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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65)+番外

太后亦不过四十多岁的年龄,见其双手光滑柔润,便知保养得极好,因而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只是她手拈佛珠,眼眸平静无波,虽还有庄重贵气由内散发,却不见生机。

人便老气了。

此刻,她见范嬷嬷引路在前,皇帝跟在后面规规矩矩地走进来,不禁抬了抬眼皮:“来啦。”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帝摆出从未有过的恭敬表情,行了大礼。

“起来罢,坐。”太后说完,半阖着目,出了一会儿神。等手里的佛珠捻过几颗,方淡淡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皇帝听了这话当即有些破功,明朗一笑,奉承道:“都是母后教养得好。”

太后虽是瞥他一眼,却也忍不住露出些笑容。

这个大儿子不是从小养在她身边的,最初那性子她也看不上,她想要的继承人,当然要规矩持正,庄重威严。但在宫里养大的小儿子别看人和霸王一样,骨子里竟和他父皇有些像,过于软弱。

倒是大儿子,表面懒散随性,却是杀伐果决,行事狠厉。

只可惜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让她觉得,母子之间有所隔阂……

“不用急着给哀家戴高帽。”她心平气和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担忧,“内患平息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有曲怀仁牵头制约,藩地难免会有动作。接下来,皇上可以……”

其实面对太后并不为难,为难在于,二人聊着聊着,就会聊到政治话题。

皇帝在这点上和其他的帝王没有分别,都不喜欢女人干预政事。偶尔闲聊时出出主意,他也很宽容,并无不妥。

但像太后这般事事插手,就让人心生反感。

然而无论哪朝哪代,一个“孝”字都是顶天的帽子,即便压不死人也够呛。尤其现在这个时候,皇帝也不会分心去对付自己的母后。因此通常能避则避。

“母后说得对。”

太后一双眼睛历练了几十年,哪能看不出他的不情愿?她心里腾起一丝火气,淡笑:“哀家就算说得再对,皇上也不爱听。”

皇帝端正了一下表情,答道:“并非儿臣不爱听,只是儿臣想起答应今日去怜妃宫里……”

“混账!”太后厉眼一瞪,“没了曲怀仁,你还要继续宠着那个卑贱的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连公事都不谈,在母后宫里还能想着她!”

不怪太后生气,怜妃的情况和玉妃太过相似,都是小门小户,太监扶持,恩宠不断。一看见怜妃,太后就会想起当年的玉妃,忍不住发脾气。

“这……”皇帝无奈地看着太后。

范嬷嬷近前,轻提醒了一声:“太后。”

太后随即整肃了神色,缓了口气,面无表情道:“这样的女人不配教养皇家的血脉,皇上要是还记着哀家是你母后,就知道该怎么做。”

皇帝原是表情迟疑,但一听到太后这句话,立刻恭敬道是。“如何敢惹母后动怒,母后莫要为儿臣伤了身子。儿臣这就去处理此事。”

“这就好。”背后由范嬷嬷轻顺着气,又听他如此保证,太后怒火稍褪。大宫女尔雅亦及时斟来一杯暖茶,奉予太后。

皇帝走出寿康宫十几丈远,摆手退了步辇,只让李明胜跟着,边走边散心。

李明胜觑见皇上在此时表露无遗的不耐,凑上去比了个大拇指,笑赞:“爷这一招祸水东引,用得真是精妙绝伦。”

皇帝背手走着,没好气地瞥他:“你当母后是傻的不成?等过后她回过味来,只怕会更加难缠。”

“若是爷用别的事情转移视线,太后自然会再三回想。但怜妃娘娘可谓是太后的心头刺,她老人家如今恐怕正想着皇上会如何处置怜妃,而非计较爷转移话题的事。”

“希望如此,毕竟朕也不想当真惹母后发怒。”皇帝叹气,“她就是少操一点心,难道朕能少孝敬她一分?”

