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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这技能(94)+番外

但不代表她没有努力去改。谁都不能就此断定她。

此时她大概忘了,为了让表哥看清珍昭仪的“真面目”回到自己的身边,她采用了汝言的办法实实在在的跪在地上,好让皇上看到她的弱势,珍昭仪的逼人强势。虽然她们认为时间不长,于胎儿无碍。但谁知道计划会不会有错漏?要是真正为孩子好,就该放弃这番打算才是。

还是汝言死命拽着她的袖子,才让她不立时跳起来和珍昭仪理论去。当然,沉圆的肚子让她无法马上行动也是原因之一。

汝言是想好歹撑到皇上来,可不能前功尽弃。

敏婕妤受到提醒,咬着牙忍住了,依旧维持着哀切的哭容。要远看过去,还当是碧桃仗势欺人呢。

碧桃发现了她们主仆间的小动作,她向奉紫招招手,笑道:“既然敏婕妤欲在林中下跪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咱们也不便多打扰。只她到底怀有身孕,跪在地上如何使的。本宫素来是心善的,奉紫,将本宫在外头行累了常用的那个软垫取来给敏婕妤铺上,让她专心为咱们未来的皇子祈福,也好寿岁更绵长些。”

如此一来,敏婕妤就是望着她的背影长跪不起也与她无关了。且这话说的毒,好像敏婕妤要是不祈福,那孩子就会短命似的。

几句话直将敏婕妤气了个倒仰,她要真听她的长久跪下去,龙胎都没了还哪来的寿岁?这是哪门子的心善!

但她只能心中大恨的看着珍昭仪就这样任宫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走了。

自始至终,本应该出现的正角儿皇帝连个脸都没有露过——说到底,皇帝也不是谁想设计他路过他就能偶然路过的道具不是。敏婕妤这一番情态算是白做了,姑且只能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元气大伤的扶着汝言的手准备回宫。

被压的乱糟糟的青草地,证明她曾来过。

皇帝屏气凝神,沉腕在宣纸上书下一个“思”字,提笔离手,稍事观之。

赵忠信估摸着时辰,再看了看刻漏,上前提醒皇上道:“皇上,已是午时三刻了,您吩咐过今儿要去陪太后娘娘用午膳的。”

皇帝闻言略加思索,沉声吩咐:“你派人去和母后说一声,朕明日再去。”

“是。”赵忠信不敢怠慢,退后支了个小公公麻溜儿的去了,免得太后娘娘平白等的心焦。

就在方才,皇帝突然回想起不久前在翊坤宫捕捉到的那个念头。

既然自己认为碧桃与旁人不同,且她行事作风确实与众不同,那对待自己又如何会与别人一样?他哑然失笑,觉得自己连日来将这事沉甸甸积压在心头根本没有必要,一边要求出现一个特别的女子,在她出现后又责怪她对待自己的方式不与他人相类。如此矛盾,岂不可笑?

他将笔搁在金沉的雕卧龙笔架上,心事一去,心情轻松不少。便换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一个时辰后,听完小公公回禀的赵忠信凝神奏报:“启禀皇上,桂月阁的敏婕妤受惊,据太医说龙胎不稳。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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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碧桃都无法预料到,敏婕妤竟在与她分别后回宫的路上出了事。她出事的缘由是一只吊死在树上狰狞可怖的猫。而素来大胆的敏婕妤在看到那只猫后倏然尖声惊叫,就这样闭过气去。

更为诡异的是,敏婕妤受惊后竟是险些流产。好在太医院的院使出马,终还是将龙胎保住了。

惊吓就能将坐稳了的胎儿吓的流掉?无论是谁被问到这个问题恐怕都会摇头不信,这太奇怪了。即使死去的猫不吉利,也只是只猫而已。

少数人不由将目光放在珍昭仪身上,敏婕妤可是实打实的在她面前跪了好一会儿,难不成和这有关?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此事另有推手,无论是短暂的下跪还是轻微受惊,都难以达到流产的结果。

桂月阁外厅。

皇后位座上首,因这事事关龙胎,皇后不得不给太后一个交代,她摆出十分肃穆的架势:“你叫蝶儿?可是你将那只猫吊在树上的?”她查过,这宫女是出自宓婕妤手下,但宫里的事和人从来不能看表面,越是归谁管的,越不是她真正的心腹下属。

坐在她身旁的皇帝看了她一眼,并未插话。他原是来安抚敏婕妤的,此时也不过见见皇后如何处理。后宫的事,他不准备多插手。

那个叫蝶儿的宫女抖着身子道:“回、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吊上的。”

“你为什么要把猫挂在树上?”

