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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44)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骂皇帝才适度,只好推搡了他一把说:“我烦死你了!”

“噢,你烦我啊。”他被推也不恼,顺势支着下颔,懒洋洋地眯眼看她,故作叹气,“方才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说喜欢死我了,还说想要更多一点……”

宝琢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耳根子都红了,冲他低吼:“住嘴!”

他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兜揽住,轻笑:“别慌,小心头晕。”

她本就没剩下多少力气了,这一冲一撞确实头晕,可是就见不得他这么得意。她把乱扔在床上的衣服抱过来,遮挡住春光,白滑的长腿从锦被中伸出,眼见就要下床去。

旁边横来的手掌将她摁住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你说得对,牡丹宴之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丽淑妃作为筹办的人,出了事她责无旁贷。没道理让你受委屈,她还逍遥法外不是?”

她闻言回头狐疑地看着他,“陛下当真这么认为?”

“嗯。”他干脆同她一同起身下榻,衣襟开了口,长发就这么懒散地的放在胸膛前,显得更加俊美邪魅,“这事本也简单,那个婢女没死,神策令的人一审即知。你那个内侍不过是泼了壶热水,难道手段还毒得过用刑?原是连关押也不用,但既然关起来了,就不能贸然放出来。等婢女一审好,我就把他给你送回去,如何?”

宝琢吃惊,这样一听,好像事情真的很简单,她想象中的那些凶险就像是杞人忧天。

可是……

“既如此,陛下原先在朝华殿里,为什么吓唬我?”

他自己不过信手披了件外袍,却先伸手去替她系系带。宝琢来了这么久,因为有婢女帮忙,始终没有自己完整地穿过一套衣服,因此眼下手忙脚乱也不稀奇了。

他只当她穿不来汉家衣裳,自如地给她帮忙。

男人静默认真的在她腰侧系着带子,温热的手指时而碰到她,隔着薄薄的衣衫却很烫人。他一双眼眸如点漆,专注做事的时候,像是黑洞漩涡一般,吸引力仿佛要将人吞噬其中。

她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连自己刚刚问的那句话也忘了。

直到他说“好了”,这一句话如同咒语瞬间解除了魔法,她从凝滞的时间里回过神,发现脸颊有些发烫。

“我、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再不行还有婢女们。”

“伸手。”

“嗯?”她下意识伸出了手。

他拿出她丢掉的佛珠给她戴上,蜜蜡润泽,愈发衬得她肌肤白皙,“送给你那么久还没把绳子收小,是不是经常滑下去?”

宝琢悄悄溜了他一眼,奇怪,这话昨天她才对他说过,他怎么会用这种猜测的语气?

她心不在焉地小声“嗯”了一下,额头倏地一疼,顿时忘了刚刚在想的事。

“疼……”

他笑:“它能保你平安,就是生气也不要随便丢,知道了?”

她心里熨帖,可还是嘟哝:“那还不是你惹我生气……”

他不过翘了翘唇角,倒没回答什么,而是说道:“今日有特殊原因不能留你,你先回去休息,那位小公公的事,我处理好了就派人通知你。”

宝琢不自然地扯了扯袖口,点了下头:“好,我先回去。我相信陛下,陛下也不要让我失望。”

破天荒有人把警告用到了皇帝跟前,宗策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直到她脸颊又是一红,方轻笑:“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嘘,我们安静一点看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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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人交战战况:

阿政先认识宝儿:1分

阿策和宝儿交情更好:1分

阿政夺得了宝儿初吻:2分

阿策夺得了宝儿初……摸?:2分

双方平手,休息15分钟再开战。

☆、34|端倪

宗策让宝琢离开后,抱臂等了片刻,果然不久后,贤庸从密道走出,恭敬地唤了声:“陛下。”

“今天的事你早有预料?”

“是,娘子进殿前面色已有古怪,奴婢一看即知。后来娘子的婢女跟过来,奴婢了解了情况就更加确定了。陛下且放心,此药应是加了量的秘药,并不伤身。想来,原是御妻娘子预备给自个儿用的,仓促要用才浪费了这好物。”他脸色一派平静。

宗策给他气笑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说,为什么不通知二殿下?”

