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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165)+番外

她私下捏紧衣缘,不露声色地笑笑:“看来文太医要与本宫说的事不小。你们二人先去外边候着,本宫要与文太医详谈。”

良辰虽然担忧,但也恭谨应是,美景直觉奇怪,倒也因为素日对自家主子的信任,不曾多话。两人将纱帘放下来,叫他二人间隔了一层,便就出去了。

皇帝原先自己烦恼那些古怪的情绪,就暂且不肯来摇光殿,只今日想起是看诊的日子,心下担忧便仍是来了。他到的时候,见她们在外殿闲着,只当是和乐在里面伺候,便先问:“今天太医看过了,怎么说?”

“见过皇上。”良辰短促地请了个安,视线颇有些不安地往里头瞟了瞟。

不知主子和文太医在说什么……

美景在背后拉住她,上前一步稍稍挡住皇帝的视线,脆笑道:“文太医说主子不日就要康复了,只再用药膳好好调理一段时日便是。”

“这就好。”皇帝颔首。

因美景存心挡住了他,他并没有看见良辰瞟眼去的那几回,反是他旁边的小路子看见了。他暗自嘀咕,觉得这事不太对,但又不好明着提醒皇上,万一闹了个乌龙呢?

他眼骨碌一转,笑嘻嘻道:“两位姑娘在外面说着话儿,不知里头娘娘谁伺候呢?”他这么说只是想让皇上焦急往里去,并非是存心挑刺儿,因此笑容灿烂摆铺的十足。

可谁知话一出来,美景和良辰的表情俱有稍许变化,只美景即刻恢复常态,良辰稍慢了一拍。

这下可真引起皇帝的疑窦了。

他见两人好像一时被噎住般不说话,只当两人躲懒图享受,便皱眉哼了一声,掷袖往里走去。

两人想拦又不敢拦,再一想,觉得娘娘听见脚步声,必能反应过来停止说话。至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门未曾紧闭倒是还好,且只推说文太医给娘娘讲医理,她们听不懂出来躲懒倒也说的过去。

娘娘因自身的缘故,恐怕累及两位小主子,近来常有医学方面的问题请教文太医,皇上是知情的。

可谁知,她们故意将步子踩响,先皇上之前推门,期间又刻意放缓了动作,却还是看到了让人神魂俱飞的画面——

纱帘被掀开,文太医整个人欺压在主子身上,主子看似柔弱地倒在床榻上,衣襟不整。

一时间,她二人只觉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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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露本以为这位文太医即便不确定她是否就是原来的宫女扶疏,也肯定找到了与她有关的支支脉脉,想借此威胁自己。若任他连摸索带猜测,一旦确定下来,事情便不可控制。所以她才会叫退良辰美景,想探一探对方的底。

可实际上,是她想岔了。

文太医也确实想借着“迷魂引”这一样东西来引起她的注意力,让她屏退左右。不过他所说的,却是当初她刚入后宫时,祸水东引嫁祸怜妃所用的迷魂引。那件事本乃皇后所为,怜妃只是替罪羊。还是小霞帔的云露误闯XX宫,实该是计划之外的人,可在她身上居然莫名发现了这味药,人们又纷纷猜测是怜妃陷害于她,知道实情的淑妃便觉得有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但因着对她的忽视,并不仔细探究。

如今旧事重提,文太医对迷魂引药效甚为清晰,研究其中的蛛丝马迹,便觉得贵妃当年或是手藏这味药,或是临时从那位逝世的承徵身上取得药物,都说明对方对迷魂引知之甚详。

无论是哪一种,贵妃都不简单。可能早就与皇后、怜妃中的一个勾结在一处。

淑妃清楚皇上有多不喜这二人,要不是后来贵妃突然学聪明了,不再躲到皇后的阵营里而是公开和她叫板,皇上定是要对她起三分隔阂,未必会像现在这般宠着她。

云露这回虽然想岔了,但是正好合了文太医的意思,把人叫了下去。

等她与文太医详谈开了个头,就忽而发现身上发虚,头也有些晕眩。她立时觉得不对,但一时没能缓过劲来,便只抚着额淡笑道,“文太医不会蠢到对本宫不利吧?”