“奴、奴婢家乡的人说、说猫有九条命,就算埋在土里魂还会再出来。奴婢、奴婢将它吊在树上,是想让它往生。”宫女磕磕巴巴的说着。

作为人证出场的汝言抹着泪,给皇后提供消息:“皇后娘娘容禀,在我家主子还未出阁前,曾养过一只同是浑身雪白,双眼一金一蓝的猫,它意外而死时主子还狠哭了一场。便是事有凑巧,如何就巧到这个份上?还请皇后娘娘给我家主子做主,莫轻信了她的话。”当时那猫死状甚惨,自家小姐不止是哭,还连做了好几宿的噩梦。但此时不宜细说。

皇后也确实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她宽厚的安抚汝言之后继续对蝶儿施加压力:“你和本宫说实话,到底是谁指使你做下这等事?你该知道,欺骗皇上罪可当诛。”她抬出一旁的皇帝。

那宫女还待狡辩,坐在下属位的贞修仪绢帕沾了沾唇,开口问:“你身为一介宫婢俸银无几,可别说这猫是自己养着顽的,你这是给谁养的猫?”宫人自然不会无故养猫,大多是为哪宫的妃嫔主子看顾着。她虽出自宓婕妤的蒹葭阁,但宓婕妤从未养过猫。

宫女蝶儿旋即埋头不吭声了。

皇后见状笑容变淡了些,她抬手:“来人,上夹棍。”

宫人领命给那宫女上刑,且用布团将其嘴巴堵上,免得她嘶声喊叫污了皇上和各宫娘娘的耳朵。其余妃嫔皆偏首掩帕,不忍多看。

稍过片刻,皇后稳稳端坐,不偏不倚,她再道:“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肯说就点头。”

那宫女疼的脸色惨白一片,闻言使劲点头。在嘴巴里的布团终于被取出后,她断续的道:“是、是珍、珍昭仪。”而后倒了下去。

行刑的宫人探其鼻端气息,躬身禀报道:“启禀娘娘,犯人只是疼晕过去。”

皇帝在听到“珍昭仪”的时候面色骤然变的冷峻,但好在这宫女活着,当堂对峙也就罢了。谁想一盏茶的功夫后,抬这宫女下去的人来报,她脉搏鼻息全无,竟是就这么死了。

碧桃有动机、有能力,且在出事之前刚和敏婕妤有过摩擦,但凡她是个不受宠的,皇后可以就此结案了。尽管宫女死的蹊跷,但一句“畏罪自尽”向来是绝佳的借口。

无奈她观皇帝面色,知道此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她踌躇着问:“皇上,您看……”

皇帝打断她:“给朕继续查,一个小宫女信口雌黄说的话当不得真。”这是要力护珍昭仪了。

皇后手指攒紧,却只得应是。人证已死,线索一断,倘或没有别的证据证明,再拖到薛氏生产,这事说不得就不了了之了。此时她心里遗憾敏婕妤肚子里那个怎么就没被吓没了,一旦龙胎不保,就是太后也不会放过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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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中,不久后碧桃也闻得这一消息。

初晓满脸忧色:“主子,这可怎么办?”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当时大小姐不就是因为这个被打入了冷宫。虽然如今有皇上护着,可难保不会再冒出个指向主子的证据来。

宫里头想把主子踩下去的妃嫔实在太多了。

“不急,”碧桃乍听闻时也是头疼,再听说皇帝不肯信她这几日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总算皇帝还不糊涂。就是不知贤妃打下的结何时能解开,后宫生存,最重要的还是皇帝的心会不会偏着你。“近日跳出来作怪的牛鬼蛇神太多了,要有人下手,正好一起看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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