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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小娇娘(51)

徐氏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每日在跟前亲自侍奉着,谢玉娇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寻常感冒而已,无奈在古代连一片好药也没有,只能一碗一碗的中药灌下去,她又是一个性子急得人,这一病就越发上火了起来,在床上烧得起不来身。

“母亲你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觉,发个汗就好了。”谢玉娇看着徐氏愁容满面的样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我走了更不放心,看着你退烧了我才能放心呢!”徐氏只不肯走,坐在床沿上,伸手摸了摸谢玉娇的额头,眉宇紧锁。

谢玉娇心里无奈啊,这才闭上眼睛没两分钟,徐氏的手又上来了,这叫她如何睡着呢!

“母亲你这样,我跟睡不着了,大夫也说了,睡觉才能养身,你好歹让我睡安生些。”

徐氏心里只一味的不放心,又怕谢玉娇心烦,便开口道:“那我去外头坐着,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喊一声。”

谢玉娇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捂着被子阖眸睡下,张妈妈瞧着徐氏这一脸愁容的样子,只开口道:“过几日就是初一,太太不如去弘觉寺上个香吧,最近家里事情也多,正好在菩萨跟前多求一求,没准姑娘还能好的快一些。”

☆、第0044章

徐氏被张妈妈一提点,倒也对这个事情上心了起来。那日徐氏虽然没问出谢玉娇怎么让那姓蒋的给签了放妻书,可后来她寻了下人问了一番,又把紫燕喊了过来问清楚,这才知道谢玉娇居然给那姓蒋的下了那种药!

后来隐约又有人传言,说姓蒋的回去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大夫请了好几个,也不管用,只说是要不中用了。徐氏听了这些闲言碎语的,就越发害怕起来,直到昨天谢玉娇病倒了,徐氏请了仁安堂的大夫过来诊治,这才知道那日蒋国胜回去之后,尽然还□□焚身,便寻了家里的丫鬟做那等事情,谁知道事情行到一半,忽然就全是抽搐,差点儿马上风死了,如今躺在家中,听说已经是不知人事,大小便都失禁了,只怕离去的日子也不远了。

正巧这个时候谢玉娇又病了,怎能让徐氏不联想呢!徐氏只担忧道:“只怕还是因为姓蒋的事情,损了娇娇的阴德,这才落下病来的。”

这徐氏这话才开口呢,就听见楼梯上头传来一个哎哟哎哟的声音,原来是老姨奶奶来瞧谢玉娇来了,她听了徐氏的话,只开口道:“娇娇对那姓蒋的做的那事情,那叫替天行道,积阴德还来不及呢!你这胡思乱想什么的,这世上若真的有因果报应,老爷就不该这么早去。”

徐氏想起谢老爷,顿时又红了眼眶,这会儿谢玉娇病了,徐禹行又没回来,她便又觉得心里缺个主心骨了。张妈妈知道徐氏软弱,便帮腔道:“老姨奶奶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世上若真的没有因果报应,那你这屁股是怎么摔的?”

老姨奶奶知道如今这主仆还看自己不入眼呢,也没在意,便开口道:“我就是来瞧瞧娇娇的,这绣楼楼梯又窄,你们俩都在那我可就走了。”

张妈妈瞧着老姨奶奶灰溜溜又走了,心里忍不住好笑,徐氏也有些忍俊不禁,又道:“你们两个年纪加起来也要有上百岁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斗嘴,不过这事儿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起的,初一我们还是照常去弘觉寺上个香,我也放心些。”

谢玉娇睡了一个安稳觉,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丫鬟见她醒了,忙备了茶让她漱了漱,徐氏也从外头进来,见她脸色还是苍白,又心疼问道:“好些了没有?”

谢玉娇点点头,觉得有些饿,便道:“我这会儿想喝一点粥,要稀一点的才好呢!”

