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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令被迫登基(基建(443)

作者: 临西洲 阅读记录

这个落后的时代,不再仅仅只依靠贫瘠农业生产,而是开始走向城市化,工业化。

人口会迎来一个爆发式增长期。

无数繁华的不夜雄城之间,用蒸汽火车串联。南方的茶叶、水果、海鲜、大米会进入北方,北方的小麦、高粱、牛羊牲禽,也可以输送去南方。

交通,贸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直接和财富挂钩的!

若是科技树推进顺利,还可以发电!

到时候,城市灯火通明,那才是真正的‘不夜雄城’。

甚至还可以兴起旅游业!

倘若建造一条从金州到江县的铁轨,今天从金州坐上蒸汽火车,最迟明天就能到江县了!

堪称划时代的‘神速’,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绝对是刷新认知的震撼。

因为人类再也不用穷极一生被困在某个小地方,你可以走出去,去见证、去拥抱、去丈量这个美好新世界。

自此以后,世界才是真正被你踩在脚下。

而这些,便是蒸汽机被发明出来的意义。

第一次工业革命带来的奇迹变革!

此刻。

刚刚杀死了皇帝,大殿上血腥味儿很重,群臣惊恐,甚至自己脸上、身上的血迹还带着余温。

陈庚年坐在龙椅上,想着自己即将用【蒸汽机】来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帝国,心中一片火热。

真好。

在这乱世被迫‘迷失’许久后,他终于又找回了初心,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老皇帝的尸体还在大殿上躺着,满目狰狞,死不瞑目。

首辅大人朝着陈庚年下跪,叩拜新君。

龙椅上的‘新君’神情似乎有些飘忽走神,并未第一时间给出回应,但他单手用天子剑撑着地面,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模样,足以震慑住在场的所有百官群臣。

大晋最后一位皇帝,死了。

就如陈庚年说的那句‘你们要换个皇帝了’,这座金州城,从今夜起,迎来了她的新一任主人。

“首辅大人请起。”

陈庚年从恍惚中回过神,先是温声示意徐亨起身,随后看向那些神情仍旧惊惧的百官,说道:“此间事了,我便不再多留诸位了,都各自归家去吧。半个月后,朝堂议新政,我在这里等候诸位。当然,也可以选择不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帝身死,新君尚未登基,给百官留个体面退场结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吴恒示意神机营的众人放开对百官的牵制。

朝臣们闻言,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滋味——至少,被困大殿这么久,他们终于能回家了。

众人鱼贯而出。

老首辅徐亨站在大殿上,逆着百官站立,大家悄悄打量首辅大人,神情各异。

那封从内阁发出去的调兵旨意,等同于直接把陈庚年放进来,继而杀死了皇帝。

万万没想到,浑身笔墨文心风骨的老大人,最后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回想着皇帝做的一桩桩昏聩无声之事,一时间也没有臣子站出来指责。

待百官离开后。

吴恒带领着神机营的人,把皇帝的尸首、以及一些侍卫押解出去。

“裴宝来,自今夜起,你负责接管金州城,苏图、连贺辅佐。吴恒带领神机营,把守大殿行宫。”

陈庚年看向自己这帮兄弟,笑道:“先把城防拿下,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

“是!”

众兄弟激动互相对视,纷纷笑着响应,而后各自去忙碌。

一路从江县出来,他们先是强势杀死了四拨敌人,然后又拿下金州城,这生猛的战绩,足以震撼整个乱世了!

随着裴宝来等人开始行动。

骑兵马蹄声震颤,整个金州城,逐步被接管、控制。

行宫里也有些慌乱。

是吴恒和神机营的人,在排查行宫里的太监、宫女,再远一些的宫殿里,有女人的哭泣声,应该是皇帝的妃嫔。

陈庚年将天子剑收回腰间刀鞘,从龙椅上走下来,看向徐亨,笑着说道:“这里血腥味儿太重,大人,我们出去走走。”

徐亨也笑了,没有先前刻意表现出来的疏离尊重,而是缓缓跟着陈庚年走出大殿。

漫长的夜终于过去。

东方浮现出氤氲朝阳,整个巍峨的金州行宫大殿,都沐浴在金色晨光里,美的格外庄严。

殿前的金阶之上。

陈庚年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这宫殿,突然长叹一口气。

徐亨揶揄道:“做了皇帝也会有烦恼吗?”

“甜蜜的烦恼吧,坐上这个位置,接下来就得为太多太多的百姓负责。毕竟我以前也没有做过皇帝,没有经验,一想到马上会有许多事务要忙,就有点莫名怵得慌。像是回到了我当年刚做江县县令的时候。”

陈庚年摇摇头,随后偏头看向徐亨:“老大人在朝堂多年,辅佐了两任皇帝,想来是最清楚这皇帝该怎么做的。所以,还请大人以后能继续坐镇内阁,统领百官,辅佐于我。”

徐亨怔住了。

其实——他连辞呈的折子都写好了,正在袖间放着。

堂堂一届百官首辅,勾结外人,假传圣旨,私自调兵,间接坑杀了天子皇帝。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大逆不道的人了。

从少时开蒙读书起,他读的便是‘圣贤书’,入朝为官后,更是兢兢业业,恪守臣子本分,做百官表率。

没想到啊,到了晚年,他竟然推翻了自己一生的坚持,成为了一个‘反臣’。

方才进大殿后,徐亨第一时间向陈庚年下跪。

甚至没有去看死去的皇帝一眼。

皇帝确实昏聩。

但数十年读的圣贤书,刻在骨子里的君臣纲常,仍旧让这位老者良心难安。

徐亨甚至觉得,陈庚年也不会容下他。

谁会启用一个杀死皇帝的首辅反臣呢?

倒不如体面些,自己退场。

所以他随着陈庚年走出大殿这一路上,神情很轻松。

甚至还揶揄了一把陈庚年——他即将恢复白身,不在朝堂,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哪怕倚老卖老一些,也不会遭人反感。

此刻听到陈庚年的话,徐亨迟疑片刻,终究是摇摇头:“臣老了,也该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这话不是假意推辞。

辅佐两任皇帝,兢兢业业数十年,徐亨被皇帝在大殿上当堂呵斥,最后软禁在家,真的彻底被伤透了心。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我放进来,怎么能说告老还乡就告老还乡呢。”

陈庚年笑道:“旧的那位已经死了,我这位新人,是你一手选出来的。至少,要留在这里继续看看,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才不至于内心一直饱受煎熬吧,对不对?老大人,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虽然没做过皇帝,但在治理国家这方面,多少是有点天赋的——至少,要努力对得起您奖励的那朵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