偏偏又戳到了她的痛处来,便不由的生出了一些埋怨了。

周蕙自己说完,也觉得略有失态,只有些尴尬的低着头。倒是王妃仍旧一脸淡定的坐在马车里头,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块豌豆黄,这才开口道:“女孩子家,讲究贞静娴淑,那些风言风语还是少听为妙,你过不了半年就要出嫁了,还能在王府里待多久,别听了那些人的挑唆,给自己找不自在。”

周蕙听王妃这么说,顿时面红耳赤,王妃的意思很简单,你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嫁妆都定好了,如今再来说这些也没用,肯定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扰乱了你的心智,才会为了一时的不痛快,说出这些话来的。周蕙想了想,越发觉得王妃说的有道理,只低头道:“亏得太太提点,我竟就信了别人说的,我在王府的日子,不过就是数着过了,竟还去想那些没有的。”

刘七巧见周蕙自己想通了,便笑着道:“说起这个,二姑娘还得好好谢谢我呢,你可知道若不是我,二姑娘可真就错过了一位如意郎君了。”刘七巧说着,便把那安之远如何体恤下人,又如何敬重兄长的事情给说了说,只把周蕙也给弄了个大红脸才罢休。王妃在车里面听着,也只摇了摇头,由她们年轻人玩笑去了。

却说春生自从去牛家庄祭拜过了钱大妞的爹娘,又见了钱大妞的姥姥姥爷,便越发对钱大妞给上心了起来。那日他翻看钱大妞给他做的鞋的时候,正巧翻出了二太太房里的秀儿给他的一双袜子。上次因的在院子里,他怕别人瞧见了,所以急冲冲就收进怀里给溜了,这会儿想想,这东西终究是不能留在自己这里的。

正巧那日二太太听了杜若说的事儿,总觉得里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喊了秀儿再去找春生打听打听,也不用说什么正事儿,就当是聊聊天罢了。

春生本就想找了秀儿还袜子,秀儿正等着春生打听事儿,两人“巧合”的在杜家的宅子里偶遇了一回。

春生见了秀儿,开门见山就把袜子还给了秀儿道:“刚才遇到你哥,他脚上穿的鞋都破了一个洞呢,这袜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你还是给他吧。”

秀儿原本是抱着会情郎的态度来了,谁知道情郎没会成,倒是一开口就被春生给戳着了,只低头蹙着眉,身子往角落后面靠了靠道:“他的鞋坏了关我什么事儿,他有本事就替我找个嫂子,也省的我娘整天为他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秀儿的哥是杜府里头看花园的花匠,小时候跟人打架瘸了一条腿,如今二十出头也没娶到个媳妇,便是家养奴才的闺女,也都求了主子,不想让自己的闺女配给一个瘸子。

春生听秀儿这么说,也有些不齿,一来他们毕竟是亲兄妹,秀儿在二太太面前很是吃得开,但凡稍微照顾着点自己的哥哥,让他人前有个体面,又何至于他哥哥过的如此不如意呢?春生想起钱大妞,为了自己妹妹,心甘情愿的在刘家当下人,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他平常就算只是在刘家的大院里头坐着,都能看见钱大妞忙进忙出的背影。偶尔得了空,也是拿着针线端着小箩筐,在廊下头做针线。如今想想,这针线活做的这么好,倒是便宜了自己,不由又多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穿的鞋子来了。

秀儿见春生在那边发呆,又低头看了一眼春生脚上的鞋,顿时一阵狐疑,只指着他的鼻子问道:“我问你,你这脚上穿的,又是从哪里来的?李妈妈平日里忙的脚不着地的,你姐姐嫁出去几年了,也从来没见过她给你做针线的,你倒是说,你这脚上的,从哪里来的?”

春生平日里穿的鞋都是杜家绣房里头的绣娘们做的,再不然就是外头买的。那些人专门给下人们做针线的人手艺也很一般,再没有做的这么好看合适的。若是外面买的,那这鞋底少说也得薄那么几分,再没有这么厚实的。

春生哪里知道女人的眼睛都跟针一样毒辣,顿时被问的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连忙摆手道:“你别胡说些什么,我这鞋自然是外头买的。”

“你少哄我,外头买的能这么蹬脚吗?前儿我听齐旺说了,他在外头买了一双鞋,鞋底里头还戳着一根针呢,怎么没把你的脚底给戳个洞了?”秀儿这会儿怒火攻心,又碍于姑娘家不能这么直白,便火冒冒的,一把抢了他手里的袜子道:“你不要就算了,有的是人要,反正你也是杜家家养的奴才,这院里年过十五的小丫头多了,我随便让二太太给你配了一个便罢了。”

春生一听可就急了,只拦住了秀儿的去路道:“你少在这里胡说,我是少爷的跟班,也轮不着二太太给我配人,以后等少爷娶了少奶奶,自然由少奶奶张罗这事儿,也由不着你们瞎操这个心啊!”

秀儿只跺脚道:“什么少奶奶,快让人笑话了,前儿二太太还在老太太面前的了风声,压根就还没个人影呢,当我们不知道,只管吓唬人呢,行啊,你倒是说说看,少奶奶在哪儿呢?是哪户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