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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娇攻略(23)+番外

“苏苏,你这是压抑后的反弹吗?”小黄鸡伸出鸡翅膀,拍了拍她的额头,说是拍,其实按那肉乎乎的触感,更像是摸。

“唔,差不多……”小杏停下滚来滚去的身子,揉揉脸颊,“一直僵着脸有点难受。不过,更麻烦的是——”

“春天要到了啊。”她叹息。

虽然她现在可以依靠感觉模仿脸部僵硬化,但是没有冰水维持,始终不够自然。别人也就罢了,席况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不好糊弄。

要不要,改变使用“恋爱了所以面若桃花”之类的战术?

“其实直接说脸部复原了也可以,我猜他们多少会认为是你掉进湖里那次把脸冻伤了。”

“大大真聪明!”小杏弯了弯笑眼儿,甜腻腻的凑上去,蹭了蹭黄绒绒的“毛线球”,“大大又聪明,又实用,还很软和。”

“……苏苏,你这反弹,有点大啊。”大大很是吃不消。

“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想要一只玩具毛毛熊。跟所有的小女孩都一样,抱着熊宝宝睡觉,吃饭,说心事。我猜它一定是又憨又傻,皮毛软乎乎的。”苏小杏抱回枕头,托腮轻轻地道,“虽然大大是鸡,不过,摸起来的感觉应该会一样吧。”

她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向往之情,转瞬又湮灭于夜幕般的黑眸里,天空中星子璀璨,倒映在其中,动人炫目。

“苏苏……”大大直觉她这句话没有掺假,再联想她的身世,刚准备安慰她。

“大大。”她若有所思的回转目光,原先清澈的眼神全然收敛,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你刚刚有没有启动隐身技能?”

“从上次差点被你的小婢女发现之后我就一直没忘,怎么了?”

有一回,丹橘深夜进来想看看小杏被子是否盖严实,险些看到和小杏汇报情况的大大。她还诧异了很久她的沅姐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

“应该没事。”话虽如此,她拧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檐下有什么东西反光,在她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时空和上个时空不同,江湖中人精通轻功身法,她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假设是人,深夜到青楼来的,也许是采花贼?

她心绪不宁,却不敢多探望窗外以免打草惊蛇,就这样等到天光破晓,方缠不住睡意,堪堪入梦。

“姐姐,席公子请您下楼,说想和您一起在舫上走走。”丹橘推门而入,清脆欢喜地道。

席公子近来找姐姐的次数愈发多了,而且直言不让姐姐挂牌子,单接他一人。姐姐总算是如愿以偿,她做丫鬟的,自然也跟着沾光。

“我这就去。”

因睡眠不足,小杏的眼睛下起了一圈儿青影,她指尖儿挑起一点妆粉,轻拍敷在上头。而后端详过镜子里的首饰妆扮简洁清新,方准备下楼。

不知怎么,她心里有一点莫名的不安。

而这股不安,在接触到席况嘴角噙笑,却不达眼底的模样时,更加强烈。

******

“什么?哥哥又去找那个女人了?”席蓓蓓眉头蹙紧,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然而面上她不能表露太多,便对暗卫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迈着步子走到她脚跟胖,轻灵地跃到她腿上,懒洋洋的趴伏着。

“要抓紧了。”

“出了什么事?”席蓓蓓仿佛习惯于它口吐人言,理顺着它的皮毛,轻声询问。

“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时空出现了另外一个玩家。”

席蓓蓓的神色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基于哥哥最近若有若无的变化,以及勤于曾经进出青楼的频率,她心底有了一个猜想。

猫儿懒懒的抬头看她一眼,又趴了回去:“你心里有数就好。”

“本来还以为义妹这个身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席蓓蓓叹了口气,“现在反倒成了掣肘。哥哥恐怕只把我当妹妹看……”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她被选中当内测玩家当然少不了自己的本事和一点小聪明。

但是她一直觉得席况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尽管她分析不出其中包含的意思,但那份复杂,并不像是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她多少把这归于因喜欢上自己而对伦理身份的挣扎。

现在看来,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

“话说回来,很快就是花魁大赛了吧。”席蓓蓓在调查云漪的时候就了解过“恰恰啼”每年的活动。她笑起来:“越热闹的时候,场面就越混乱,要是有人能趁机……”

白猫儿慵懒地甩了甩尾巴,没有抬头。

她话锋一转,邻家妹妹般安恬的笑容愈盛:“不过,打击情敌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还是浑水摸鱼,拿下哥哥更加重要呐。”

如果席况是真的只把她当做妹妹来看,那她也只能想办法——

蜕变了。

☆、18第二关·青楼

乍暖还寒的天气,陡然一阵风儿掠了湖面,吹的衣裙翻飞,发丝缭乱。

苏小杏抚了抚手臂,打破了沉默,道:“便是有兴致游船,也不该选在今日的。”她星眸微嗔,态度不十分冷淡,便显得亲昵起来。

席况黑褐色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淡淡的翳,闻言半抬眼看她:“哦?”

他做事不喜按牌理出牌,昨日夜里蓦然想见她,便甩下庄子里亟待处理的事务,一个人跑到自在湖,做了一回“檐下君子”。

偏偏就让他看到了她另一张面孔,即便因为距离相隔较远,没有听清她喃喃自语的话。然而一个笑容,足以证明她对自己的欺瞒。

那笑容褪去了淡然的外衣,摘下了冰冷的面具,像雪融之后的春光,明媚动人。

因寒水冻伤了脸?这种借口,竟还是自己为她找的。

小杏见他双眼渐生寒气,心中一凛,有念头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但凭现在周遭流动的气氛所示,她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心情非同一般的糟糕。

她将灌风的袖口收束,近他一步,轻声:“怎么了?”

他低头,薄唇抿起,隐几分高深莫测:“不知为何,分不清你一言一行的真伪。想要多看几眼,好好分辨罢了。”

“席况。”她稳住心神,没有慌张,只仰起白玉无瑕的脸儿,凤眼儿微微一翘,仿佛欢喜意浓,“你肯在我身上花费心思,是不是,是不是……”

他所说的“分不清真伪”让她不解——在没弄清情况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以不变应万变。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继而冷冷一笑。

她难不成是真的高兴?

“我记得沅沅说过,不想用自己成全我对别人的心意。然而又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他自腰间解下一枚刻“席”字的玉佩,慵然在她面前一晃,然后抬高举在栏杆之外,“我视这玉佩如性命,我想——”

他指尖微松,日光下划过一道青痕光影,“咚”地滑入湖中,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你会替我找出来的,是么?”他每吐一个字都像轻呵在空气里,唇角徐徐绽开笑容,然而下一刻,扬起的弧度蓦地僵住。

鼻端盈了她身上独有的清香,白衣如雪,纷纷扬扬飘洒在冬末初春的湖水中。

他倏尔下望,掌心紧贴着栏杆,手背隐有青筋浮现。内心的撕咬打斗愈盛,脸上就更是面无表情,只是望向湖水里的目光透露出些许的茫然。

她跳下去的时候,一点犹豫也无。

他脑海里盘旋着这样一个让他无措的事实。

当然不会有犹豫。

苏小杏在他举高玉佩时就猜想到他将要做的事,虽然此时她并没有猜到昨日的“采花贼”是席况,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伪装。但是她一直知道,想要获得他的好感,只靠简单的魅力吸引是不够的。

无论席况今天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举动。更甚至他生气的原因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