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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瓜(51)+番外


“没有,他还有其他姬妾的。”瞳兮急急的分辨,可不能让翠花误会当朝天子不行。
“其他姬妾也是一月一次?”
“本来轮流着是该一月一次的,只是也有例外的。”瞳兮皱着眉,并不想承认万眉儿和独孤思琴的特殊。
“这肯定就是你的不是了。”翠花凑近瞳兮的耳朵,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嘀咕。
瞳兮先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将身子后靠,没再听下去,“你是说用嘴?那样不脏吗?”瞳兮一脸嫌恶和不可置信。
翠花看她那表情,便觉得朽木不可雕也,看她可怜,自己都这般不顾廉耻的跟她讲私密之事了,她居然还做出嫌恶的表情。所以便转过头不再理她。
两人就这般尴尬的僵持着,直到水面上飘来一个朱漆描金凤戏牡丹的圆盒,瞳兮一看便知道是自己的东西,因着水面上涨得厉害,瞳兮只俯身一捞,就将那盒子抓在了手里,这盒子本在那马车里,估计被水冲后浮了出来,又顺着这附近的回流飘了过来。
揭开一看,才发现是当初齐云收起来的剩下半截鸭舌根。因着天政帝只让她收了,没说怎么处置,齐云怕坏了,就用香油浸了鸭舌根。
从中午到现在,瞳兮都没进过食,又是爬树又是淋雨,体力早消耗殆尽,见着着鸭舌根顿时喜上眉梢,不啻于平日里见到一副前代名家的书画真迹。
瞳兮将盒子递给齐云,她取了一根,“居然还有鸭舌吃?还挺香的,看来老天待咱们不薄。”
瞳兮却觉得是老天在和自己开玩笑,没料到自己厌弃的东西如今却成了自己口中的美食,她还吃得津津有味。只是她太过虚弱,并吃不下许多,全数递给了翠花。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跟咱们一样,还不知要多久才有人来救咱们,这盒子还是让它在水面飘着吧,谁捡了指不定还能救他一命。”翠花有些不舍的将那朱漆盒子又放回了水中,自己不过吃了两三根鸭舌根。
瞳兮没想到翠花会这么做,可却由衷的同意她的想法,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来,连翠花这般的人都还想着救苦救难,而她身为景轩朝的贵妃,一门心思想做皇后母仪天下的人,对自己的子民却未必有这番爱惜。
她叹息一声,只觉得翠花如今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可亲可近。
瞳兮沉默一阵,终于鼓足了勇气,“你们那个的时候你不疼吗?”瞳兮是无法理解翠花的主动的。
翠花难得脸红一笑,“刚开始几次当然疼啦,后来就好了,还挺舒服的。”她不好意思的低头。
瞳兮正想追问,却听见河面上传来呼唤声,那一声声仿佛叫的是“瞳兮。”
人为祸

因为风刮得紧,那声音若隐若现,瞳兮还以为自己是幻听,虽然愣了愣,也没当真。四周黑漆漆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特别瘆人,瞳兮保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真怀疑那叫声是来收魂的。
“瞳兮是不是你的名字啊?”翠花忽然开口。
“你也听到了?”瞳兮的精神一下就振奋了起来,再看到天边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光变得逐渐清晰起来,越发肯定了她们的猜想。
“天哪,咱们有救了。”翠花兴奋地开始高呼,“我——们——在——这——儿。”因被风刮着,声音显得若断若续,总感觉传不远,翠花嗓子都嘶哑了,那灯也没往这个方向飘。
翠花声嘶力竭后只能拍着自己的腿,“这人真是个棒槌,叫了这么久他也听不见。”
瞳兮眼看着那灯有越飘越远的意思,也着急了,也顾不得许多用双手围在嘴边,开始跟着翠花喊,“我——们——在——这——儿。”
事也凑巧,偏生瞳兮开始喊的时候,那灯就仿佛听见一般,往她们所在之处越飘越近,直近得瞳兮看清了来人正是天政帝,手里提着一个气死风灯,只是那船看起来甚为奇怪,无头无舱,就只是一块门板似的,一个艄公正努力地划着。
“瞳兮?”天政帝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其他什么,颤抖得厉害,瞳兮还是第一次听得他如此声音,平日里总是四平八稳的。
“爷——”瞳兮出声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了哭音,先前那般凶险时,她也没有哭意,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鼻子一酸,那眼泪就忍不住了。
天政帝的“船”飞快地驶近,现下水退了一些,所以天政帝必须仰着头才能看见瞳兮,“跳下来。”他伸出手。
