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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起(87)


楚涟漪恼怒地锤了唐楼一拳,“微雨还在呢,你怎么……”
“是她自己不会看眼色,哪有主子夫妻独处的时候,她矗在一边不走的道理。”唐楼说歪理居然也能说得大言不惭。
楚涟漪愣了半晌,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转了话题道:“你不是肩膀不好吗,端个药碗也要抖,怎么抱起人来,跟老虎似的?”
“喝了药,自然就好了。”唐楼继续他的大言不惭。
楚涟漪拿他这样的无赖没有半分办法,借着福泉进来禀事,赶紧溜了出去。
灶房里微雨抿嘴看着楚涟漪,强忍着笑意,看得楚涟漪直跺脚,“看什么看,你家的难道没抱过你?”
微雨一阵脸红,“人前倒没有。”惹来楚涟漪一阵好打。
两人闹够了,楚涟漪这才让微雨给自己系上围裙。
“姑娘要做菜?”微雨很惊讶,她从小伺候楚涟漪可不知道她会做菜。
“没见过猪走路难道还没吃过猪肉不成?”这话楚涟漪那是故意说反的,她却是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走路。
军中一切从简,楚涟漪怕唐楼营养不良,又觉得厨子的手艺不甚合口味,这才起了要自己下厨的心思。
楚涟漪围了围裙后,利落地选了自己所要的主材,所做的也不过家常菜,不过是雪花豆腐和一碟青菜。只是那雪花豆腐里,她杂烩了能收集到的所有种类的蘑菇,又将从家中带来的本来泡澡所用的菊花瓣一并洗净杂烩,添了一两味当地特有的辛辣香菜以作调味,给唐楼开开胃。
那青菜看得微雨直咂舌,不过是一道最普通的菜,偏偏楚涟漪先用碎肉末炒香打底,又添了姜末,咸菜末,火腿丝,葱丝,用鲜味的黄豆芽汤勾了汁,弄得色香味俱佳。放在素白浮梅花的瓷盘里,格外精致。
中午端给唐楼的时候,他破例吃了三大碗饭,“今日这厨子的手艺怎么忽然变好了,也知道装盘的艺术了,老用黄碟装褐菜,看得人倒胃口。”
楚涟漪想起那黄碟褐菜就发笑,举起双手,纤纤十指,白玉葱似的搁在唐楼的鼻下。
那上面沾染的厨房特有的油烟味,让唐楼眯了眯眼睛,搂住楚涟漪道:“想不到我倒是娶了个宜室宜家的娘子,真是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微雨早就识情知趣地下去了,楚涟漪挣扎开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裙,嗔了唐楼一眼,“你伤还没好。”
“吃了王妃做的菜如何能不好,只是厨房动刀动火,你还是少去些,你要喜欢做,今后等我大好了,去厨房给你打下手如何?”唐楼搂住楚涟漪细细啃着。
“是我做的好吃,还是家里那些厨娘做的好吃?”楚涟漪环住唐楼的脖子。
“自然是你好吃。”唐楼答得很有水平。
楚涟漪白他一眼,“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会下厨的?”虽说是前世的记忆,但是谁说情人间不能说一点儿无伤大雅的谎话以增加情调呢?
唐楼孺子可教地问了一遍。
楚涟漪嘟起嘴,无不委屈地道:“自然是在牡丹园的时候学会的。”
楚涟漪本心是想引起唐楼的内疚,努力浇灌一下爱情之花,哪知道唐楼素来喜欢直接表达,这便是自作孽了。
楚涟漪胸口被唐楼啃得疼了,又捉不住他下滑的手,这才急了道:“唐楼,我不要在这里。”
唐楼半晌才平静下来,为楚涟漪理了理衣服,“我知道。”
如此唐楼养病的日子,楚涟漪每日换着给他做一道菜,两个人轻怜蜜爱经常羞得微雨手足无措,楚涟漪也是很烦恼唐楼的抽风。
过得七、八日,唐楼伤口结痂以固,手臂也有五、六分活动了,便欲领了楚涟漪去附近的温泉庄子住一住。
“不回京吗?娘一定等得着急了。”
“暂时不回。前日探子来报,发现了虏酋的踪迹,我让王阳领了兵前去捉拿,我们先去辽阳的温泉庄子住几日,等拿获了虏酋,再走也不迟。我出征前,皇上就曾密令,希望能午门献俘,以振军心。”
唐楼如此说,楚涟漪自然再无话。

70、红袖香 ...
