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幽岚传奇gl(原名:奸商传)(90)

“君姑娘!”万俟雅言低喊一声,即又冲赶马的马车夫喊声:“停车,调头,回城。”又对华君说:“珏儿还小,不能没有人照顾,你不可以走。”

华君说:“我又不是她奶妈。”

万俟雅言接口就是一句:“你是她娘亲。”她的话音一缓,说:“反正你也回不去你以前的家,不如……留在幽岚城,我……”后面的话她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雅儿。”华君她低低地说道:“天花是种没药可治的病,但我们那的人从一出生就服了解药,一辈子都不会得那种病。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万俟雅言的眼睛一亮,问:“有解药?”

“嗯,你也可以试试。叫种痘。就是在感染上天花之前,自己得一次天花。”

万俟雅言的眼睛瞬间瞪圆。没染上天花还要去自己得,这不是找死么?

华君也知道万俟雅言不信,于是细细地把天花的原理和种痘的原理说给万俟雅言听,问:“明白了吗?”

万俟雅言倒是明白了,但也明白这种方法极凶险,万一真引起天花怎么办?“不行!”她沉声说。

“如果是种人痘,有引起天花的可能,但可以种牛痘。牛身上有一种痘症的症状和人身上得的天花极相似,但是那种痘症对人体构不上危险,顶多就是长个水泡,好过之后留下一道肚脐眼大小的疤。种过牛痘的人就和得过天花的人一样再也不会染上天花。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找几个死囚来试试。”华君必须把这个方法告诉万俟雅言。她又说:“天花是一种高度传染的疾病,间接接触也就是摸过病人摸过的东西都有可能染上,口水、唾沫都是它的传播途径,空气里也可以散播。所以,病人用过的东西、被褥、包括痰液、尿便都必须用火烧掉。不然即使放上一年,仍会让人传染上天花。”她见万俟雅言愣愣地看着她,问:“你盯着我做什么?你给我记清楚了,这种病不分贵贱贫富,谁得了都一样!清朝的顺至皇帝就是得这种病死的,死时才24岁。”还有慈禧太后她儿子同治帝也是死在这病上。她为什么这么清楚?自还珠之后,清宫大戏一部接一部,从努尔哈赤到末代皇帝,那什么“孝庄皇后”还是“孝康皇后”也演过这些,明叔,陈道明演的那版她记忆犹其深刻。历史上和生物课上也都有讲过天花这种病毒。闹SARS那阵子,她联想到天花,也专程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

万俟雅言捧着华君的头,这是颗金脑袋啊。连治天花的法子都知道。且不管有没有效,至少华君能说得出办法,还知道有皇帝死在这病上。万俟雅言舍不得让华君走了,真舍不得,哪怕留下也是一个人才,更何况还……她又想到床上那事上去了。想到房事,万俟雅言又想到昨晚,她问道:“你……你屁股还疼么?上药没?”

华君的眼圈一红,喉头一阵硬咽,扭过脸去,不让万俟雅言看到她夺眶而出的泪。

第七十六章

万俟雅言心知华君委屈,她坐在华君身边静默片刻,说:“君姑娘,我万俟雅言一诺千金言出必践。”她握住华君的手,说:“凰佩永远是你的,副门主之位也永远是你的。我把珏儿给你,你身后就已有了个依靠,现在她是少门主,以后她是门主,即使我离开你,你于她有养育之恩、有母女情份,她弃得天下也弃不得你。”她又说:“你与我从来没有不平等。若在男女夫妻上来说,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只有在管理家里的事情上有点发言的权利,你与我同为……”女子?万俟雅言还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女人看过,她之间从来不存在这些。她顿了下,说:“从来不存在谁主外谁主内之说,若说有,我主要主外,你内外都有主掌。其实……”她说到这里,觉得难以启齿,可华君对她交了心,也不想华君心里一直梗着不痛快委屈,红着脸,继续说:“其实我喜欢你在床上压着我使坏……”脸红到脖子根,如果她脱掉袜子,说不定能看到自己的脚趾头也红了。

华君知道万俟雅言是喜欢的,但没想到万俟雅言会亲口说出来。以万俟雅言的身份和地位,让万俟雅言承应那绝对比杀了她还难。她扭头,惊讶地看着万俟雅言,连脸上还淌着泪都没有觉察到。华君问:“怎么个使坏法?”