瞳兮毫不犹疑地松开树枝,跌入他的怀里,第一次放声地哭起来,只感觉天政帝将她抱得紧紧的,压迫得快要呼吸不了。“没事了,没事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停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再后来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印上热吻,瞳兮只觉得天政帝的身子颤抖得厉害,连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都在痉挛。
瞳兮就那样傻呆呆地任他亲着,连呼吸都忘了,更记不得周围还有翠花,还有艄公。
“咳咳,我还在这儿。”翠花实在是不能不开口了。
瞳兮听到翠花的声音才尴尬的将头埋入天政帝的怀里,觉得耳根子都烧了。
天政帝倒跟没事人似的,人也恢复了平静,冷静地道:“骆夫人你也跳下来吧。”
瞳兮的头缩在天政帝怀里,先前因害怕所以神经紧绷,一直都还清醒,这一见天政帝,所有的心便放了下去,眼前一黑,身子便缩了下去,再没有意识。
瞳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打更声,应该是丑寅相交之时,她抬眼一看,天政帝此时正站在窗前眺着远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可是他的背脊明显紧绷,根据瞳兮这么久的观察,应该是他在努力克制着怒气。
“姑姑。”瞳兮唤了唤靠在床尾打瞌睡的齐云。
天政帝和齐云同时都转过了头。“你去把粥热了。”他淡淡地吩咐,先前的情绪很好地收藏了起来,甚至浮现出一丝温柔。
天政帝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瞳兮的额头,“烧总算退下来了。”手从瞳兮的额头,滑到她的手处,轻轻地握着。
瞳兮缩了缩身子,有些不习惯他这般温情,特别是在生病的时候,早就习惯了他的不闻不问。
“翠花……”瞳兮的嗓子有些嘶哑,听起来仿佛瓷片刮过碗似的,她一惊。
“你着了凉,少说些话。”天政帝打断她,“她没事,我让人找到了清风。”之后两人就彼此沉默着,只是天政帝握着瞳兮的手并不松开,轻轻地吻着瞳兮的手心,让她面红耳赤,掌心里的酥麻渐渐地传进她的心里。
因为尴尬,瞳兮不敢看天政帝,低垂眼睛,一时又联想起翠花说的话,感觉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天政帝的手抚了上来,“又发烧了?”他看着她面色潮红,所以才有此一问。
瞳兮慌乱地用另一手拍掉天政帝的手,也顾不得君君臣臣之说,就怕他发现她心下居然在想那般不堪的事情来。这便是做贼心虚,以为他探来一只手,就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还好此时,齐云端了粥进来,缓解了瞳兮的窘迫。
“给我吧。”天政帝对齐云道,然后接下了粥碗,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吹送到瞳兮的嘴边。
“我自己来吧,爷。”瞳兮哑着嗓子道。
“你手受伤了。”天政帝看了她一眼,阻止了瞳兮抬手的动作,又回头看了看不知趣的齐云。
齐云这才回过神来,冲着瞳兮暧昧的笑笑,又眨了眨眼睛,才退了出去。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撇下齐云一个人出去?”
瞳兮虽辨别不出天政帝话里的怒意有多少,但也是知道自己此行甚为不妥,那日自作主张得罪了翠花,昨日又闯出这般的大祸来,幸亏她嗓子哑,所以连忙慌乱的用手比划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比划什么,天政帝自然就更看不懂了。
“好了好了,别比划了,吃了粥,赶紧歇下。”天政帝无奈地叹息一声。
瞳兮狡猾一笑,自然没敢让天政帝看见,她是躲得过一时算一时。“爷,不休息么?”这句话倒是比划得清楚了,指了指天政帝,又拍了拍床。
天政帝把粥碗搁下,替瞳兮整理了一下被褥,也脱了鞋紧挨着她靠坐在床上,“睡吧。”
瞳兮不知天政帝为何不睡,只道是他还有事情要想,自己又确实浑身乏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次日瞳兮醒来的时候,天政帝并不在房中,她忽然觉得有一丝失落感,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只是这一夜天政帝忽然温情了些,自己就有些找不到北了,瞳兮拍拍脑袋。
“夫人头疼了?”齐云手里正端着汤药。
“有点儿。”瞳兮的头倒不是很疼,可是腿上的伤口却疼得厉害。
齐云坐在瞳兮身边,侧着身子给她揉着头顶的穴位,希望能稍微缓解瞳兮腿上的疼痛,“爷对夫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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