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争宠这技能(18)+番外

“三个月……”皇帝想到此处有些阴晴,缓缓道:“那就按份例赏罢,让负责的太医看顾好。”

“奴才领命。”赵忠信应喏。

“等等……”他方向回转,仍旧回乾清宫,边道:“再给朕拟旨,薛美人自入宫来谨慎妇德,进退有度,婉解上意,甚得朕心,特擢为贵人。两道旨意一同传了罢,也免得你多走一趟。”韩子期扬眉,漫不经心地笑。

赵忠信一惊,就地叩首感恩:“奴才多谢皇上体恤。”

等皇上摆摆手回宫,他定了一定才紧着步子跟上。

他突然有些犹疑了,刚才皇上想去储秀宫,到底是去看怀有龙胎的安选侍,还是担心薛美人因同住一宫的人有喜而不虞?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给封号的,然后想了一圈发现喜欢的封号大家好像都用过了。

于是犹豫了,于是改成了晋位。

征求下大家的意见吧……

☆、真相

储秀宫安选侍在辞旧迎新这等吉庆日子有孕的消息,打赵忠信宣了圣旨之后就像插了翅膀一样,满后宫传了个遍。

与它一同受众人瞩目的,就是薛家的那位妹妹晋了贵人的消息。

嗬,好么,怀孕的那个一级没升,和她住在一块儿的反倒晋了位,众人设身处地想了想,要是自己,得多吃心啊。

怕是连咬死薛贵人的心都有了吧?

这皇宫里的风向,也终于因这一道圣旨变了。

原先大家瞧着薛家的大小姐得宠快,风光盛极一时,便争相巴结。结果后来皇帝宠信了妹妹,就把姐姐给忘在脑后了。

众人就想啊,这妹妹会不会也是如此?

毕竟是一家子教出来的姑娘不是。

没想到过了大半月,皇上宠爱依旧不说,连怀了孕的妃嫔都比她不上,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选侍,又是个不受宠的,但肚子里的好歹是天家血脉啊!足可见这薛贵人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了。

于是,宫人、妃嫔争相奉承,一时客似云来,人如流水礼如龙,就差没把芳华阁的门槛踏烂了。

对此,碧桃一律让芸香和暮云联袂出马搞定,碰上品级比她高的妃嫔,她才会亲自去接待。但也是听多装傻多,让那些求结盟求交好的妃嫔只能怏怏归去。

还是那句话,盟友,恰恰是最有可能捅你一刀的人。

至于交好,她对上那些假惺惺的笑容,实在是不来劲儿啊。至少,也要演的真挚一点不是。

但聪明人都知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戏演的好的,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怕没得了好处反落一身的不是。

只有裴允儿来时,她静默了一刻,才推说不见。

她们本也没多交好,她不过是有些感叹,当初那个跃跃欲试,对后宫对天子充满向往之情的女子。

不知道是在她没注意到的哪个角落,悄悄地变了。

皇后在知道安选侍怀孕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随着皇帝按份例赏了东西给她,尤以药材为主。但在知道薛美人晋为贵人之后,眉心一跳,皱起:“重了。”

拿了美人槌正替皇后捶腿的汀兰被唬的拿远了槌子,而后见皇后并无责怪,才放轻了力道,一下一下捶的轻柔缓慢。

拿捏的正好。

但是皇后总觉得不舒服,眉头好似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很不安生。“算了,你下去罢。”

她揉了揉眉心,面色沉静如水,对禀事的青青道:“就将那支金镶宝累丝菊花簪赏给薛贵人,恭贺她晋位罢。”

青青躬身应喏:“是,奴婢遵命。”

咸福宫。

婉兮见水莲在给主子剥橘皮,嗔着拦了一句:“娘娘,您可还不能吃这个,少不得冷在胃里头,小腹又要疼了。”

“无妨,本宫今日好多了,”丽嫔抱着暖炉子笑容明丽,见婉兮还是不赞同的模样,方解释道,“偏你事儿多,本宫不过是觉得身上有血腥气,闻了难受,叫她剥橘子闻闻橘香罢了。”

