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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岚传奇gl(原名:奸商传)(5)

万俟雅言的嘴角一扬,说:“给别人留一条生路就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她说话间突然瞥见莫老三的尸体,起身,走到那尸体上,低头盯着他的尸体说:“他不给别人留活路,自然也没有人给他留活路。你们要断山下百姓的生路,他们必定跟你们拼命,你能保证自己不被他们杀死?你又敢保证他们不请官府出兵围巢?你又敢保证你们抵得过官府的围巢?你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生,都知道过日子活命不容易,互相容让点吧。要吃粮,不一定得靠抢,即使要抢,也不要在自家地头上抢自家地头的东西。”她瞟见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几个女人、孩子,说:“莫老三的几个妻妾,要改嫁的可以自由改嫁,要走的我发盘缠让你们走。至于他的两个儿子莫小一和莫小二……也随你们去。”她的话音一转,又说:“天寒了,这山上的房子都过于破旧,不御寒,大家伙的房子也该换新的了。山里有这么多的树木,找些合适的树,砍了运回寨子,再找些木匠上来盖新房子做新家具,争取在年前盖好,让大伙儿都能在新屋子里过新年。行了。没事的都散了吧。”她说完,准备回房,却见华君脸色煞白地盯着那尸体,她喊一声:“华君。”

华君扭头看向万俟雅言说:“你杀人了!”

万俟雅言反问句:“有什么问题吗?”扫一眼华君,完全不当回事地回了屋。

有什么问题吗?杀人是触犯刑法的啊!演戏也不用真杀人吧?华君看着那群散去的人,四肢阵阵发寒。群众演员见到主演杀人,当场杀人会是这种反应吗?难道她真的穿越了?还是万俟雅言为了戏剧的逼真,拿人命开玩笑?正自惊疑间,她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身边领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朝万俟雅言的屋子走去。

华君强行定了定神,她决定去看个究竟。从这女人那身穿着,她看出这女人与别的人不一样,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也穿得比较讲究,至少他们的身上没打补丁,有鞋子穿。

华君进到万俟雅言的屋子,见万俟雅言坐在椅子上,那女人领着孩子站在屋子里。

那女人说:“门主,我不愿嫁人,也不离开。”她牵着身边的男孩子朝万俟雅言跪下,冲万做雅言连连叩头。

万俟雅言朝进门的华君身上投去一眼,又把视线落在那男孩身上。那男孩跪在那女人的身边,守着自己的母亲。万俟雅言静静地看了他们半晌,才说:“有句俗话叫斩草要除根。”

“求门主饶命!”那女人赶紧叩头。那男孩忙把他母亲拉住,嘴里喊着:“娘!”她冲万俟雅言叫道:“你要杀就杀我,别杀我娘。”

万俟雅言“呵”地笑了笑,说:“莫夫人,你以后就留下来替我洗衣做饭吧,我吃不习惯山上那帮粗人煮的食物。”她又朝华君的身上瞟了眼,说:“你的针线活也挺不错。”

“哎,谢谢门主,谢谢门主。”

万俟雅言又对那男孩说:“莫小一,你还小,你爹的事与你无关,我之前就说过随你们去,也就是饶过了你。你就和你娘留在山上吧。”

那女人不停地叩头道谢,完了又拉着儿子叩头拜谢。

华君在一旁看得直傻眼,看了别人的丈夫、父亲,他的妻儿还对这杀人凶手叩头拜谢,这……这些都是请来的演员实际上都不是那莫老三的妻儿吧?

“行了,别谢了,出去吧。”万俟雅言抬抬手,示意他们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万俟雅言才拧了拧眉心,喃喃念句:“都是些啥事啊!”仰靠在椅子上,一脸愁怅。

华君站在旁边,说:“你杀了莫老三,他的妻儿不恨你还谢你?”

“莫老三原本是山下的一个流氓无赖,他的妻妾都是抢来的,对妻儿是非打即骂,高兴时当个人,不高兴了,连对条狗都不如。他们对莫老三,怨恨多过夫妻父子情份。有句俗话叫斩草除根,我替他们除去每日打骂他们的人,还留下母子的性命,他们不该谢我吗?”

华君呆呆地立在原地,心说:“这什么逻辑?”她很想问万俟雅言一句:“你是从火星来的吧?”她问万俟雅言:“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万俟雅言望着她,说:“我说过我缺个贴身服侍的人啊,还有我想多听听你们那里的事,你有空就对我多说说吧。”

华君说:“我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就当是被我抢来做压寨夫人了吧,以后都走不了啦。”

华君反问:“你立的规矩不是说只劫财不劫色不杀人吗?难道你想利用你这天王老子的特权来个自己坏自己的规矩?”

