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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标记(14)

“真的?”贺行舟说,“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我跟你说,你再不控制一下,那东西肯定会报警,”萧璨抬起手来指向头顶上的信息素检测设备,“警察来了我实话实说,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贺行舟闻言也抬起了头,片刻后眯起了眼:“如果它报警,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倒也是个办法。”贺行舟说。

要让他报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主动释放大量的信息素。

“你疯了吧,”萧璨快哭了,“停下!不然我出去了肯定会告发你!”

“你真的闻到了我的信息素?”贺行舟问。

“你要装好歹先把那里遮住吧!”萧璨怒指,“你自己看看像话吗!”

贺行舟烦躁地低下头看了眼,接着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另一个小瓶子。

隔着些距离,萧璨也能轻易看见瓶身上明显的标识。

那是一瓶口服抑制剂片剂。

这年头几乎所有Alpha和Omega都会接种长效抑制剂,怎么还会有人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萧璨正嘀咕着眼下也没水让他服用,却见这家伙竟直接把药片倒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那药片一定很苦,贺行舟面孔纠结,眉头紧皱。

可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浓重。

这样的浓度无疑已经超过了安全范围,可头顶上的信息素检测装置却毫无反应。

“这破电梯,”萧璨轻声咒骂,“就没有一个设备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他最后的保护也不存在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头顶上的灯闪了闪,然后彻底地暗了下去。

原本就处于紧绷状态的萧璨顿时惊叫起来。

“吵死了。”贺行舟抱怨。

萧璨贴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我、我……”

他语不成调,带上了哭腔,自己抬手抹了一下脸,果然摸到了一片湿润。

过度的恐慌让他彻底失态,落下泪来。

贺行舟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萧璨努力压低声音,试图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更严肃凶悍些,“我、我带刀了!”

贺行舟并没有被骗到,犹豫了会儿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别紧张,放松点,我不是那种人。”

“呸!你就是!”萧璨喊,“你是强奸犯!”

“你冷静点,听我说。”贺行舟安抚道,“前阵子我被人暗算下了药,那之后状态一直不好……但我不是那种人,你不用怕。”

“……什么下药?”

“就是那次盛典活动,有人在花里下了违禁药,放在我的房间,”贺行舟说,“那次以后我这方面就……出了点问题,最近一直在服药,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失控……你放心,我有理智,不会伤害你。”

萧璨愣愣听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天在酒店,你被人下了药?”

“对,”贺行舟说,“会释放信息素不是我的本意。”

原来是这样。

萧璨低头抱着膝盖,哭出了声。

“是谁?谁干的?”他用力吸鼻子,“我要去杀了他!”

贺行舟:虽然和美貌小O独处一室时鸡儿梆硬还狂喷信息素,但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好男孩。

第11章 太激烈了

难怪贺行舟那天会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

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违和感终于有了解答,萧璨却无法感到释然,只觉得自己实在冤枉透顶,委屈极了。

“是那家酒店的员工,”贺行舟说,“应该是我的粉丝。”

“你确定是粉丝吗?”萧璨嘟哝,“是恨你的人吧!”

“是粉丝,想制造机会跟我发生关系,”贺行舟强调,“警察是这么告诉我的。”

“好白痴的计划。”萧璨抱怨着,更想哭了。

那个混蛋,想睡贺行舟为什么不抓紧机会,趁着贺行舟被药物影响立刻闯入然后锁门不好吗?

若是那样,自己此刻听闻这段故事还能对贺行舟产生一丝同情。

作为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那个可怜人,就算知道了贺行舟的苦衷,萧璨也无法感到释然。

此刻贺行舟会同他解释这些,无疑只是为了安抚他,好让他放下心来。

“我的道德感不会允许我随意侵犯他人,”贺行舟说,“你不用那么警惕。”

萧璨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咧开嘴皮笑肉不笑:“哈哈。”

“很难受?”贺行舟问,“还能坚持吗?”

“整个电梯里都是你的味道,”萧璨说,“我能不难受吗?”

“我怎么闻到的都是你的味道,”贺行舟声音低哑,“像树莓一样酸溜溜的,是你吧?”

这对话听起来简直像是调情,萧璨拒绝回答。

“如果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出去以后最好去检查一下,”贺行舟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变成这样。”

萧璨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心虚了。

他最近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难道是无意识间释放了信息素,影响了贺行舟?

但很快,他又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就算是这样,根源也在贺行舟身上,他活该。

两人安静了会儿,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各自忍耐。

不断袭来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让萧璨的意识逐渐变得混乱,产生了一些非理性的冲动念头。

检测警报坏了,可能天亮之前都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现在一片漆黑,大可以把羞耻心暂时抛去脑后。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是贺行舟不好,上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自己是受害者,是迫不得已,是被折磨得没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萧璨舔了舔嘴唇,开口时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喂。”

“什么事?”贺行舟问。

他的声音也极不自然,显然状态糟透了。

“我们……”萧璨开口,“要不要……”

“……”

“试试……”

萧璨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想把话说完,混乱的大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贺行舟是有对象的,他是覃真的未婚夫。

萧璨呜咽着把头埋进了膝盖,为自己方才竟起了那样的念头感到羞耻。

不远处传来贺行舟的声音:“好。”

萧璨惊讶地抬起头来。

一阵窸窣声响,贺行舟似乎站了起来,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步。

“等等,不是……你……别,”萧璨慌张之下表述混乱,“停下!”

“只是试试,不行再说,”贺行舟声音干涩,语调却很坚决,“你站起来。”

萧璨摇着头往后缩。

“怕了?”贺行舟说,“没关系,我自己来。”

“你的理智呢!道德感呢!”萧璨怒斥,可惜声音软软的,全无杀伤力。

贺行舟愣了会儿,疑惑地问道:“什么?”

“你想做什么?”萧璨问。

“上面那个信息素检测器,”贺行舟说,“检测功能失效了,但报警功能或许还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