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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少女战士(10)

舒妃的嘴唇哆嗦了下,恶狠狠地目光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张明德不耐烦地把拂尘挥到另一只手上,和她说话时面上倒还带着微笑:“娘娘,咱家也是没办法,既然是万岁爷的意思,您就受着吧。”

“你敢!”她凄厉尖声。

她绝不肯受这等侮辱!

“咱家是不敢,圣旨咱家可不敢违抗。”瞧这模样他也没了耐心,皮笑肉不笑地说。

舒妃在皇上面前素来温柔,对着他们这些御前的宫人也是好声好气,没想到一遇事儿就这么不中用,还不如楚妃娘娘呢。

看看人家那日闯宫的气势!

“怪就怪您自个儿当初看走了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张明德看看天色,接着道,“娘娘还是别为难咱家了,真叫人把您按住了打,场面可不好看。”

舒妃气得脸庞通红,身子微微发抖,尖利的指甲攥进手心也无知觉。

她闭上了眼。

那一巴掌当着阖宫上下挥过来的时候,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化作了一个念头。

楚妃!

总有一天,自己会叫这个女人生不如死!尝尝她今日的滋味!

“哦,咱家忘了说了。”张明德看着舒妃脸上那道与楚妃如出一辙的伤痕,同情又觉得像是老天爷给的报应。

他是司刑出身,这力道拿捏最恰当不过,皇上使唤他来就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皇上说了,要娘娘脸上留一道与楚妃娘娘相同的疤,才肯放咱家复命。”

“舒妃娘娘,得罪了。”

舒妃暴睁开的眼睛血红一片,颊边的腥味让她几欲疯狂,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夜色浓稠,瑜华殿传出一阵碎裂的响声,摆在屋内的铜镜、衣镜无一幸免,被砸个粉碎,室内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说!皇上是不是歇在那个贱/人那里!”舒妃阴狠的视线唰地转倒浣纱身上,浣纱不自觉颤了一下,不敢与主子对视。

自打看到太医院送来的药膏,娘娘就发狠开始砸东西。皇上这一回是真的狠下了心,这等劣质的药膏,娘娘的伤口再也不可能痊愈了。

“不说我也知道。”

舒妃站在一地的碎片之间,倒映在光滑镜面上的阴冷笑脸支离破碎。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说瑶华殿的楚妃深入简出,几乎只在当今万岁相邀的时候迈出殿门,就是素来在后宫春风得意的舒妃,也突然彻底闭门不肯见人了。

大多妃嫔倒觉得皇上这一回着实叫人心寒。

楚妃这女人恐怕当真叫妖魔附了身,皇上往日里有多宠爱舒妃娘娘,宫里每一双眼睛都看的真切。楚妃若不是用了狐媚手段,怎么勾的皇上狠下心肠这般对待舒妃娘娘?

娘娘可还怀了龙嗣呢!

说什么舒妃娘娘当年欺辱过楚妃,谁不知娘娘是最温柔不过的了。一些受冷遇的小妃嫔更是直接得过她的恩惠,为她叫屈不已。

而这一日,舒妃终于迈出瑜华殿,前往御书房。

浣纱在外忐忑地看张明德一眼,怀着主子能将皇上哄回来的期待,全不知道御书房里的气氛渐渐地开始剑拔弩张。

“大胆!”御书房里,皇帝拍案而起,额角青筋起伏,大怒道,“涉及皇嗣大事,岂能由得你在此胡说八道!”

舒妃被皇帝的惊怒吓住了神,然而很快她也委屈恼怒起来。

自进宫以来,皇上待她哪一回不是好言好语?更何况他一向沉稳端正,断不会轻易发火。

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对待!

“皇上是因涉及皇嗣而生气,还是因为涉及楚妃……”她幽幽地问道。

“你!”皇帝视线骤冷,看着她没有丝毫温度。

“我……”眼瞧着他那渗人的表情,舒妃终是有些惶惶然,念及昨日之耻和自己的计划,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温温语声中带着些委屈道,“皇上细想想,除非臣妾是想吃力不讨好,平白惹怒皇上,否则何至于编出这等瞎话骗你……”

“哼。”皇帝森冷一笑,“你当真以为朕蠢到可以任你愚弄吗?你不过是嫉妒朕对楚妃宠爱有加,怨恨朕昨天为她叫人掌掴你,才会昏了头到朕跟前来编排她。”

这话当真伤人!

