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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39)+番外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至少明面上,先别把人都排斥在外。

心里再行计较不迟。

她因还在思索,随手放下茶盏时便没有如何注意,却不想那位新宠卫贵人恰凑上来和她说话儿,一撞之下,把茶盏碰翻了,她当即被烫红了手腕。

“这、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卫贵人状似心焦地替她擦茶汤,但那丝帕儿绣得粗,擦在手上,好像拿线划拉似的,直将她软嫩地肌肤又磨破了皮。

周围的妃嫔们都在坐看好戏,这位卫贵人取代了孙良人的位置,风光了一阵,晋升的势头不差,还算有些钻营的手段。

皇后、淑妃和怜妃都还没到,其余位高的不敢再钟粹宫里下令,便都不吱声。

沈芬仪刚想开口,就听见云露清脆平静地声音:“跪下。”

众人一时都觉得听错了。

包括还在装作担忧地卫贵人,她停住了手,抬头有些不太相信地用眼神询问:“云姐姐?”

“你不是已经承认了错误?”云露说时疼地蹙了蹙眉,边让良辰去向钟粹宫的宫人讨药,边又继续道,“认错该有认错的态度,我虽是正八品,皇上却下旨以正七品的承徵规格待之,你一个从七品的贵人,跪不得我?”

她今次复宠,众人都还在衡量她的实力,如果她好言好语地退让了,难免让人看轻。

卫贵人想就此表达自己虽又复宠,却已经不如她的信息。

自己又何不借对方反将一军?

卫贵人一时结舌,讷讷地道:“云姐姐信口……呃,虽说是承徵规格,但想是皇上爱惜姐姐,想添一些摆设俸禄,若是要说咱们位低于姐姐,何不直接晋姐姐为承徵?”

她并没有收到这消息,便想说对方胡说,但皇上口谕又岂能胡说?

幸好她反应快,改了口。

不等云露回话,淑妃随在皇后身侧,一同走进来。皇后从宫人那里知道了殿前的事,此时挥手让宫人将烫伤的药膏呈给云露,本身却并不予她做主。

卫贵人放心了,谅有皇后娘娘在场,她妙美人也不敢放肆硬要让自己下跪。

云露果然只是轻轻瞟了她一眼,让良辰给自己上药,不再开口。

她本就猜到对方不可能真的下跪,而且她也不喜欢下跪这一套,只是遵循时代的成规罢了。一件事谁也不敢做,她做了,旁人或许会嘲笑她胆大妄为,但只要结果是她赢,就能起到震慑地作用。

而结果,取决于皇帝。

众妃失望,难道一出戏就这么收场了?

等到第二日,她们才骤然发现,原来这戏还有后续。而且不亚于当场看戏的滋味,很是精彩。

因当天晚上,皇帝仍歇在云岫阁,很自然就看见了她烫伤的手腕。

那一道道被擦伤的红痕,在她白雪似的腕上格外触目惊心。皇帝让人去取了上好的宫廷秘药,亲自给她敷上。

“又到哪里顽皮去了?”他逗猫儿般地笑问,怕她疼,手却放轻了。

云露恼了,被他用奇奇怪怪地方式包扎好后,径自气哼哼地摔帘进了里间。

这要放在原来,皇帝说不上不高兴,也懒得哄人。但如今把对妙妙的感情、耐心一并都转到她身上,看到她生气的模样就想发笑,反而觉得可爱。

他信手招来福禄,问道:“说说这事。”

福禄没敢藏着,连同卫贵人使的小花招,到妙美人让对方下跪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和皇上说了。

皇帝笑了笑,站起身来,“这也不值当什么,你去传朕的旨意,就说晋卫贵人为承徵,一切规格待遇比照良人的分位来,包括礼仪规矩。嗯,也将她晋了承徵吧,这样她总不能和朕置气了。”