两人乘马车,行了一日一夜才到辽阳的温泉庄子。这庄子是辽阳知府的别庄,前些日子唐楼命人去借来的。
可惜楚涟漪是个病弱身子,从京城去看唐楼时,一路提心吊胆,还无所觉,如今万事皆喜,反而犯起了晕车的毛病,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整个人迷迷瞪瞪地被唐楼抱上床,问脉、煎药、喂药、更衣,忙活了半晌才安顿好。
好在这一路不算远,第二日楚涟漪便活泛了过来,只是如今病人颠倒,唐楼几乎将楚涟漪当做重伤病人在伺候,以发泄他多到泛滥的柔情蜜意。
楚涟漪自问手脚齐全,也没摔伤妞伤,偏生唐楼将早饭端到了她床畔,还一副她楚涟漪孱弱无力得端不起饭碗,需要人喂。
微雨在一旁看得干咳,借口倒水遁了,留下楚涟漪享受唐楼的“炙热”。
唐楼不容人拒绝地喂了楚涟漪一碗饭后,亲了亲她的嘴角,“吃了饭是不是有些力气,我带你去庄子里转一转。”唐楼扶了楚涟漪起身,唤了微雨进来伺候,楚涟漪梳洗时,唐楼也硬要插上一脚,学什么张敞画眉,只是那功夫着实拙劣,楚涟漪对着铜镜自照后,差点儿没瞪死唐楼。
不过楚涟漪心里却还好受,如果唐楼真的画眉技术好,估计她的胃才又要痛了。
这温泉庄子,名烟霞山庄,依山而建,温泉从山上引下,注入池中,冬日里雾气氤氲,所以名唤烟霞。山庄修得还算别致,但比起雅致精丽的王府花园来说,还是差了许多。但人逢喜事精神爽,少了王府的束缚与压力,楚涟漪的兴致格外高。
唐楼揽着她的腰,在半山亭中为她指点辽阳胜景,午饭也是在温泉池畔的烟渺阁用的,直到午睡时,唐楼才揽了楚涟漪回他们所暂居的晨曦堂。
只是此时的晨曦堂与楚涟漪早晨离开时,已经大相径庭。窗户用厚厚的大红帘子遮挡,架子床上挂的是红纱帐,铺的红锦被,堂上照明的是龙凤烛,铺陈的是喜字毡,熏炉里熏的合欢香。
这布置让人走进去就分不清是白天黑夜,楚涟漪敏捷地转身。唐楼则在她身后笑道:“不是困了么?”
楚涟漪又不是傻子,看这布置,难道还不知道唐楼起了什么心思,“难得出来一次,不如王爷带我去辽阳城逛逛吧?”
唐楼不说话,只拉了楚涟漪走到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涟漪,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我一直很遗憾。”
强词狡辩,楚涟漪暗唾唐楼,“可是这还是大白天的。”
“你想哪里去了?”唐楼低笑出声,“我自然知道是白天,只是今晚要补偿涟漪的。”
楚涟漪瞪大眼睛,只觉得唐楼睁眼说瞎话,脸皮厚过城墙,明明是他自己心存不轨,却说得好像是她楚涟漪需要补偿一般。
“谁要你补偿啊,明明是你自己……”楚涟漪嗔了唐楼一眼,和衣睡下,背对着唐楼,懒得再跟他个登徒子辩论。
唐楼搂住楚涟漪大笑,下巴搁在楚涟漪的肩窝上摩挲,“你这样穿着衣服睡,不舒服。”
扒衣服的过程,最最有情调,也最最容易擦枪走火,何况有人也并没故意克制。扒衣服扒得一推三按七揉捏的。楚涟漪憋红了脸,推也推不动,躲也躲不掉,小声尖叫道:“小衣不用脱啊。”
唐楼的眼睛从楚涟漪的锁骨扫到她的脚趾尖,眼神越来越炽热,头埋得越来越低。那薄透透的几根带子系住的小衣,不添阻隔,反而将那颤巍巍,高耸耸包裹得圆润诱人,这种美叫“求不得”。
“这大白天的,你不是说,晚上,晚上才是……”楚涟漪欲哭无泪,只没想到唐楼还是道具派,将她双手举过头,握在架子床的围栏上,楚涟漪已经预感到,这架子床的无边功用了。
显然唐楼并不想看楚涟漪眼泪汪汪的模样,将她翻了个身,成了后背式。时候他倒是理由很充分,只说,再看那样的表情,他可能会冲动。
楚涟漪咬着被角,心想他不是一直在冲动么?
可当时楚涟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第一次为什么不能正常,不能用正常的方式。
唐楼细碎地吻着楚涟漪的鬓角,“还疼吗,我抱你去泡泡温泉好吗?”
“你不是说晚上,晚上才……”楚涟漪觉得自己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突破了第一次,总觉得心里还转不过来。
唐楼亲了亲楚涟漪的眼睛,“我不是怕你晚上受不住么?”
“难道我现在就能受住?”楚涟漪愤怒地反问。
唐楼搂住楚涟漪的腰,“我给你讲个笑话赔罪好不好?”
楚涟漪看着唐楼嘴角那谑笑,有点儿发憷,“不用了,我累了。”
“说是有个农夫三十八岁才说了门儿亲事。”唐楼轻轻地抚摸着楚涟漪的背,楚涟漪迷糊间觉得如果不做那档子事,如果每天唐楼都能这样摸她的背,那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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