如今脸上红肿还没消褪,舒妃捂住面颊,面色惨白了一瞬,一咬牙承认道:“是,皇上说得不错,我是嫉妒她!但那也是因为我爱皇上!我心系于你,看到其他人在你身旁都觉得嫉妒伤心……”

她泪盈于睫,边是低哭着说话。

“女人的三从四德,那该是说给男人听的。倘或是真的仰慕欢喜,哪里能容得下旁人。是,我是有错,可是我对皇上心思纯粹,别无二心。楚妃呢?皇上以为她爱你吗?”她将泪一挥而走,嘲讽道,“旁人承欢后喜不自禁,只有她去向太医院讨药,服下避孕汤。”

“她连孩子都不肯为你生,即便真的爱你,也是早有裂缝,心存怨恨……”

☆、第 9 章 避孕

“放肆!”皇帝一袖卷尽案桌上的奏折,将它们尽数扫下,怒不可遏,“她对朕心意如何,由不得你来评判!”

“我没想过评判她,可是,这不公平。”

舒妃一向温柔的笑容尽失,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只是比我早点与你相识,可是我们相处的时日不比皇上你和她短,只是因为她早一步,我就再也得不到另你倾心相待的机会了吗?这于我何其不公。”

皇帝的愧疚转眼即逝,他想起不久前刚听闻的那件事,冷冷一笑:“那你说,朕待你好的时候,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你哪一点比她值得朕倾心?”

“皇上!”

手心的帕子几乎要被揉碎,舒妃的语气陡然变得激烈,像是豁出去要让他清醒过来!

“你还不明白吗?你为给她出气折辱我,我不怪你,因为比起脸面,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重要。可她呢?她当初怀胎,却因为太医都聚在瑜华殿,痛至小产。那一日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她恨我!可再她恨我,也该知道那日不遣太医的命令是你下的,她的宫女是你挡在门外的。她既是恨我,焉知……”

“她不恨你?”

皇帝心里抽搐了一下,捏住奏封的手指发白。

“滚!”他深邃的眼睛里如同聚集了暴风雨,给人吞噬所有的可怕感觉。此刻他的嗓音反而低哑下来,可里面的寒冷之意更加明显,“舒妃德行有亏,顶撞于朕,即日起禁足瑜华殿,无诏不得出!”

舒妃惊愣着后退了一步,发现自己一时被激起了性子,把话说过了。她妄想再说软话调和,却被皇帝叫人来强行架了出去。

御书房几乎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草木间的蝉早被负责的宫人黏走,不复耳闻。大殿里静的可怕,寒凉的冷风几乎包围了皇帝,明明是盛夏,可是那一股自心肺炸开的冷意,还是叫他禁不住微颤。

“不会的。”他强调一般喃喃自语。

“她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会想要避孕。”

·

“南歌姐,这是什么东西呀,给娘娘吃的吗?”小宫女闻着刚采的鲜花,看见南歌端着一个托盘就要往里去,凑过去笑嘻嘻的问。

南歌空出一只手拍开她伸过来的手,嗔她:“知道是娘娘吃的,你还混拿什么。”

小宫女嘴馋道: “娘娘吃的必定是好东西,我也想瞧瞧,姐姐快说,这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东西。”南歌摇了摇头,情绪在一瞬间低落下来,不肯再与她多说便匆匆进殿去了。

浑不知小宫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头勾了勾唇。

她哼着歌将鲜花插瓶,与一同身份的小宫女玩笑嬉闹,直到旁人不注意,才绕去了空庭某棵树边。佯作贪看树上的鸟儿,仰脸作了几个口型。

“楚妃用药”

不远处的楼上有黑影一闪而过。

她捡了几颗路上没嵌好掉出来的鹅卵石,溜达溜达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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