万俟雅言好笑地支着额头看着那眼里写满烦闷和怒气脸上却一片轻淡的华君,含笑说:“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可以治你个大不敬要了你的命。”

华君忍不住想翻白眼,她觉得这个万俟雅言把自己当成紫禁城里的皇帝了。这小孩子得了妄想症了吧?

万俟雅言说:“不过,我喜欢你,所以饶恕你。另外,你得知道,我也没有坏我的规矩,我虽然劫你上山,但我没有要你、没有占你的身子更没有让别人碰你,所以不算劫色。我的规矩也没说不可以劫人啊?”

华君气得很想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到万俟雅言的头上骂句:“你去死。”不过她不敢。她怕砸下去,死的人就是她。毕竟亲眼见过万俟雅言杀人,万俟雅言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华君深吸口气,压住心里的怒焰,用力地点点头,说:“好好好,你赢了,你霸道你厉害。”她气闷地坐在桌子边,翻起茶碗倒了杯茶,再一看,这茶是凉的,这茶叶——嫌弃地把茶壶放下。

第五章

万俟雅言看到华君这样,说:“你说你出身平常人家,我看不尽然吧。”普通人家能把人养得那么水嫩?普通人家的人能对一壶茶都这么讲究?普通人家的手能有不沾阳春水般的细嫩?普通人家能练出这种见惯风浪的镇定?鬼扯!她摊开自己的手掌,常年练武,使得她的手上布满茧,比起华君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掌她可算是自惭形秽。

华君笑道:“您火眼金睛!”她头疼地支着额头,闭上眼,沉沉地叹了口气。

万俟雅言自椅子上起身,绕着华君来回踱步,一双眼睛绕着华君看。

华君抬起头问道:“当今皇帝姓什么?”

万俟雅言诧异地扫一眼华君,稍作忖思,问:“你问哪一国的皇帝?”

“当今天下有哪几国?”华君又问。

万俟雅言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怀天下之人呐!”她的双唇一抿,说:“细数当今大国,当属魏、宋,魏国的国姓是拓拔,宋国的国姓是刘,魏国东北境外与契丹、库莫奚、地豆于、失韦接壤,漠北与柔然、高车、契骨相临,西域则属北凉、疏勒、龟兹、于阗、且末等诸多小国。南边连着吐谷浑与宋国,另外还有党项、白兰羌、宝髻、象雄、女国诸国。”她笑着揶揄道:“不知道君姑娘想问的是哪国皇帝姓氏?”

华君问:“你是属于哪国?你们国家的皇帝姓什么?”

“魏国。国姓是拓拔。”万俟雅言答道。

华君长长地“哦”了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有着国姓的皇亲国戚呢。”

万俟雅言笑道:“我还当你是个能人。万俟一姓出自魏国十大贵族,源自万俟部落的名称。我得封郡主,父亲与当今皇帝乃是兄弟,你说我能否当得起皇帝国戚?”

华君用力地抿抿嘴,把笑意憋了回去,学着古人的腔调问:“那为何郡主会沦落至斯?”

万俟雅言的神色转为凝重,她仰首而立,良久,才沉沉地喘息声,说:“谋反!”她的眉头拧紧,回头,如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华君,慑得华君心头发寒。

“逃亡到这里的?”华君看到万俟雅言的脸色很不好,不由得想起今天莫老三因为说错话被万俟雅言抽刀当众砍了的事。

万俟雅言沉沉地点头,说:“弃军保帅,我全家七百多口人命赴黄泉。”她说罢,扭头盯着华君说:“你是我身边的人我才告诉你知道这些,倘若你说出去,你开口之时便是你毙命之时。”她那神色,全无半分玩笑。

华君觉得手指头发寒,她曲指成拳握住自己冰冷的手指。在她看来“穿越”这个出现在小说里的词出现在她的身上太过匪夷所思,可眼前的景况,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一个混乱的她不知道的朝代。她现在后悔自己是读市场营销而不是学历史,只隐约知道“拓拔”出自北方的少数民族,大概是在一千多年前出现。华君默数了一下朝代表,再用排除法去排除。夏、商、周、春秋、战国、汉都不可能,魏?不姓曹,也不是!晋?晋姓司马,最出名的是出一大篓筐荒唐皇帝,出生只有几个月的奶娃和傻子都能做皇帝的朝代。排除掉!接下来是?隋唐?隋唐之前呢?她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惊呼道:“五代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