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给他的惊喜，远不止于此，“翻开看看。”
“里面还有东西吗！”
言琛惊喜。
他以为里面真的写了陈楼给李想的信，翻开第一页，却见——
一道微弱的光芒在空白的纸业上浮现。
“这是？”
言琛回头看方程。
方程打了一个响指，提前沟通过的节目组配合地关掉了大厅的照明灯。
一片黑暗中，言琛手里捧着的书页上光芒渐亮。
一个清晰的场景，在书页上铺开。
那是街角的破旧邮局，正在被拆迁，有两道脚步声响起，镜头拉近——
有人正朝邮局走来。
言琛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场景是《情书》里的一幕。
陈楼和李想在街上散步，看到了被拆迁的旧邮局，有了那一番感叹，也有了之后陈楼将《情书》送给老伴的举动。
“言言，你看。”
方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近，言琛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耳朵上。
耳根发热，他握着日记本的手微微用力，但很快，就无心深究这个细节了。
因为……
方程伸手在书页敲击了三下，书页上的影像骤然放大，光影出现在众人身前三米处的黑暗空间，宛若真实的场景，在视线中铺开。
一条梧桐长街，人行道，穿梭的车流，街角的旧邮局，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舒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驻足。
“要拆了啊。”
无人出镜，方程，或者说是陈楼的年迈的声音唏嘘着。
画面静止，一秒的留白之后，长街和邮局分解，被倒退的时光还原成了六十年前，焕然一新的模样。
2021年的春天。
雾霾沉沉地压着，冷风绕着光秃秃的树打转。
一个脏兮兮还豁了口子的厚棉衣的少年走入镜头，他手里捏着信，站在邮局门外踌躇许久，始终没有把信寄出去。
就在他转身离开后，一辆邮递车开来。
一个穿着邮局工作服的人吸着鼻子下车，急吼吼地打开邮箱的锁，把邮箱里的信件扒拉到一个篮子里，关上箱子就要走——
“等一下！”
一阵急迫的脚步声响起，去而复返的少年追上来，“我有信要寄！”
少年喘着气，把信交给邮递员，在邮递员“下次快点”的抱怨声中，连连说着谢谢。
信封上，写着：
宁市十一中高三（七）班，李想同学收。
画面定格。
……
“……不愧是我方爹。”
嘉宾震惊。
覃凉突然问道：“这是……书？纸？”
直播间地震。
-给大佬献上膝盖。
-给大佬递烟。
-三跪九叩朝拜大佬。
-呜呜呜方导你他妈太强了！
-方爹你不是人呜呜呜。
-不是，你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很厉害吗？不就是6D特效吗？和之前的眼泪一样啦，少见多怪。
-无知狂徒，你懂个屁！
-你没看到言言他们没戴眼镜吗？他们是在裸眼看6D电影啊！这意味着什么？！
-裸眼就算了，这个6D电影还不是放在电视墙或者电影大白幕上的，而是凭空放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如果这个技术用在电影里，我们看电影再也不用戴眼镜了。
-我们在家也能看到6D电影了！
-如果用在直播上，说不定，全息同感体验再也不是梦想了……
-……我操。
-这么屌？！
-就这个裸眼6D技术，就够买炎黄10%的股份了！你说屌不屌？
-一场电影革命就在我眼前发生……恍恍惚惚。
-还有言影帝手里那本书，真的是一本书的话……可怕。
-方程到底是什么神仙啊啊啊啊！
“……”
言琛一时都忘了该怎么说话。
其他人也惊得不轻，尤其是在覃凉问出那一句，是否是纸张做成的书之后。
“这是书？不是电子显示屏吗？”
“难道不是投影？”
如果真的是书，一张纸怎么可能播放得了视频？！
这不科学！
他们不确定，言琛却很确定，他手里的就是一本书。
一本A4纸大小，木质纸张的活页书！
方程在纸张上放出了电影片段，如何不让言琛惊讶？
不，应该说是，震撼！
这怎么可能呢。
方程用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41章 吾王
从本质来说, 言琛拿在手里的并不是一本笔记本，而是一册符箓。
——桃木原浆制成的A4纸，1粉丝值就能兑换12张（比1粉丝值一张的上等黄纸还要便宜一些）, 绘上留声符，留影符, 保存方程拍摄剪辑好的视频, 完全没问题。
真正难得的是, 它并非一次性符纸，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一般来说，符纸只能储存一点玄力, 用过就没了。
像桃木、玉石这样的载体，能够保存更多玄力，支撑多次使用, 用完了还可以往里面填充玄力，延长使用寿命。
这一张纸有1毫米厚, 可以视作一片桃木片了, 方程再在上面添上固灵符，足够实现续航。
言琛转头看站在身旁的男人, 在光影里看到那张和电影里的少年一模一样却多了几分温柔和成熟的脸, 心中动容。
“阿岁……”
无法不动容。
方程知道他送的是什么吗……
他一定知道。
竟然, 就这样, 送给他了？
方程摸摸他的头, “再翻一下。”
“还有吗！”
言琛惊喜极了，迫不及待地翻到下一页。
前方的电影场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着暴雨的学校门口。
少年陈楼穿着雨衣骑着单车和朋友们笑笑闹闹地出来, 哪怕下着暴雨，他也特别大胆地单手骑车, 另一只手则握着篮球，正威胁同伴：“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抽你！”
他作势要用篮球砸人，同伴赶紧求饶。
陈楼哈哈大笑，正要损他，忽然看到什么，愣了一下，把篮球丢给哎哟叫着“你真砸呀！”的同伴，快骑了一段，朝屋檐下喊了声：“喂，李想同学！”
似乎有人朝他看过来，陈楼笑了一下，扯开雨衣丢给他：“接着，快回家去！”
没有了雨衣的少年瞬间被暴雨淹没，不等屋檐下的人说什么，蹬着车，冲入雨幕之中。
……这是，李想喜欢上陈楼的雨下屋檐。
他看着雨里的少年，心也追着风雨里肆意张扬的陈楼狂奔。
那时，他和陈楼都不知道，这场暴雨，带来的不仅仅是两个少年的悸动，还有两个家庭的悲剧。
——陈楼的父亲就是在这场雨中车祸去世，陈楼的人生因此天翻地覆。
想到这些，满心感动的言琛鼻子酸酸的。
“还有吗？”
他问方程。
方程听到他声音带着鼻音，奶呼呼的，特别惹人疼。
他又忍不住揉了揉言琛的头，笑着说：“你翻翻看。”
言琛果然翻开了，场景再度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