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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194)

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是走路,恐怕天黑之前都走不回去。

庄生很痛快地答应了:“行,这位是嫂夫人吧?只能委屈关兄跟嫂夫人同骑了。”

“不委屈,是我给庄兄添麻烦了。”谢过庄生,关兴腾带着毛氏上了马,小慧则坐在拉货的马车上。

一行人边往京城走边闲聊,不可避免地提起关潮。

庄生说:“听闻关大人给关兄在户部谋了个差事,甚好,不像我等还没着落。”

庄生是考上了秀才的,但乡试屡次不第,还在考场中沉浮挣扎。

关兴腾悻悻然地说:“哪里,不过是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罢了,勉强混口饭吃。”

庄生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一个举人姑父经人举荐也不过只做了一个县尉罢了。京官可比地方上强多了,关兄能谋这个差事,可是咱们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别说我这还没中举,便是中了举,没有门路,想在六部谋个差事也不容易。”

他说得情真意切,话里的羡慕也不似作伪。

这让关兴腾心里有些茫然,难道九品大使还真是不错的差事?他仔细想了想,他官职虽不高,但因为关潮的缘故,在户部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他还真没受过什么磋磨。

昨日离开关家后屡屡碰壁,今天更是差点被黑心肝的车夫,这么一对比,好像关家对他还真的不错,他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悔意。

毛氏作为枕边人,最了解他的尿性,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皱紧了眉头。

好在两人很快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曾经看过的典故上,聊着聊着,不知怎的,两人说起了杀人灭口的故事,庄生一连举了好几桩,关兴腾不甘示弱,也举了好几个例子。

听得毛氏心惊肉跳的。

她本就有所怀疑,所以慌不择路地出了城,如今听到两人提起的那一个个血淋淋的案子,心里更难受了。

好不容易熬到京城,下了马,跟庄生分道扬镳后,关兴腾看向毛氏:“娘子,我总感觉今日运气不大好,这去客栈人多眼杂的,咱们还是先回你娘家吧,你看如何?”

毛氏想到关兴腾和小慧都相继差点出事,哪敢回家啊。她咬咬牙说:“不,不回去,咱们,咱们去衙门!”

“啊?”关兴腾很不情愿,“去那里做什么?要是案子有了结果或是要继续审问,官府会派人来通知咱们的。”

毛氏瞪了他一眼:“你不去,我去。小慧,咱们走。”

“你等等,我这就来,我来还不成吗?”关兴腾连忙跟了上去。

唐诗看完捧腹大笑。

【哈哈哈,还是葛大人有办法,这么一通连环计使下来,毛氏心虚了。她现在肯定是怀疑对方想灭她的口,然后栽赃到关尚书身上。所以自投罗网,自己送上门去了。】

【后来还有一堆套路等着她呢,就她这智商怎么玩得过这些玩政治的啊。真傻!】

其实关塔根本就没死,是葛经义派人穿上关塔的衣服,用鸡血伪造了一出凶案现场,然后快速让衙役围了起来,小慧远远地看见这一幕,人都吓傻了,哪还会怀疑其他。

至于关兴腾和小慧早上的意外,也全是葛经义派人搞的鬼。连那饭馆的伙计,客栈的小二都是官府中人扮的,以便及时救场。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毛氏,可不想真的弄出人命。

至于今日这“图谋不轨”的车夫,当然也是葛经义派去的。

他是想吓毛氏,不是想把毛氏吓走。

现在毛氏彻底被吓破了胆,疑心自己对幕后之人无用了,对方打算杀人灭口,所以也不管合不合适就跑去了京兆府。

柴亮故意晾了一会儿才见她:“毛氏,你是来问关潮的案子吗?官府还在调查,三日后会再次审理此案,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三日后官府会派人去接你们。”

毛氏不肯走:“不,大人,柴大人,这几日能不能留我们在京兆府?”

柴亮蹙眉:“京兆府只留官差和囚犯,闲杂人等不得留在此处。”

“柴大人,我们已经被关家驱赶了出去,无处可去,您就通融通融吧。”毛氏苦苦哀求,还拉了一把关兴腾。

关兴腾很不乐意这么求人,也不想住在衙门,可他身上没多少银子,关家回不去,毛氏又不想回娘家,住在这似乎也比住在嘈杂的客栈强。

犹豫片刻,他不大情愿地说:“是,柴大人,您帮帮忙,给我们个落脚的地方吧。”

柴亮眉头紧蹙,缓缓开口道:“京兆府地方简陋,你们不要挑剔,每日吃食茶水会有差役送到你们房间,不要乱跑,若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别怪本官治你们的罪。如果不想在这住了,跟衙役说一声,会带你们出去。”

两人连忙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柴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遵守京兆府的规矩。”

柴亮将人过来,将二人带去了后院的一间厢房。

住在大门口有衙役值班的京兆府,毛氏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关上门后,她和关兴腾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醒来已经快天黑了,有差役敲门来送饭。

白日折腾了大半天,关兴腾早饿得不行了,去门口将饭菜拿了进屋,招呼毛氏:“娘子,吃饭了。”

毛氏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我还要洗漱,你先吃吧。”

“那我给你留一半。”关兴腾拿起了筷子。

毛氏起身穿上外衣正准备洗手洗脸却听到背后传来哐当一声响,她下意识回头便看到关兴腾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夫君,夫君……”毛氏丢下香胰子跑过去,蹲在关兴腾身边,用力摇晃,关兴腾还是紧闭着双目,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吓坏了,连忙跑到门边拉开门逮着一个衙役就说,“不好了,不好了,我夫君出事了……”

这事很快就惊动了柴亮。

他带着几个衙役和仵作过来。

仵作蹲下身检查了一番关兴腾的情况,然后摇头表示:“大人,关大使没气了,看这症状应是中毒导致的死亡。”

毛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俏脸跟纸糊似的,没有一点血色。

柴亮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侧头问毛氏:“刚才关兴腾吃了什么?”

毛氏颤抖着手指着桌子上那堆只动了一半的饭菜。

柴亮吩咐衙役:“将这些拿出去,找只鸡喂一点,看症状是不是跟关兴腾一样。”

然后,他又看向毛氏,神色凝重地问道:“毛氏,今日给你们送饭食之人有何特征,你可曾记得?”

毛氏摇头:“是,是关兴腾去把饭菜端进来的,我没看到人,不知那人长什么样子。”

柴亮见才她这里问不出什么线索,便挪开了目光,吩咐身旁的两个衙役:“去查一查,今日是谁给关兴腾送的饭菜,还有厨房做饭的人,全部都扣下来,一一核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动手脚都动到我京兆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