他着实不能理解母后的想法。

李明胜比皇帝年长几岁,自小就是照顾对方的那一个,因而心细。“爷也当理解太后的不易,当年先帝的情况爷是知道的。您虽然与先帝不同,但这些年您费心蛰伏,表面荒唐,纵然太后在曲公公的事上看出您理政的魄力,到底还是不敢放心……”

皇帝挥挥手:“不说了。”

语气里并无不耐烦,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和……兴致勃勃?

李明胜疑惑地抬起眼,见皇上往池塘边趋近几步,嘴角含趣。再往前,隔了杨柳枝,绰约可见怜妃和妙婕妤的身形,二人正呈对峙之势。

他松口气,发生些什么让皇上不再记挂方才的事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李明胜疑惑地抬起眼,见皇上往池塘边趋近几步,嘴角含趣。再往前,隔了杨柳枝,绰约可见怜妃和妙婕妤的身形,二人正呈对峙之势。

他松口气,发生些什么让皇上不再记挂方才的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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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降位

云露一手攀着柳枝,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怜妃娘娘将臣妾叫到此处,却又光是赏景不说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怜妃与她双目相对,表情柔弱,身上却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散发,“难道本宫如今已是落魄了,连请妙婕妤一同赏景的资格都不能有?”

“唔,听说娘娘哭泣时面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方得一‘怜’字为封号?”

这是怜妃最开始勾引皇帝的招数,在那之后屡试不爽,她自然引以为傲,便如春风一笑:“不错。”

她只当对方终于记清她是谁,肯示弱了。

却见云露眨了眨眼,笑道:“臣妾若答‘娘娘早已没了这资格’,不知柔弱可怜的怜妃娘娘,是否当真会哭似梨花带雨,让臣妾等一饱眼福呢?”

她这般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白芍当即对她怒目而视,上前一步:“妙婕……”

“小女孩好奇心重,娘娘切莫怪罪。”云露攀折下柳条,把在手臂间,丝毫不理会白芍,只是笑吟吟地道,“既是赏景,普通景色又哪有怜妃娘娘来得美?”

怜妃终于被她惹怒了,抛开谋算,冷笑道:“那小女孩一定不知道,好奇心可是会杀死猫的。”

“白芍,妙婕妤不敬尊位,当如何处置?”

白芍眼也不错地盯着云露,答:“当受掌掴之罚。”

她跟随怜妃作威作福日久,当然知道此话说完,就不能给对方反应时间,才有震慑之效。因此话音刚落,就迅速近前,手掌高扬,眨眼间就要重重落下来。

云露看她目露凶光时就已知其意,她轻声一笑,手里柳条正对着往她手掌狠狠一抽,立刻将她的手震了开来。

白芍“嘶”了一声,摊开手心来看,一道血痕自虎口而下,蔓延整个手掌,旋即感受到一种火辣辣地疼痛。

但听见抽人时狠厉地妙婕妤悠悠开口:“横竖,娘娘杀死的猫儿,也不只是一只了。”

她微微一惊,甚至顾不上手里得伤,回身去看怜妃。

怜妃观察着妙婕妤的神色,心猛地一沉。不知情的人会认为她们对话里说的猫有代指,但妙婕妤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自己,不用装了,她知道自己杀死过真的猫。

几年前,公公怀疑皇上不如先帝信任他,就让她在留宿北宸宫的时候,去将大臣的弹劾奏折偷出,查看皇上的批示。当时夜深人静,却倏尔让她听到一声猫叫,她慌急之下便扯下了帐幔想盖住它的声音。

结果后面一个养兽的宫女寻了过来,见她想闷死那只猫,便抢上前来。

动静闹大,她急中生智立刻大呼刺客,而后趁乱让公公的人结果了那个宫女。她之后和皇上解释,起夜时见那宫女鬼祟,才跟至书房。

那只猫的死也推到了宫女头上。

她后来寻到另一只与它相似的猫儿红豆给皇上,皇上却道不想再养。她觉得皇上仍是爱猫之人,便一直亲自喂养着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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