徐氏只笑道:“就知道你醒了会饿,楼下茶房里熬着呢。”

徐氏遣了丫鬟去取粥来,就听见楼梯上噔噔噔的脚步声飞快的上来,原是张妈妈一头汗的跑了上来道:“方才沈护院从外头回来,说是在村口瞧见舅老爷的车马了,只怕眼下就要到门口了。”

徐氏闻言,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又见谢玉娇病着,她舍不得离去,正想吩咐张妈妈去迎呢,谢玉娇先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母亲你快去迎舅舅吧,我这正好喝粥,你看着也没用,还有表妹一定也跟着回来了,母亲你不想表妹吗?这都一两年没见了。”

“怎么不想呢!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你们小时候。”徐氏说着,眼眶又红了,见谢玉娇似乎精气神了一些,便开口道:“那行吧,我先出去迎你舅舅,一会儿再来看你。”

谢玉娇点了点头,目送徐氏出去。喜鹊上前为她披了一件衣服,放上了小几,将清粥小菜都搁在了谢玉娇的面前,谢玉娇病中虚弱,脸颊都感觉睡的有些肿了,只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才动起了筷子。

徐氏从谢玉娇的绣楼出来,一径就迎到了大门口,见徐禹行已经下了马车,正在跟门口的小厮招呼,看见徐氏亲自出来了,只急忙上前道:“姐姐怎么亲自出来了,我们这就进去了。”

这时候,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十三四岁,弱柳扶风一样的姑娘,一双丹凤眼脉脉含情,略略抬起头看了一眼徐氏,盈盈拜道:“侄女给姨妈请安了。”

徐氏不禁感叹道:“这才两年没瞧见,居然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我都快认不得了。”

徐禹行岳家在京城虽然不是什么顶顶的大户,可毕竟京城里头人家的教养和这乡下也是不一样的,徐氏出自公府,才能交出谢玉娇这样的品性来,如今徐蕙如去了两年京城,回来就跟以前也大不一样了。

徐禹行瞧见谢玉娇并没有迎出来,便有些好奇问道:“怎么娇娇不在家吗?”

徐氏闻言,只又蹙眉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不在的几个月,家里又发生了不少事情,娇娇也病倒了。”

“这两日入秋处寒,是容易生病些,请了大夫瞧过了没有?”

“瞧过了,说是静养一阵子,吃几贴药就好。”徐氏和徐禹行一边说,一边拉着徐蕙如的手往里头走,又道:“你的房间是你表姐收拾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瞧着倒是挺好看的呢,如今家里守孝,也用不得鲜艳些的颜色,你可不要嫌弃。”

徐蕙如只忙道:“侄女怎么敢呢!在姨母家住着,总是好的。”徐氏听了这话,也知道她这两年住在外祖家,母亲又不在了,那边的人总有个怠慢的,只怕她也小心翼翼的,如今到了这里,断不能再让她委屈半分。

“你就安心住着吧,这回说什么也不再让你爹把你送走了,一直住到你出阁才好呢!”

徐蕙如闻言,脸颊涨得通通红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众人在正院里歇了一会儿脚,徐氏又将这两三个月来的事情和徐禹行稍微说了一些,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愁容。徐禹行听了,眉宇中倒满是赞赏之色,只赞叹谢玉娇做的好,对付那样的恶人,需要使一些手段才是。徐氏见徐禹行也一味说好,到底也不敢再数落谢玉娇的不是了。

又过了片刻,婆子们进来回话,说是表姑娘的行李都已经搬去了绣楼,到底怎么放置,还要请了表姑娘身边的丫鬟过去瞧瞧,徐氏便亲自送徐蕙如去绣楼,徐禹行又想瞧瞧谢玉娇的病,便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这时候谢玉娇已经吃过了粥,起身稍微擦了一把脸,虽然脸色瞧着还有些黯淡,但已经比昨儿看上去好了一些,正披着衣服,在外头书房里拿着一本书翻了起来。这书页子才翻开,楼下喜鹊便冲着楼上喊道:“姑娘,舅老爷和表姑娘来了。”

谢玉娇这会儿素面朝天的,还真是有些怕见人呢!虽然徐禹行是长辈也没什么,可是一想到要见从京城回来的表妹,这要是不打扮打扮,可不就被她给比下去了?

谢玉娇便放下了书,走到梳妆台前,别的也没收拾,只拿起了眉石,稍稍将眉毛画了画,又在脸颊上拍了一些胭脂,瞧着气色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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