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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41)

留王跑不到五里就累了,干脆停下来。众女眷的马队也缓缓的赶了上来,沉醉还是很自觉的打马来到楚律的身边,确不想迎来一道冰冷的目光,曾几何时留王对自己有了这么大的不满,沉醉狐疑。

“国阶,你的两个女儿木兰和木灵都出落得越发水灵了。”留王笑呵呵的对身边的林丞相道。

“王上过奖了。”林丞相谦让的时候,林木兰和林木灵都乖巧的上前。

“今儿难得这么高兴,让她们也跟着孤的这几个不肖子乐呵乐呵,别太拘束了。”

这些沉醉都没注意,只是容贵妃脸上一闪而逝的不快,让沉醉留意了一下。林木灵是她未来媳妇,她没道理不快,那么就只有林木兰了,不快是因为她知道了林家的打算?沉醉没想到的是留王也这么明显的想将林木兰娶做儿媳,楚律在留王心中的地位看来非同一般。

当沉醉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内监已将事前准备好的鹿抬了出来。

“谁要是能猎到这头鹿,孤重重有赏。”留王对着众人道,但是逐鹿的典故众人皆知,也没人敢大胆的和那几位成年的王子抢夺这只猎物。

霎时每个人看这头鹿的眼神有了些许不同,人类的联想总是特别丰富,总喜欢把各种小事和留王设立太子一事联系起来,无论是有希望的还是没有希望的,都搓了搓手掌,跃跃欲试。沉醉撇撇嘴,皇位继承人的选择怎么可能通过如此幼稚的方法?

一刻钟后,留王已经坐进了明黄布帛搭建的凉棚里,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就等着一声令下,快马疾出。

百骑齐出时,楚律的马不快不慢,刚刚好的在中间,沉醉则是故意放慢,企图落于人后,才不去淌这淌浑水,还不知道前面有没有钩心斗角的暗桩等着各色人等,还是不要惹上无妄之灾才好。

可惜企图终归是企图,她胯下的这匹雪白无暇的马一点儿也不听沉醉的使唤,拼了命的跟在楚律的坐骑之后,及至林下众人散了开去,它依然分寸不落的跟在那匹黑得滴墨的丑马后面,让她和楚律两人脱了大部队。

沉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想调转马头,可惜也无济于事,只还来白马疯狂的扭动。

楚律朗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没用的,小白和小黑,一公一母,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来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果然,果然,沉醉咬牙切齿,她就奇怪楚律好端端的不骑他以往的坐骑,偏偏选了这两匹不算出众也不算落后的马。

“啊”沉醉惊呼,只因为她走神的时候被楚律一把捞了过去,圈于怀里,坐于胸前。

“你这是作甚么?”沉醉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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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七回 自作孽亲试软骨散

“你这样虐待小白,实在看不下去了。”楚律嘻笑。沉醉只能无语,他的无赖她早就领教过了。转而感叹他取名字的水平,蟋蟀就叫蟋蟀,黑马叫小黑,白马叫小白,和他平日对生活精致的要求,可是很不符合。

“你干嘛给马取这么个名儿?”沉醉在万分的暧昧中,硬是掰出了一点儿话题。

“你说什么?”楚律将耳朵靠近沉醉的嘴唇,风驰电掣让人很不容易听清楚。

“你干嘛给马取这么个名儿?”沉醉提高了音量。

“你说什么?”楚律的脸开始在沉醉的嘴唇上摩擦了起来,沉醉这时才从他的坏笑中看出他的故意装蒜。

沉醉看出楚律的捉弄,只能气鼓鼓的沉默。头埋在他的胸膛处,任风如刀般从耳畔刮过。直到楚律勒马停住,她才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们在商山的至高点,北面是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原,顿时有一种渺小的感触,觉得一切都不可掌控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

沉醉抬头侧目,看到手执缰绳的楚律挺拔的坐于马上,其气宇轩昂处仿佛一切又都在脚下,这就是人之不同吧。

“你不去逐鹿?”