贤庸抬眼,“陛下想让奴婢通知?”

宗策忽然一顿,竟是一下子被他问住了。

“陛下既然喜欢,何苦把人推出去。”他平静地道,“恕奴婢直言,您让给二殿下的东西并不少。幼时二殿下苦于自己‘多余’的身份,太后百般安慰不得法,是您将自己长子的名字让了出去,世人皆知大玄皇帝名为宗政,又谁知还有一个宗策?”

宗策揉了揉额角:“这有什么值当说的。何苦母后也特地将帝王所属机构命名神策令,就是不想让我于世无名,已是厚爱。”话一落,见他还要开口,宗策不由得斜横他一眼,“行了,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也别得寸进尺。帝王的名讳也敢随便挂在嘴边。”

“喏。”

“这事我不想和阿政挑明,徒增烦恼,你来做善后处理。”尤其是宝儿那里,万不能让她发现这个时辰,皇帝不在寝殿里,他仔细地想道。

“喏。”

“……先去把被褥换了。”

虽见主子神色有几分古怪别扭,贤庸还是一脸淡定地应了“喏”。

*

宗政出了朝华殿,没有马上去往栀兰阁。他在太液池边散步,不时停下脚步,远眺那一片光滑如镜面的湖,天水一色,美不胜收。

德碌就在他后面跟着,看自家主子这模样,忍不住微笑。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主子问起什么,终于忍不住大叹了口气,口中碎碎念叨:“乌婕妤也真是不懂事,好好儿的,怎么敢与陛下您顶嘴呢?陛下命她别插手管她那个太监的事,虽然说话时的模样是威严了些,但也是为她好!”

“德碌。”宗政淡声喊他。

德碌笑眯了下眼,小跑上去,佯作不知地问:“哎,陛下您唤我?”

“你不说话,朕不会当你是哑巴。”

“这……陛下想骂我聒噪,我知道了。”他话锋一转,老神在在,“但陛下就不想知道,方才在朝华殿,乌婕妤为什么要和您顶嘴呢?”

宗政慢下了脚步,像是在聆听。

德碌微微一笑:“您在丽淑妃面前驳了婕妤娘子,老奴虽不知情由,但也知道事出有因。只是甭管是什么,这伤她的面子就是伤了她的心呐。您若是不喜欢她呢,就当老奴没说过这番话,要是喜欢,女人嘛,还是要哄着点儿的。”

他是自小跟着这一对孪生子长大的,尤其是宗政,身份亦仆亦友。因为年龄大他们十来岁,偶尔还有些长辈的派头。虽有逾矩,宗政也不会为这一点小事责怪他。

宗政瞥他,果然没有多说他什么,只是拨了一下腕上的珠串,眼神复杂,“你可知,阿策把佛珠给他了。”

“这在哄女人上头,大殿下做得就比您要好,您看,他就知道送礼……”他话说一半停住了,难得吃□□了脸色,“您说什么,大殿下把护身的珠子给她了?可这、可这是太后给的!”

“况且他一向不信鬼神。”宗政淡淡一笑。

向来不信鬼神的人,有朝一日竟求到了神佛门下,也是稀奇。

德碌咳嗽清了下嗓子,“大殿下不像是会食言的人,想来这东西送了有段日子了,约莫是在牡丹宴之前。”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所以,是因见了这串佛珠,您才对乌婕妤冷言冷语……”

“别胡说。”宗政皱起了眉,“我何曾冷言冷语对她了。”

德碌闻言又是一咳。

陛下,您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这一路说一路走,竟也到了栀兰阁附近。

宗政不常去后妃的住处,通常有事就通传人来,不用浪费时间。但来栀兰阁却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夜晚,天幕低垂,四下静谧,看见她房间里透出亮光来时,他心里就蓦然一沉,因为彼时他猜测阿策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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