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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的第七夜I(49)

“呃?那你刚刚听到我们说的话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清流连耳朵都红了,他赶紧转移开注意力。

“啊啊啊……这个这个……KIKI,我也有你的那份哦,芋味道的……”

KIKI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小生的羞涩,她咬了咬嘴唇。

“呃?难道我记错了吗?我记得你是喜欢巧克力口味的啊。”清流看KIKI不接那杯奶茶,顿时紧张。

哈哈,看着眼前的他们,心里如释重负……我还是喜欢眼前这个外表金光灿灿,嘴巴又有点坏的清流,这样的他才比较可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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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刚刚我病房里那个可爱的护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怎么了?”我脑袋里的弦绷紧。

KIKI和清流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你男朋友……他他……咳咳……”她跑得太急,拼命咳耍

我的男朋友?难道她说的是——羽野?!!

“他怎么了?!”

“他他他……他手腕上的伤口刚刚被门撞到,又复发了!!”护士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他需要紧急输血,可是我们血库里根本就没有他那种RH阴A型血!!!你……”

“我知道了。”没等她说完,我就直接边跑边打电话给上次他受伤时住的医院,那里的医生应该有办法吧?

……

经过一番周折,血浆的来源总算搞定了。羽野安静地躺在病上休息。因为失血后头脑供氧不足,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墙壁上的钟表滴答地走着,让本来就安静的房间显得更加寂静。

我坐在边的沙发上,轻轻蹭了蹭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冰冷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脸也苍白得像一张纸。

“喂!白痴啊!你还不能……”

“怎么了??”

“没事。你自己去找她吧!快去!!!”

“那我……回头我再来找你!!!”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我摔门的时候砸到了他的伤口。呵呵,我又闯了……

久你又闯了……

为什么你身边的人,总是因为你而受伤呢?

我的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脸。这张比生还要完的脸,现在却像一朵开到荼靡的樱,没有了以前那些魅惑动人的味道。

“当你喜欢的人在你面前熟睡,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原来当我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他在我面前像个孩子般的熟睡,我只会默默看着他,看着他平静安宁的样子,看着他……

看着他就好。

“你真的只是一个玩偶而已吗?”丽的玩偶恋人往往具有惊人的貌,或者是其它吸引人的特质,所以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喜欢,可是他的心里,却只能钟情于自己的主人,不然——结局必然是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如果他真的是玩偶怎么办?!

会毁在我手上吗?

这样丽的人啊……久你不是喜欢他吗?你希望看着他从自己面前消失??

“这个游戏太复杂,也太残酷。我玩不起。”要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消失,我宁愿消失的是自己。

那个想法早就在心里膨胀了很久,就在我凝视着羽野躺在病上那张没有血的脸时,狠狠心——终于决定了。

晚上,回到家里。

水晶烛台上的烛光摇摇晃晃。玛其朵窝在客厅宽大的皮沙发上,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真的决定这么做?”妈妈心疼地摸摸我的手。老爸也在旁边叹了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嗯嗯。我已经想通啦。”我吻了吻老妈光洁的额头。他们是我最爱的人啊,羽野和朔月也是,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再受到伤害。

“久,你要想清楚,一旦这么做的话,就不可能再挽回的。”老爸最后一次问我。可我已经完全想清楚了,不会再犹豫。

“老爸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何况我既然生在一个跟玩偶有关的家庭,就一定得学会去适应。”

喵……

玛其朵似乎也听懂了我们一家三口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它轻盈地一跃,撒娇似的蹭了蹭我的腿。

“那就好……”老爸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

野蔷薇们隔着那面蓝大水镜子,在维多利亚邪恶的月光中悉悉梭梭地生长着。

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MSN空间上写了不少伤感的话,可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索连整个空间都删除掉。

算了。

写下来的,终究不是最想说给你听的。

等爸妈都睡了,我从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躲过大厅里的看守人偶,穿过那条开满野蔷薇的走廊。一人骑着车去了深的大海边,在沙滩上静静地坐下来。

有些寂寞难以形容,只能远远彼此观摩。

沙滩上安静得令人陶醉,眼前是暗黑咆哮的大海。每一口呼吸都水气萦绕,沉浸在海浓重嘶哑的呓语里。层层叠叠的浪在月光下翻腾绵延。放眼望去如同战后的都市,充斥着破碎的瓦砾,在暗里啜泣。哀伤浓得化不开,一直向地平线后蜿蜒而去……

“千、羽、野——!”

“端、木、朔、月——!!”

双手笼在嘴边朝着面前的海大喊着——

“KIKI!!!”

“橘——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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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千、羽、野……”

“端——木——朔——月……”

“KIKI——!”

“清、流!!!”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的……”

“永远……永远都不会——!!”

……

声音渐渐沙哑,可无论怎冒,都只有海浪声回答。

腥咸清冷的海风不断亲吻额头,似乎一眨眼就可以粹个世界抽身而去,像沙漠里的水滴,急速地蒸发,不留一丝痕迹。

我喘着气凝视着眼前浩瀚的大海,想到跟爸妈一起作出的那个决定,左心室像被碎玻璃狠狠地扎到。大颗大颗温润的泪珠淌下……

“久。”

当那个熟悉的声音跟海浪拍打礁石的潮声混在一起,我几乎以为是一场虚无的幻觉。可当我回过头时,眼前呼啸而过的是那少年尊贵得像神一般的脸。

还有那双神秘冶的眼瞳。

我看着他,泪水还挂在眼角。

“……”喉咙哽咽,说不出半个字,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不喜欢他了。

明明已经不喜欢他了。

“端木朔月”这个名字已经在缩小成右手掌纹中一条细小的线,只要不想起,就不会痛。可真正见到他时,却总比别人多一种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我想这就是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人在你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吧。

不再是恋人,却更像亲人。

“久。”

他站在海边凝视着我。漆黑的海风撩起他柔软的额发,让那一双神秘深邃的眼瞳散发出的魅力更让人沉茫我再次掉进那片惑的蓝,就像眼前的大海,深邃得令人无法自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明明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他不回答,只是走到我身边,仰望天空。

“今天是旧历每个月的第一天。在这一天,月亮刚好运行到太阳贺球之间,它以黑暗的一面对着地球,并且于太阳同升同没。地球上的人们无法看到它。这时候的月相就叫做‘朔’。”

“朔?朔月?”我终于醒悟。原来他的名字的意思是……

“叮端木氏是圣裔。而‘朔月’则是所勇相中最黑暗的。当天空中的月相为‘朔’时,整个晚都会陷入一片黑暗,银河也就格外的璀璨和闪耀。”海风掠过朔月安静而冰冷的侧脸,他叹气,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而我名字叫‘朔月’,也就意味着,我从降生那边开始,就注定属于黑暗。”

“黑暗?为什么?”我摇摇头,想不明白。“朔月你出生在一个人人都羡慕的豪门里,无论是家世还是自己的内在外在条件,几乎都没有人可以企及。别说是在那些普通孩子,即使是在圣旨卡瑟琳这样名门子弟云集的高中,你也像神一样被人仰望着。为什么还说自己属于黑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