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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44)

顾长生提出了一个大家心里都明白的问题,虽然弱智,没有建树,但是沉醉还是很感谢他的出声,否则真要无聊死了,硬梆梆的坐着,她可不舒服得很。

“顾将军以为该如何?”楚律淡淡开口。“末将以为该当平均分配兵力,任何一个城门都不允许被攻破。”顾长生不假思索的道。

沉醉虽然嗤之以鼻,但是却不能表达,忍得很痛苦,她也眼尖的看着装酷的楚律嘴角和眉毛抽搐了一下,这是他憋笑的细微表情。

顾长生的建议其实也是有他的理由的,每个将军分配同样的兵力守得住守不住只能怪自己,而怪不得自己兵比别人少,而推卸责任。只是这样自私的分配在战场上却不实用,平均分配兵力对兵力相当时自然可以,但是如今以寡敌众,平均分配兵力只能消亡得更快。此仗难就难在楚律不仅兵少,而且虎渊的战线拉得很长,沿途共设了五道城门,兵力过于分散,实在难以抗敌。

“诸位将军以为如何?”楚律的目光巡视过一周。

“但凭元帅吩咐。”其他七位将军齐刷刷的起身,气势如虹的道,吼得沉醉差点倒下。

“军师以为如何?”楚律突然向沉醉投出一个手榴弹。

沉醉确实没想过怎么办?通常她都是那种认为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人,没事的时候她总是不愿意浪费脑细胞的,特别是这种无偿帮助楚律的事情。瞧,这就是人类的可笑,沉醉觉得自己在这种关头和楚律赌气确实是不对的,可是她就是不想改正。我承认我错了,但是我就是不想改。

沉醉转转眼睛,“只是不知道敌方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领军为何人,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属下认为应该先探清对方明细再作布置。”宁巴两军前些日子就传来了要换将的传言,只是还没有证实,所以沉醉才说不知领军为何人。不过沉醉这话真是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表面上冠冕堂皇,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实际没有任何有用的建议。可是话语间,又不知比顾长生的建议高明了多了去。

“诸位将军以为如何?”楚律再次问话。

“末将等以元帅之命是从。”八位将军齐刷刷的起身。

楚律此时从衣襟里摸出了八个锦囊,让兵卫一一按上写姓名发给了在座的八位将军。“诸位将军在今夜敌军到达后,再打开锦囊,依锦囊行事。”楚律的表情神秘而严肃,在座的人也摸不清这位年轻王子的心思,连沉醉都愕然了。居然学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了,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众人散后,沉醉又屁颠屁颠的跟着楚律转回内帐,本来想套点内幕消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要说楚律这个人有什么缺点,那真的是很多,其中口风很紧绝对算一条。他并不怎么搭理沉醉,悠然的将腿搁在案上,晃悠悠的看着前朝的诗词集,一点大将的风范都没有。和先前盼若两人。

沉醉磨皮擦痒的坐在行军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像明日的战争,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景象,楚律值得信任么?留国的军队值得信任么?

亥时末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报,敌军已经在十里外的长亭安营扎寨。敌军将领乃是八国七殿下白朗,也是巴国未来皇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

楚律笑了笑,起身上床,安然入寝。

“你还睡得着?”沉醉觉得他真是不可思议,敌人都在眼皮子下了,居然还能睡得着,也不着急派人去打听消息什么的,什么反间计啊,什么美人计啊,什么苦肉计啊,该用的都该用了。结果他老人家倒好,翻身睡觉。

“人有所惧,虽寝,不成寐。如今他们来了,本帅就放心了。”不多时楚律的呼吸已经开始均匀平静了。只留下沉醉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揣摩他的话。如今他能寐,是否就表示了他的不惧?如今敌军来了,他就放心了,是否就表示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宁巴两国临时换将,由白朗当主帅,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中?这未免也太神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九回 阴谋阳谋虎渊大捷

为长评再加更两章,另一章今日晚上九点更

沉醉实在是好奇心难耐,也不管楚律辛苦不辛苦,硬是将他摇醒,“你醒醒,你醒醒,你倒是醒醒啊。”

楚律的眼睛终于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缝,“夫人,为夫需要节约体力,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好好满足你。”说罢翻身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都还不忘调戏自己,沉醉觉得他真是死性难改,可是为了答案,也只好忍气吞声,“你难道早就知道白朗是这次的主帅?”

