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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64)+番外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乐毅,他将雾浓浓轻轻地仿佛瓷器般放下,让她能够靠在他身上借力站立,然后对雾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表示寒暄。

雾宁一下子就扑了过去,“Mammy,乐叔叔。”

良久后,宁墨才冷淡地开口,“雾宁想你了,家里司机放假了,所以我送雾宁来,过两天我来接他。”

“好的,谢谢你。”雾浓浓礼貌地跟宁墨道谢,两个人既然做不了朋友,就只能疏远了。

宁墨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应该走了。

如今宁墨之于雾浓浓与乐毅只是多余。

就好像,雾浓浓之于宁墨与海伦,也是多余。

整个下午,乐毅都在陪着雾宁玩他的积木,而雾浓浓不知道到的是,乐毅居然也为雾宁设计了一款积木,组合起来是一座恢宏的城堡,漂亮极了。

这是何等的用心。

雾浓浓自己都觉得有些感动,雾宁和乐毅玩得欢快极了,雾浓浓观察了许久,觉得乐毅不是伪装的,他应该本来就喜欢小孩,而且十分有耐心。

因为这套积木非常有趣,城堡的颜色是雾宁选的,乐毅给他调颜料,颜色搭配出来后是明艳而活泼的,雾浓浓挺高兴。

至于城堡里的摆设,则是雾浓浓赞助的,还把自己的裙子拆了做成小窗帘,三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雾浓浓的心里只在偶尔的瞬间,闪过一丝宁墨大概会错过雾宁成长中的乐趣的想法,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

说好要放弃,说好要不再思念的。

当宁墨来接雾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雾浓浓、雾宁和乐毅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宁墨牵着雾宁的手离开的时候,雾浓浓出声喊住了他,“宁墨,我想等我的腿好了以后,把雾宁接回来。”

“宁儿,你和乐叔叔去外面玩一会儿好吗?”宁墨松开雾宁的手。

乐毅十分地知趣。

雾浓浓和宁墨正面对决。

“如果你结婚,我会要回雾宁的抚养权。”宁墨冰凉地开口。

比面瘫,雾浓浓觉得她也不会输给宁墨,可是这个时候绝不是硬抗的时候,真要打官司,雾浓浓觉得以宁家的财力,她真不一定能赢,拖也要被宁墨拖死,于是雾浓浓很委婉和可怜的道:“可是宁墨,我生雾宁的时候,几乎要了我的命,你知道他来得有多艰难,你如果要孩子,你可以和海伦再生啊,而我这辈子,就只有雾宁这一个孩子了。”这话说得够明白吧,她雾浓浓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孩子,不会有其他闲杂人等来分享本属于雾宁的爱。

可这丝毫没有打动宁墨的心,他立刻就反唇相讥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再生。”

简直就是油盐不进,雾浓浓立刻就变了脸色,“打官司就打官司,生就生,生下来,基因一定比你的好。”雾浓浓当着宁墨的面就甩了门。

雾浓浓真是搞不懂,宁墨干什么和她抢雾宁,只能说他实在是太过于小气。恨她悔婚,他自己不是也悔过吗?

雾浓浓这厢虽然气得不得了,但是白雪之那边又担心得不得了。

一有个风吹草动,白雪之就来找雾浓浓了,“浓浓,你说白莉那舅舅,舅妈是不是也太黑心了,居然把白莉的钱全骗去投资不说,还都亏得差不多了。”

雾浓浓挑了挑眉,“金融危机,亏了是应该的。”

“可是白莉离婚得到的钱全没了,现在连房子都没了,我想帮她,她怎么也不肯让我帮,居然去五环外自己租了间房子,她以前熟悉的人她都不肯见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啊。”雾浓浓没心没肺地道。

“可是……”白雪之就是心好,“她现在还找了家公司当文员,她又没什么工作经验,只能做做打杂的活儿,她舅妈还天天上门去骂她,说她是扫把星,我真是没见过那么无耻的泼妇。”

“活该。”

“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现在为了节约那么点儿钱,居然骑自行车,手都冻起冻疮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她啊?”