福禄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谁,他嬉皮笑脸一收,躬身领了旨。

这位妙美人,别看如今分位还低,就凭皇上肯给她出头这一点,就不容得人忽视。

于是第二天,众人有幸头回在后宫见到一个奇怪有趣的画面。同分位的两个妃嫔,其中一位承徵给另一位承徵下跪请罪,虽脸上犹有不甘,但却不敢过于表露,还要作出诚恳地模样。

众人微惊,皇上居然轻易就将新宠推出去给妙承徵泻火,可知他如今正在兴头上,这段时间,还是别去招惹她的好。

彼时已是请安之后,众妃嫔熙熙攘攘地出了钟粹宫,因此有不少人看见这景象。

云露起先因她一跪还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想过味来,这位卫承徵不算笨,大庭广众给自己下跪请罪,给足了自己面子,且多少能挽回点皇帝对她的看法。

她轻轻拂开颊边的发丝,一脸惬意。

有人要跪,她还阻拦不成?自己腕上的伤还疼着呢。

花美人拉着沈才人一起走过来,看了看低头跪着的卫承徵,笑得俏皮:“这回你是出风头了,孙才人当初还当去了一个你,她就轻松了。没成想宁贵人都晋了承徵,她还只是个才人,后来圣宠也不如了,白教人踩着上了位。”

她说时又觑了卫承徵一眼。

说明那踩人上位的就是她了。

那边听到的孙才人挂不住脸,走过来时,幸灾乐祸地冲卫承徵落了一句:“如今欺负你的可不是我,你再扮可怜讨圣宠试试?”

云露看着对方背影,轻笑道:“她长进了?”

孙朝思那话有两重,一是为当初的自己出了口气;二则,是提醒兼怂恿卫承徵再次去皇帝跟前扮柔弱,搏宠上位。

如果真让卫承徵成了,可不就狠狠打了她的脸?

“跌得那样狠,再不长进,孙家的人就要先把她找地方藏了。免得皇上因她厌了孙家后进的秀女。”

“那咱们可要小心一点了。”

花寄灵想起当初的事,不免灿灿一笑:“自然要防着她。”而后她嗓音低了低,“另有件事和你说,你何时方便?我去你宫里坐坐。”

“求之不得。”

云露才说了这句,边上突然传来小宫女枣糕紧张地声音:“主子,奴婢将您的帕子落在里头了。”

沈芬仪按住她,摇摇头:“不必慌张,咱们再回去拿罢。”

她说这话时,眼睛却是向着云露去的,云露有些微的莫名,不过和她笑笑,没有多话。

沈芬仪再次走进钟粹宫,大殿上已没了喧嚣地人声。乌茜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方帕子,见到她时将手帕递了过来。

她收进袖中,一边随着乌茜走进内殿。

皇后换了一套家常舒适地衣裳,底下小杌子上坐着个宫女儿,正在方几上用小银锤敲核桃。

皇后手肘靠着引枕,手里一个霁红釉碗,拈了剥好的核仁吃。

“给娘娘请安。”

“起吧。”皇后听见她的声音,笑抬了抬手,让那宫女再弄一碗来,和她道,“你也来吃点长寿果,长不长寿不知道,味道倒是不错。”

沈芬仪无有不应,陪着用了两颗,方道:“臣妾方才试探了一回,她面无异色,不曾虚心躲开探视。想来那帕子不是她捡去的。”

“本宫瞧着也不像。”皇后手累了,将瓷碗放到一边,眼里有几分满意,“旁人都噤声不言语,她却敢在钟粹宫直接命人下跪,可见还是想仗本宫的势。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敢陷害你。”

“都是臣妾不小心,才累了娘娘。”沈芬仪面有愧色,低声告罪。

皇后笑得更温和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后不必再提此事了。原先本宫还烦恼被怜妃钻了空子,那御厨房新上任的御厨不是我们的人,这会儿因妙承徵之故换了下来,之后再行事也就方便了。”

沈芬仪只是听着,应和笑笑。

“她既然有功,总要赏她点什么。”皇后沉思片刻,记起避孕的事,便是一笑,“皇上既然看重她,可见她是个好儿的,就暂且免了她的避孕汤罢。”

一旁伺候的乌茜凑趣儿:“有子嗣傍身才能在站稳跟脚,妙承徵必是要对娘娘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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