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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婚约(57)

老马语不惊人死不休,许嘉言差点被他嘴里蹦出来的这三个字吓得跌倒在地上,他急忙低声说道:“你乱说什么?”

老马无辜:“我没乱说啊,你奶奶跟我说你去A市结婚了,对象就是姓沈啊,那他又叫沈青釉,不是你老公还是我老公啊?”

许嘉言被老马说得一阵脸红,恨不得找块抹布把他这张嘴塞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看了沈青釉一眼,见沈青釉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才指着老马给他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老马,我的好朋友。”

从老马进来,沈青釉就已经一步步走到了他们身边,此时礼貌地对老马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说:“您好,马先生。”

老马没想到他还挺懂礼教,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和许奶奶一样仔细端详了他半晌,当着他的面评论道:“可以,长得挺好,配得上我们小言子。”

老马活了60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口无遮拦,他才不管沈青釉是什么大城市来的人,到了他们这一亩三分地,都是他们这座小城里的人。

许嘉言怕老马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趁着沈青釉不注意,拽着老马来到门口,叮嘱道:“你不要乱说话,我们还没结婚呢。”

老马一惊,“没结婚?那你去A市干什么了?”

许嘉言说:“我是去找工作的啊。”

老马说:“你不是给你奶奶发过结婚证了?”

许嘉言说:“结婚证是假的。”

老马恍然大悟,“你小子,还学会骗人了。”

许嘉言说:“那能怎么办,你见过两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要结婚的吗?”

老马说:“怎么没见过,我活了60多年,什么稀罕事没见过。”

许嘉言说不过他,“反正我和他就是没有结婚,你不要乱说话就行了。”

老马说:“为什么不结?是觉得这人人品不行?”

许嘉言说:“他人品很好,不是人品的问题,我们两个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呢。”

老马瞬间抓住重点,“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发展?”

许嘉言一下子不说话了。

老马说:“你喜欢他不?”

许嘉言还是不说话。

老马算是看着许嘉言长大的,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微表情都没办法逃出老马的法眼,老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就是喜欢他。”

许嘉言也没瞒着,小声说:“是有一点好感。”

老马说:“只有一点好感?”

许嘉言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很多点吧。”

老马没见过这么笨的孩子,喜欢一个人,有多少好感都不知道,他转了转那双异常精明的眼睛,对许嘉言说:“交给我,我帮你看看。”

许嘉言说:“你看什么?”

老马没理他,莫名其妙地将自己身上的一个玉坠套在许嘉言的脖子上,许嘉言戴着玉坠有些发懵,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老马说:“别管,你先帮我带着,我带着脖子疼。”

一个玉坠有什么可脖子疼的?许嘉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带着老马一起回到了店里。

沈青釉一直站在店里面等他们,见他们进来,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主动过来跟他攀谈的老马寒暄起来。

老马觉得这店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决定尽尽地主之谊,带着沈青釉去M县唯一的一个旅游景点转一转。

说是旅游景点,其实就是一座海拔500米左右的小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平时周围城市的人会过来烧烧香。

这段时间没什么游客,寺院里面除了他们三个,就是敲钟念佛的和尚,老马作为导游尽职尽责,全程都在为沈青釉介绍这座寺庙的历史,直到介绍得口干舌燥,才让沈青釉站在寺庙里的一个鱼池旁等着,拽着许嘉言去买水。

寺庙与时俱进,购置了好几台自动贩卖机,老马的手机不智能,只能站在一旁等着许嘉言帮他操作,等许嘉言买完,老马突然说:“把玉坠给我。”

许嘉言也不知道他抽得哪门子疯,刚要把玉坠摘下来给他,就发现挂在他脖子上面的那条坠子不翼而飞了。

许嘉言顿时慌张地摸了摸脖子,又四下转身看了看,惊讶道:“坠子丢了!”

老马惊骇,“丢了!?”

他的声音大得几乎贯穿全寺,沈青釉站在鱼池旁边好奇地看了看,正好看到许嘉言正一脸焦急地找着什么,他刚想过去,就见老马已经拿着水冲着他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快找找,快找找,有没有看到一个树叶形状的玉坠子。”

景点虽然不大,但找一个坠子也如同大海捞针,三个人在寺庙里面转了一圈,又顺着来时的山路原路返回,依旧没有见到老马套在许嘉言脖子上面的那个玉坠。

三个人无功而返,许嘉言对老马充满歉意,本想在下山的时候跟老马道歉,老马却直接带偏了话题,将道歉这个事情翻了过去。

直到晚上,许嘉言还在想这个坠子的事情,连做梦都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找,他在梦里累得气喘吁吁,猛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松了口气,准备继续入睡,就发现睡前还躺在他身边的沈青釉不知去了哪里。

许嘉言从床上坐起来喊了两声他的名字,见没有得到回应,又去卫生间看了看,卫生间没有,一楼客厅也没有,许嘉言刚想上楼,就发现沈青釉今天一直穿的那件挂在门口的大衣也不见了!?

难道是出去了?

许嘉言急忙上楼拿了手机给沈青釉打电话,但是手机一直处于占线当中,他一时不知道沈青釉去了什么地方,刚想继续给他打,才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他和沈青釉一起跟着老马上山的时候,总觉得老马夹在他们中间,在刻意地拉远他和沈青釉的距离,比如他在跟沈青釉讲解寺庙的历史时,会将自己支到一边,不是让他去买香,就是让他去换零钱,要不然就是单独拽着他去买水,今天他们三个在山上找吊坠的时候也是一样,虽然确实是三个人分开找比较容易找到,但老马就是不让他和沈青釉凑到一起,总是让他们分开行动。

许嘉言沉思了几秒,套上外套就往山上跑。

夜风刺骨,接近零下18°的气温更是让人冷得瑟瑟发抖,山里前两天才下过雪,由于温度太低,积雪都被清扫至道路两边,堆成了一个个圆鼓鼓的小雪丘。

许嘉言一边给沈青釉打电话,一边顺着通往山顶的那条小路往上跑,但山里信号很差,打着打着,连许嘉言的电话都拨不出去了,他不禁叹了口气,只得迎着冷风继续往台阶上面跑,眼看就要跑到山顶的时候,突然一道白色的光从台阶上面照了下来。

许嘉言透过那道光看到了沈青釉的身影,急忙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沈青釉闻声看过来,向台阶下面迈了几步。

两人此时一上一下,只隔了三个台阶。

许嘉言站在下面,仰头看着他说:“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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