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儿国记事(102)+番外

听了这话,另一个惊讶的不已的就是任倾情了,他万万想不到在自己指责扶桑的时候,怜月会突然站出来替他说话,看着男人不知是羞是怕发抖的小小身子,任倾情不由一把拉住他道:“弟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替他说话?这会儿你是嫁进叶家的,还怕他做什么?他那样欺负你,难道就认了不成?”

怜月见任倾情这样问,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拉住任倾情低声抽泣道:“我知道任哥哥疼我才这么说,可是怜月……怜月不能昧着良心……再说楼主现在也是叶主儿的人,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计较只会给人添茶余饭后的笑柄,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任倾情听怜月这么说,一时间倒也无语了,虽然心里百般的看不惯扶桑,可见怜月乌溜溜含泪的大眼看着自己,男人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只管用大大的杏眼瞪了瞪扶桑,便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扶桑原本在猜测怜月的用心,可刚刚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却惭愧不已了。自己倒底是有风月场里混惯了的,心里原来的那点光明被油污脂粉都蒙蔽了。怜月虽然胆子小,性子又软弱,可这番话了说得处处在理,难怪叶青虹对他舍不得放不下。这夫侍们闹起纷争来,最后还不是妻主想办法在其中周旋?难为来难为去,总是叶青虹两头担心。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到头来却和任倾情这样的小公子一样的心性。

心里这么想着,扶桑倒恢复了原本的泼辣直爽,心里也坦荡起来。不就是认个错吗?哪里就开不了口了,怜月既然敢冒着得罪任倾情的风险出来说句公道话,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张嘴?

此时叶青虹见事已至些,于是便将手里的酒杯放桌上一放,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的男人全能听到。见妻主有所动作,男人们便个个都收敛了起来。任倾情扶着怜月重新坐了下来,又拿了帕子替他擦泪。扶桑抬头看了看叶青虹,却见那双凤眼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自己,像是要说什么,可最终却没有做声。

扶桑此时已经猜了叶青虹的几分意思,于是便也坐也下来,轻轻端起桌上的酒道:“我扶桑这辈子到现在还没和谁认过错,可今天听了祈公子的话倒惭愧得很。以前的事都是我的不对,弟弟是宽宏大量的人,虽然不会放在心上,可终究这错我是要领的。这杯酒算是我做哥哥的敬你,以后我们共同侍候妻主,永无二心!”说完,便一仰头先干了。

坐在对面的怜月倒没想到扶桑会有如此举动,虽然心里惊讶,可终究感叹扶桑的这份爽快,于是便也咬着小嘴轻轻端起酒杯,又拉着任倾情的手道:“怜月虽然福薄命苦,可是今天能得两位哥哥和叶主儿这样心疼,我就是……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后悔的了……”说着,便也流着泪将酒喝下去了。

扶桑听怜月说了这番话,心里也不由有些感动,虽然他性子倔些,可却不是冷酷无情之人,怜月的所作所为真正让他感觉惭愧,这个男人虽然年纪小,可却真是为了叶青虹什么都不在乎,性命、面子、仇恨,这些许多人一辈子也放不下的东西,在他对妻主的爱面前统统化成了虚无……

想到这儿,扶桑不由抬头看向叶青虹,却见她的目光正看向怜月,微微上挑的凤目轻眯着,没有了一向的嘲讽和不屑,和怜月对视时,那目光中的理解和温柔让人看了为之动容。见扶桑看向自己,叶青虹调转了目光,凤目轻轻一挑,黑眸中满是赞赏和笑意。被妻主这样一看,扶桑只觉得脸上又不由的发起热来,媚人的大眼轻轻躲开了那灼热的目光,可心里却泛起从未有过的甜意。原来自己也可以让她尊敬,也可以让她欣赏,除了情欲,她终于有更看重自己的东西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章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们和好的,再有一两章皇子就要进门了,

在新的矛盾来临之前,这些遗留问题怎么也得下一剂猛药解决了才行.......

眼睛不舒服,以后两天更一章,大大们表介意.......