楚律最后实在被她吵烦了,一个大翻身,一条腿直接压到了沉醉的身上,将她固定在床上不能移动,“虽然不能决定他们出不出兵,但是至少可以在主帅的人选上建议建议。”楚律终于开口了。

“你用的”沉醉很想问他用的什么手段,让对方如此配合。看来战争之前的间谍战早就打响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快睡吧。”楚律再次闭口不说话。

留着沉醉一个人总结三大法宝,金钱,权势,美色(男女不限),真是无往不利啊。

黑暗中沉醉一个人听着自己肚子咕咕的叫,饥饿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悄悄的起身,摸到桌上并未收拾的剩菜,就着凉水下了野菜饼。一看剩菜剩饭现在都不收拾,就知道是楚律故意留给她的,笃定了她一定会主动吃下去的,当初也并不劝她。果然尖刻啊,一点不疼惜人。沉醉只希望自己明天不要胃疼才好。

怕什么来什么。真的是经典预言。沉醉捂着胃,皱着眉头。楚律已经穿戴整齐,就着凉水大口的啃着黑糊糊地肉饼。这就是这一天的粮食。

他举起手中的饼对着沉醉扬扬,示意她吃早饭。沉醉一边胃疼。一边想着如果不吃就得饿一天,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真地成了饿死鬼,所以只好挪到桌边,小口的啃起肉饼。

“昨天就认真吃饭该多好,胃也不会疼。这里可比不得尚阳。夫人。”楚律弯腰对这沉醉笑。沉醉此时恨不得一掌扇掉他地笑容。

他转身走后,沉醉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本来可以好好的呆在尚阳,却被他绑来虎渊,生死难料,还要吃这硬邦邦的难吃的饼,还要胃疼,某人还不怜惜自己,反而倍加讽刺。任凭自己胃疼也不理睬关心,沉醉越想越觉得委屈,眼圈都红了。

委屈归委屈。饭还是要吃的,不然逃跑地时候怎么有力气。

饭后沉醉随楚律来到虎渊的正门湛玉门巴宁联军经过一夜的修整。精神抖擞的站在城外掇战。

湛玉门的城楼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军士。人多势众,但是背后轮替的士兵却让沉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而仿佛是刚刚集合起来的乌合之众。

巴国白朗在十丈开外地地方列阵,黑压压的士兵望不到头,将虎渊牢牢围住,感觉插翅难飞,气势上就胜了许多。白朗并不出列喊战,第一个来到城下的反而是一个留国人。

他以敌国来使地身份请见,递上劝降书,无非就是白朗念在和楚律多年朋友的份上,表示如果他肯投降归顺,一定请示巴王厚赏楚律地意思,金银财帛,权势美女应有尽有。

楚律看了看降书,递给沉醉,“军师怎么看?”

“杀无赦!”沉醉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表面上是痛恨叛徒,但是心底却是明白的,不过是借机发泄怒气。用鲜血洗刷怒气,总是好用地,也顺便分散注意力,胃真的好疼。

“好。”楚律颔首。

当士兵走上去绑住那个叛徒的时候,他开始挣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你怎么会是来使,你不过是个叛徒。”沉醉口气不好的道。

士兵来请示,以何罚行刑?楚律望望沉醉,沉醉冷静的吐出“五马分尸”。这战场上,用此法最是方便,马匹都是现成的。沉醉一是自身疼痛,一是狠那叛徒的小人嘴脸,还有就是没见过传说中的五马分尸,所以断然说出了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

“如军师所说。”

楚律和沉醉并肩站在城头,看那人的残肢,被一一扔下城楼,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楚律还让人从虎渊城里拉出了所有这人的亲戚,统统斩杀,将尸首扔下城楼。“全军听令,叛国者,有如此徒。”

那阎王似的冰冷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沉醉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残酷,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接下来有士兵抬来许多巨大的箱子,箱子打开,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楚律举起佩剑,“银子放在城上,能中敌与不避艰险者,即时赏银一锭。”

士兵开始群情汹涌,跃跃欲试,钱,果然是能使鬼推磨的。

楚律一直在湛玉门当靶子,不断的吸引巴宁联军猛攻湛玉门,此战只要能擒得楚律,自然就算胜了。

沉醉虽然自认心如铁石,但是当战争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却不敢看那被鲜血染红的护城河,不敢看那被鲜血染红的草地,不敢看那些前赴后继,又不断倒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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