婉兮这才放下心来,含笑:“若果真,那是奴婢多嘴了。”却仍是让小宫女去煮茶,想着喝口热的主子能更舒坦些。

“娘娘,奴婢听说,那储秀宫雨香阁的安选侍被诊出了喜脉。”水莲拿着刻云纹的银剔除那白丝儿橘络,惴惴觑主子一眼,半晌才将这消息说出口。

“安选侍?”丽嫔果真沉了脸,而后似想起甚么,嗤笑一声:“这是吴心怡那贱人在还人情呢,有她保着,安选侍这一胎想必是稳稳当当的咯。”

听着是夸,却无端有些讽刺的意味。

水莲心中好奇,吴心怡说的是贞贵嫔她是知晓的,毕竟当年娘娘和贞贵嫔是交好过的。

但是还人情?

一个贵嫔欠了微末的选侍人情,也不知道里头有些什么缘故。

然则她虽好奇,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可没有九条命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身侧正接了小宫女端来的茶盏的婉兮听闻这讯儿,手一颤,茶水登时溅在丽嫔袖口,转瞬和手腕擦过。沾了滚水的布料烫的丽嫔一甩袖,婉兮忙不迭把盏子叩在雕漆几上,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音色里有着她少有的慌张。

丽嫔看了看她慌乱之下搁那儿的茶盏,杯盖倾覆,上头的刻花鸳鸯戏水纹半浸在茶水中,果真是在戏水了。她看的柳眉轻蹙,很是不解:“婉兮,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

婉兮弯下的身子无措地抖了抖,脑中杂乱无章,又怕迟迟不答让主子心里生疑,便勉强道:“奴婢是听说安选侍怀了身孕,手上没仔细,唔,因是心里觉得,觉得……”她素来是百伶百俐的,这会子只觉得十个脑袋都不够转。

就算没把那话说出来,一迳儿说别的妃嫔怀孕的事,还是会教主子伤心。

斟字酌句,反而乱成一团。

丽嫔听了更感觉到婉兮举止言语间的紧张,她唇角的弧度落下来,连着嫔位妃子的威压一同落在婉兮的心上:“说清楚。”

“奴婢觉得娘娘听了,她怀孕,怀孕……”婉兮哆嗦着嘴巴,说不出来了。

心像被人骤然握紧,疼的窒息。

泪就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滴在冰冷的地砖上,洇晕开小小的圆点。

丽嫔见她如此做派,心里不安尤甚,她挪了挪身子,凤眸眯起,语气已带了威胁之意:“婉兮……”

婉兮‘霍’地抬头,眼角泪光莹然,摇摇欲坠,她攥紧了袖口,复杂的心情交织汇聚,冲击着她的心房,她唤:“娘娘……”似是乞求。

乞求主子不要再问下去了。

此刻她有恨,恨自己不够机敏,能将话囫囵过去;也有怨,怨自己不够细致,不能保护主子周全。

她是从小跟着主子长大的啊,主子的痛,就是她的痛。

主子若伤心欲绝,就像是在她心头剜下一块肉来,活生生血淋淋地。

丽嫔不耐的一掌拍在雕漆几上,看向被吓的战战兢兢地水莲,厉声:“滚出去!”

水莲哪敢在此时触怒丽嫔,她匆忙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说!”

婉兮知道主子素来是没耐心的人,若此时跪着的不是自己,不是看着一起长大的情分,早就拉下去用那些阴私手段,折磨到肯说为止了。

她将额头深深地磕在大理石铺就的瓷砖上,冰冷的寒意直冲到脑门子上,还不够,她想。

松开的窄袖便依旧随之伏贴于地,显出上头的褶皱纹路,痕迹蜿蜒。

二人一坐一跪,就这么对峙许久,宫殿里一室静默。

丽嫔久久得不到回答,被压下的脾气终于忍不住发作,她一把拖过那茶盏,擦着婉兮的鬓角掷到地上,“砰”地裂开一地碎瓷,茶汤迸溅,脖颈上甚至被刮出了一道细微的口子,流出一痕血线,她恍若未觉。

丽嫔怒气冲天:“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本宫不能说!?本宫叫你说!”

上一篇:每个世界苏一遍 下一篇:锦堂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