月圆人难圆(下)

中秋节的团圆饭就这样结束了,秋日的午后还是有些热,怜月吃了点酒,早上又坐了车,便觉得身子不舒服,兰儿忙服侍着他躺下了。叶青虹拉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看他实在累了,便看他睡着后才走。

牡丹是个爱玩的,见中午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便只管拖了青风去后院看那花草鱼鸟,青风见他高兴,便不忍拂他的意,一径跟着去了。

扶桑和初雪坐在一处说话,又偶尔逗逗无忧,小孩子现在已经会说简单的字儿了,可却只会叫“爹”,不会叫娘,扶桑见了不免叹气。见无忧张着粉粉的小嘴儿打哈欠,男人便笑着向初雪讨了孩子去哄他睡觉了。

叶青虹从怜月歇着的地方出来便转去了任倾情那里,却只男人正躺在美人塌上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妻主来了,男人这才慢慢站起身子,只是娇娇懒懒的,明显着不痛快。

叶青虹是最知道他的脾气的,于是只管坐道要茶喝,男人听了,那纤白的小手便提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过来,身子也不靠前,只管远远地递了过去。

见男人如此,叶青虹倒没像以前那样软语温存的,只沉了脸道:“端过来!”

任倾情见妻主真的生起气来,这才咬着小嘴儿,一双杏眼满是娇嗔的将身子靠在了塌上,拿绢子垫着递到了叶青虹的嘴边伺候她喝了几口,又拿绢子替她擦了嘴,这才将茶碗放了回去。

叶青虹用了茶后,便靠在塌上闭着眼养神,也不和任倾情说话,倒像没看见他似的。

见妻主这副模样,男人便知道她在生自己刁难扶桑的气。这位任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怕妻主不理自己。一见叶青虹不和他说话,男人心便没了底,一双小手扯了半天的绢子,这才小小心心地将柔软的身子也靠在了塌旁,只指望着妻主能睁眼看看自己,再说两句温柔体贴的话儿。

可等了半天,却见叶青虹仍闭目养神,没有半分想和他说话的意思。见此情形,任倾情可真急了,一双大大的杏眼又红了起来,淡淡的水雾浮在了眼眶里,可却偏偏又不敢哭出来,只得忍着。见叶青虹的手搭在旁边,男人瞅了瞅妻主闭着的眼睛,这才小心地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个小小的瓶子,倒了点香脂在手里,又把叶青虹的纤长的手拿过来,将那香脂轻轻地抹了上去。

叶青虹虽然闭了眼睛,却也知道男人在想什么,这位任大公子是从小被娇惯的什么都不怕的,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不要他,这会儿见他用一双白嫩的小手给自己擦香脂,叶青虹便知道他心里是认了错的。可是偏偏这回的事儿却不比平常,别说扶桑和怜月都是自己心疼的,光是他今天这当众挑刺儿的毛病,就是非改不行。如果长此以往,这叶家的后府将来还不得翻了天?

想到这儿,叶青虹便更不说话,把自己当成植物人一样。

任倾情自从上次和牡丹一起伺候了叶青虹以后,便从来没受过一句大话,因为怕他和牡丹多心,叶青虹倒想着法儿多疼他们两个一些。这会儿任大公子见自己已经这样讨好了,妻主还是不说话,心里不由更着急,原本忍了半天的眼泪,这会儿便一下子全流了出来,将那妩媚的小脸弄得满是泪痕,真是我见犹怜。

听见男人哭了,叶青虹心里也有些不忍,可转而又一想,今天要是不让他改了错,以后只怕还会生事,于是便狠了狠心,一句话也不说。

任倾情嘤嘤咛咛地哭了半天,见妻主倒像是睡着了似的一点也不管,男人的心里一下子便没了底,柔软的身子一滑,就跪在了地上,拉着妻主的手哭道:“叶主儿,倾情知道错了,您……您就原谅这一次吧。不论怎么罚我都好,只是……只是您别不理人家就行了……呜呜呜……”说着,便伏在塌上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