“娘娘放心。”文修远起身,将诊脉用的腕枕等物件收拢进医箱里,才徐徐道,“微臣不会愚笨到在食材中下毒药——这就流于下乘了。”

“些许药材虽能治疗娘娘体寒的病症,但容易破坏肠胃的平衡,煎煮时须放一片生姜调和——只是前几回微臣开方时忘了嘱咐。这般一来二去,等到时机成熟,再用螃蟹等寒食一激,自会发作出来。”

云露手脚冰凉,心脏都好像跳弱了,体虚难受的滋味让她想径自倒回床上。

文修远看看外面的天色,接着笑道:“看时辰,皇上批阅完今日的奏折,也该来了。娘娘晌午用了蟹肉,午觉过后本就易觉腹中饥饿,两厢交加,这情况方稍显严重。若是想好,用食物垫底,再进汤药治疗,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复原。”

“请娘娘放心。”

“文太医何须与本宫说的如此详细。”云露尽力保持冷静,“想要做对本宫不利的事,可要趁早才好。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文修远看出她的想法,清隽笑道:“娘娘若要叫嚷出来,就真是覆水难收了。”

他顿了顿,“能多说几句话也好,往后未必还能说。”姿态端的是飒然不羁,可眼中分明又透着难以言喻的沉痛悲郁。

她冷笑着撇过眼。

害人就害人,还要做出一副我受过伤,我情非得已的样子给谁看?倒是对方这模样,让她骤然想起很早之前,花贵嫔临死时与她说的话……

她眸光微凝。

自己刚刚虽然作出要扬声叫人的姿态,但更多的是为了试探他。她虽然没多大力气,但是提提嗓子,把外面的人叫进来的劲儿还是有的,对方不会想不到。

如此有恃无恐,让人猜不透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不用花心思多猜了。

文修远测算着时辰,猜度现在皇上已经在来摇光殿的路上,或是已在附近,便撩开纱帘,欺身而上,居高临下俯身贴近她。

“委屈娘娘一会儿。”他笑意温和,伸手替云露解开襟口。

云露不想与他靠近,竭力后仰,一时不查就倒在了床上。但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她指尖触到锦褥的触感,心里一动,手腕向旁侧伸去……

文修远出乎意料的发现,对方并没有流露出羞愤交加的表情,反而沉淀了下来,看着竟比刚刚更加坦然自若?

不等他想明白,只听她忽而出声道:“文太医真可谓是为淑妃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宫佩服。”

他心一慌,手就错开来,上身往下滑去。而后,腹部突然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

云露拿着枕头下面摸出来的匕首贴近他,笑的明媚灿烂,“委屈文太医的……下半辈子了……”

语速轻缓,但她手起刀落,匕首毫不留情地往他下半身桶去。虽无章法,不过胡乱一刺,但匕首锋利无比,无论哪里被刺入,都是很痛的……

“如果文太医还有下半辈子的话。”她眉眼骤冷,还未将对方从身上推开,就见门忽而被打开来。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皇帝。

还有他身后一双快晕厥过去的宫女。

“混账!你在做什么!”皇帝乍然看见眼前的场面就厉喝,他额上青筋暴起,几个大步迈到床边,抬脚就将文修远踹翻,连带着小几和几上的盆景哐啷到地。

文修远的伤势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他的脸色惨白,下腹处衣袍有个血窟窿,汨汨冒着鲜血。浸红了盆景花卉,绿枝叠翠。

满地狼藉。

皇帝这才看见云露手上的握着的匕首,只是她面色也不十分好,透着虚弱的苍白之色。等看见他走到身边,才仿佛松了一口气,松了手,匕首几个腾折掉到地上。

“没事没事。”皇帝先是一怔,被这情况弄得有些糊涂,后见她如此,忙去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臂膀上,“可是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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