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笋丝儿鬼说：“我真不是故意吓唬人的，言言，你别觉得我是坏人，呜呜……”
言琛：“……”
他都不知道是要先问方程，还是先安慰她好了。
这时候，小笋妈说话了。
“姐、姐妹？”
小笋妈听不见笋丝儿鬼的声音，但她听得到方程和言琛说话，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居然和一只笋鬼在电梯里一起看直播了？？？
小笋妈觉得太刺激了，下意识捂住肚子，心里却没有那么害怕了。
笋丝儿鬼：“姐妹！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你和宝宝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呜呜呜！”
小笋妈听不见，却感觉得到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
“真、真是姐妹啊……呜呜，你怎么在电梯里了？不是，那什么，你安心走吧，等言言看你的时候我也给你烧点好东西！呜呜呜，我把鹅子的签名海报还有等身抱枕都给你，呜呜呜呜呜……”
“真的吗！姐妹你真是好人呜呜呜！”
笋丝儿鬼感动。
言琛：“……”
言琛快哭了，他到底有一群什么样的粉丝啊啊啊！
方程忍不住笑起来，说：“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言言就真的得到你坟前看你了。”
“呜呜——啊？什、什么意思？我没死啊？！”
笋丝儿鬼震惊。
“你是有哮喘是吗？之前是发病昏迷，导致生魂离体，现在还有得救。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方程说。
“呜呜呜谢谢程程——”
言琛着急坏了，“快别呜呜呜了！把你名字说给阿岁知道！”
“哦哦！我叫陈妮萝。耳东陈，女字旁的妮，草字头的萝！我今年十七，生日是圣诞节那天——”
“陈妮萝！回去！”
随着方程沉声一喝，笋丝儿鬼的声音骤然消失。
“这、这就好了——”
“叮！”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言琛脸上绽出喜色，“门开了！你快出去——”
“老婆！！！”
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把言琛吓了一大跳。
“老婆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一个男人冲进电梯，抱住地上怀孕的妻子大哭出声。
“别哭了！快带我出去啊笨蛋！”
小笋妈叫道。
男人腿软，几乎是跪着把老婆扶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小笋妈问。
她老公说：“我看直播……呜呜吓死我了……”
言琛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小声说：“靠，我也要吓死了。”
方程摸了摸他的头，跟对面说：“麻烦替1808的陈妮萝叫个救护车。”
“啊姐妹！”
小笋妈捂着肚子拍她老公，“快，快打120！”
“呜呜打了！110，120，119我都打了！”
“119什么玩意儿？算了！我们去1808看看，有人在里面晕倒了！”
“谁，谁啊……”
“别废话！赶紧救人！”
“哦哦！”
小夫妻俩到了1808的门前，门关着也没办法打开，幸好炎黄技术部叫去的物业、保安一群人及时赶到，撞门进去，把晕倒在里面的小姑娘送上了救护车。
小笋妈和她呜呜呜的老公也上了救护车。
“啊言言！你还在吗？”
小笋妈上了车，看到抓在手里的手机，连忙拿起来看，就看到了一个客厅角落和铺满屏幕的一群狗头和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我在呢，你没事吧？”
言琛的声音还带着鼻音。
小笋妈顿时心疼了，“鹅子不哭，妈妈没事啊！”
言琛顿时哭笑不得，他问方程，“她这样……后面不会有事吧？”
“没事。”
方程说：“言言要是不放心，我们去给陈妮萝探病的时候，你送她一张平安符，保佑她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好——”
“嗷嗷嗷！言言你要来看我吗，我嘶——”
“老婆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没事没事，宝宝踢我，他太高兴了！言言言言，我特别喜欢你！宝宝也喜欢你！以后我带小笋苗看你的电影，我们一辈子喜欢你！最喜欢你！”
“那我怎么办啊呜呜……”
“有你什么事？”
“呜呜呜呜……”
呜呜声中，那颗眼泪蒸发了，符纸燃烧起来，声音也随之消失。
言琛本来挺想哭的，虽然小笋妈和笋丝儿鬼搞出的事说出来惹人发笑，但藏在里面的喜欢却是暖暖的，也沉甸甸的，让他心里特别动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看到这一幕，他就忘了哭了。
“阿岁，这个……怎么做到的啊？”
也太神奇了叭！
看他眼眶红通通的，湿漉漉的眼睛里装满了求知欲和崇拜，方程就——特别想亲他！嘤！
第33章 不够
“阿岁？”
见方程看着自己不说话, 言琛有点担心起来。
刚才的事，不会让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吧？
“那个……我们可以说话了吗？”
周倪儿呐呐地说，表情恍惚。
其他人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徐仲言出声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言琛几乎同时问道：“阿岁, 你有没有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方程怔了一下，然后, 所有人都被他脸上的笑容烫到眼睛了。
“不累, 一点小事累不着我的。”
方程给言琛擦了擦眼睛, 用玄力把他的眼泪烘干。
有一点烫的手指温度让言琛觉得很舒服，方程放下手的时候，他还特别不舍得。
方程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对言琛说：“我其实没做什么，是言言你救了她们。”
“……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啦。刚才要不是你，我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言琛不自觉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方程却是摇了摇头, 认真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对你的喜欢是一种力量, 你给她们的喜欢, 也是一种力量。刚才你哭了……”
方程说起来还是心疼得厉害，又摸了摸言琛的头, 说：“我用你的眼泪做媒介, 才这么容易找到她们, 也是因为有你在, 才那么容易说服她们。但凡拖延一分钟, 陈妮萝就失去抢救机会，魂魄就会被回收。没有她的生魂托起电梯，电梯就会坠落, 虽然掉下两三层楼就会停下来，芦笋不会死, 但那个孩子保不住了。”
这原本是那两只笋丝儿的命运。
两条生命，没有一千万粉丝值恐怕救不了她们。
但现在，因为言琛的眼泪，她们的命运就此改变。
方程也是这时候才听姻缘盘说明，粉丝值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力量没错，但明星回馈给粉丝的星光值，同样也是这个世界认可的力量，仅次于粉丝值。
“是这样吗……”
言琛眨了眨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心里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很多的开心。
如果真的有帮到她们，言琛想，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