雾浓浓心想,你家没认她的时候,她不也是草根阶级吗,怎么现在就成了娇生惯养的小姐了。何况你啥也不用做,人家只是要让你把看到听到的告诉卢霄就成,不过为了效果逼真,雾浓浓可没敢跟白雪之说实话。

白莉的事情雾浓浓从没放下过,这丫头真是人才啊,点拨了一下就懂了。她那家公司离卢霄旗下的子公司可没多远,以有心算无心,卢霄光临子公司的时候,总要碰上白莉的。

楚楚可怜却故作坚强,曾经深爱却假作不识,情深而冰冷,欲拒而还迎,雾浓浓觉得白莉在装可怜一族中真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雾浓浓甚至怀疑,如果她有白莉一半的能耐,指不定就能拿下宁墨了。

至于卢霄,虽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还是没迈出关键的一步,雾浓浓却急着在宁墨和海伦那场冬天的婚礼来临之前拿到那套首饰,就当画个圆满的句号吧。

所以雾浓浓决定亲自上阵。

 

Chapter 72

雾浓浓穿得高贵典雅地在白莉工作的那家小公司门口堵住了白莉,再反观白莉,一副穷人装的上班族模样,风姿楚楚,脸颊冻得通红,一看就让人生怜。

雾浓浓还没行动,白莉“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雾浓浓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肯定是卢霄现身了。这位入戏可够快的,连眼药水都不用,雾浓浓不得不佩服。

因为没想到主角怎么快上场,雾浓浓还有点儿手忙脚乱,只能快刀斩乱麻,一耳光甩在了白莉的脸上,巴掌刚呼完,就又听见“pia”的一声,却是雾浓浓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

“雾浓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卢霄一把拉住白莉护在身后。

雾浓浓痛得咬牙切齿,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甩过巴掌呢,这台词都还没吐一个,卢霄倒是就急了。

这邪恶女配果然不是人人能当的。

“哼,白莉你走着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雾浓浓捂着脸很狼狈地走了。

雾浓浓捂着脸,心里嘀咕,真是同人不同命,怎么白莉命就那么好,这么粗糙的演技也就只有卢霄那个白痴才会相信。

雾浓浓心里恶毒的想,活该卢霄被骗,谁让他那巴掌把自己打得那么痛。

白雪之用冰块给雾浓浓敷脸的时候,哈哈大笑,“真想不到雾大小姐也有被人当众扇耳光的时候啊?”

“白雪之,你这是幸灾乐祸。”雾浓浓横了白雪之一眼,但兴致并不高昂。

“你怎么想着要帮白莉的,还肯这么下血本。”

“反正我臭名昭著,而且我只是为了白莉手上那套首饰,当年我错送出去,如今找回来,就算是画了个圆满的句号了。”雾浓浓恹恹地以手撑颚,斜躺在沙发上。

“你少把你自己撇得那么清,想让我表扬你没心没肺啊?”白雪之“切”了雾浓浓一声,“你到底还是希望白莉和卢霄复合是不是?”

雾浓浓的大眼睛缓缓就蒙上了水雾,“雪之,你说白莉是不是真的是个有福气的人?她那样对卢霄,卢霄那傻子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见了坑就跳。”

白雪之自嘲地笑笑,“是啊,她倒是比我们都有福气。”

白莉就仿佛一束茉莉花,柔弱而馨香,无论她做得多么错,人总是会错误的以为她没有伤害人的能力,你总是想原谅她的。即使你回头,那也是你在怜惜她,美名在外,得到的是宽容的赞扬。

可是雾浓浓不同,那是一朵盛放的带刺的绝情谷的情花。

中毒后,解毒后,你即使想挽回,可也要顾及那被情花刺伤的痛楚,十指连心,针针要命。死过一次而救活的人,多数会更恐惧死亡。

如果对雾浓浓回头,那就是你自讨苦吃,以后无论怎样,都离不开“活该”二字。

雾浓浓的眼泪止不住往外冒,将头猛然埋到白雪之的膝间,有很多心事得不到宣泄,而一旦决堤,就成了洪灾,“雪之,为什么卢霄可以,宁墨却不可以?”雾浓浓的呜咽从无声渐至嚎啕大哭。

白雪之轻轻地抚摸雾浓浓的头发,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良久后,雾浓浓才抬起头,眼泪还在冒,“雪之,你说宁墨是不是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我?”雾浓浓有些可怜地握住白雪之的手。

白雪之叹息一声,如果说宁墨不爱雾浓浓,那十年前为什么每个人都能看出他的感情归向。

可是如果说宁墨爱雾浓浓,为什么那八年可以不闻不问,而每一任女友却又都是雾浓浓的翻版。

如果说不爱,为什么雾浓浓回来后,宁墨那样聪明的人,明知道雾浓浓的心思,却还要陷进去,甚至不惜拿一场盛大的婚礼来祭奠他们失去的岁月,来豪赌一场。

可是如果说爱,如今又为何这般。

“他喜欢不喜欢你,你不应该是那个最清楚的人吗?”白雪之不答反问,因为她并不想鼓励雾浓浓,在这样毫无出路的境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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