“为夫还有更要紧更有趣的事要做。”楚律低头笑笑,翻身下马,将沉醉抱下沉醉屈膝坐在楚律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的毯子上,看他又拿出一个皮囊,待他揭开盖子才知道是醉花荫的桂花酿,不由又想起去年的情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殿下既带了美酒。怎么却忘了佐酒地小菜?”沉醉看着身边双手置于脑后仰躺的楚律,没话找话说,这几日他的行为让沉醉很是不习惯.例如眼前地他就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目不转睛。让沉醉仿佛浑身爬满了蚂蚁一般。

“我这不是带了么,而且还是天下无双地珍品佳肴。”楚律笑嘻嘻的说。“古语云秀色可餐,诚不欺我也。”

沉醉懒得理他登徒子的模样,侧身背对着他躺下,假寐。清风徐来。倒也舒服。只是正要好梦酣眠时,却被胸前的凉意给惊得仿佛闻炸雷。某人含着桂花香的气息就缭绕在颈边。

“你,你干什么,这里,这里是外面”可能是太过震惊,沉醉说话都有些不流畅。

“以天为幕,以地为榻,咱们不是还没试过么?”楚律地笑中明显溢出了不怀好意。

“你休想,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沉醉真的是找不到形容词了,用后面的什么禽兽不如之类的实在是太过学究,她本就不是将世俗放在眼里的人。只是不愿意配合眼前这个人而已。

不料楚律此时却收回了魔爪,兴奋的起身。弹了一个响指。“想起来了。”沉醉看他兴匆匆的回到马的身边,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掩上衣襟,正襟危坐。

却看见楚律拿了一个可爱精致的青色玉瓶走过来,放在沉醉地鼻子下,“闻一闻。”

沉醉果然听话的嗅了嗅。“这是什么?”她好奇的问,这瓶子里地东西无色无味,不知道他让自己闻什么。

“十香软骨散。”楚律一本正经的回答,仿佛自己拿来给人闻地不是毒药一般。

“你”沉醉惊愕地想抬手指着他的鼻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十香软骨散虽然她也买过,却绝无自己去试闻一下地道理,所以她并不清楚。她怎么会这样信任他?他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沉醉觉得自己笨死了。以后无论干什么,都要想想他的动机。

“为夫突然想起这个了,还是新婚夜从夫人那里得来的,如此贵重的东西浪费了多可惜。”

沉醉早就忘了这茬了,“你居然随身携带?”沉醉瞪大了眼睛。

“为夫只是忘记搁回去了。”楚律邪气的俯身。沉醉想反抗,只是双手无力,放到他的身上反而成了爱抚。

“这药真不错,物有所值,见效快,效果佳,夫人当初多准备几瓶就好了。”楚律一边品尝自己的猎物,一边头头是道的评论。

沉醉又羞又急却没奈何,任何的扭动和反抗,不过是更为激情的催情剂。

却在她吞没的他的时候,沉醉突然听见风声里传来呼唤的声音,“二殿下,二殿下”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刚才甩掉的侍从寻了过来。

沉醉立即僵硬得仿佛石头,浑身的神经和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目前的样子如何能被人看见。她将脸紧紧贴在楚律的胸口,心里希望那些侍从不要认出自己,就当是楚律在外面的风流帐好了,沉醉有些自欺欺人。耳畔传来楚律倒吸气的声音,沉醉还以为他也惊住了,抬眼却看到他一副享受无比的神情,“太紧了,要绞断了。”楚律贴在沉醉的耳畔戏谑(天雷教徒)。

沉醉听懂了他的意思,顿时耳红面赤,却羞愧难当,求饶的泪水止不住流出来。他伸出舌尖接住沉醉的泪水,“四儿的泪水总这么美味。”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仿佛那声音没有任何影响。

那声音近得沉醉都能听见脚步声了,但最后却不知为何,又渐渐消失。此时沉醉的心才放了下来,任狂风暴雨驱驰,浑身酸软无力。

“夫人不用紧张,他们看到小黑的尾巴自然会知情识趣的离开。”

沉醉费力的侧头看了看和小白一起站在山顶的小黑,尾巴上系了一条手绢。估计这就是楚律不方便被人打扰时约定的标记。

“你倒是驾轻就熟。”沉醉讽刺楚律一定是干了不少这种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楚律不答话,只是笑着起身整装,然后耐心的给沉醉穿好衣服,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象牙梳,有模有样的给沉醉整理起发髻来。

沉醉见他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应该是个中老手,而且还随身带着梳子,对女子的发髻整理起来也不陌生,心里没来由的厌恶,想要甩开他的手,却仍然无力。

“解药拿来。”沉醉无力的靠着他,但语气却很生硬。

“夫人中气十足,还需要什么解药?”楚律的手顿了顿,语气有些讥讽,通常在这种事情以后,女人家如果表现得如此无情,会深深打击男人的自尊的。

“现在给了夫人解药,为夫实在不忍夫人犯下谋杀亲夫的大罪,还是等夫人气消了再说。”他笑盈盈的收好梳子,将沉醉抱上马,闲庭信步般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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