万俟雅言的脸更红,难得的低下头去,说:“就是就是……”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华君使坏的话面,就是说不出口,跟着她突然惊醒,抬头瞪向华君:“你又捉弄我!”

“噗!”华君破啼为笑,抬手刮刮万俟雅言的鼻子。

万俟雅言气恼地瞪着她,即又想到自己手上的那封信,说:“你别得意,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你看得懂?”白话文呐!这个习惯看古文的人能看懂?

“很啰嗦,半分文采也无,念给目不识丁的人听都能懂,我又岂能不懂?”万俟雅言摊开华君写的信,连着挑出七八个错别字。

华君默。被一个连名字都起不好的人嘲笑没文才,还被挑出错别字,情何以堪!她现在勉强能把常见的繁字体认得全,可让她写,总在细节上写不对。万俟雅言敢嫌弃么?下次用英文或法文写给你,让你连翻译都找不着,只能当天书看。华君想到那封信,仍是极不自在。内心里的那点隐私全在上面,都剖光了,这就好比光天化日之下裸、奔。她伸手去抢万俟雅言手上的信,万俟雅言拈着信,没见什么大动作,就只是绕几下手腕,她怎么也抓不着那纸信,信纸在手边绕就是抓不着。华君叫道:“信还给我。”

“你写给我的信,现在这是我的了。”敢情某人还把这个当宝?

华君无语,万俟雅言摆明是在耍赖。“你把信给我,我和你回去。”

万俟雅言问:“我不给你信你就不和我回了吗?”她把凤轩门和血亲骨肉都给了,还不够让华君动心回去?

华君有些急,说:“你不把信给我,我怎么有脸和你回去?”要回信,销毁罪证,死不承认!

你把信要回去就当一切都不存在了么?你的那点心思已经曝露了!信留在我这里,我时不时地翻翻时时刻刻记得你在这里只有我,让我多疼点你不好吗?万俟雅言挑开帘子朝外一看,见到外面的沃土良田,心说:“这不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吗?”那马车夫虽是华君的人,却不敢不听她的话。敢不听她的话?她马上结果那马车夫的命!

华君见万俟雅言捏着信不还,她抢又抢不过,打也打不过,理亏的她也说不过人,气得绷紧脸和万俟雅言枯耗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车停了。华君心说:“这马车怎么停了?”她掀开帘子一看,到内城门口了!马车夫顿了下,向侍卫亮了腰牌,表示车上坐的是城主和宫主,侍女又看到华君探头,赶紧躬身让道。华君气问:“怎么又回来了?”

马车夫赶紧说:“刚才城主吩咐调头的?”

华君闻言更气,问:“你领谁的薪俸?”拿我的工资听城主的话来欺负我。

马车夫诚惶诚恐地说:“宫主恕罪,可小的不敢不听城主的话。”

万俟雅言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不听你的话,顶多挨你两句骂,他若不听我的话掉的可就是脑袋。”

华君气愤地放下帘子,说:“我同样能摘了他的脑袋。”

马车夫战战兢兢地赶着车,下意识地摸了下脑袋。他赶车,与万俟雅言和华君之间就只隔了道帘子,里面说些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这城主和宫主拌嘴吵架,却把气撒到他头上。可刚才他也听见里面的状况,城主把宫主都快捧上天了,他哪敢触怒华君,赶紧连声求饶。

马车停在凤凰殿门口,华君僵坐在马车里,这是下车还是不下车?

万俟雅言把华君弄回来了,心情大好地下车,再加上手里捏着信又让华君憋屈了把,更是心情大好,脸上挂着笑,迈进凤凰殿。这凤凰殿里还是有个女主人才更像家。万俟雅言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个女人看过,自然不会把自己当成女主人。

华君见万俟雅言也不给她个台阶让她顺势就下能点脸回凤凰殿,就这么撂下她下了车,她愤恼地咬住唇,真想让马车夫把车赶出城去。这都回来了,又出去,再让万俟雅言把她追回来,那脸就更没地儿搁了!别人会怎么看她?“宫主太小心眼了,太小女人气了,万事得要城主哄着,大清早的,马车在宫里进进出出地跑着撒气呢。”她还不如找根面条上吊死了算了。

可在马车里枯坐着也不是办法,华君只好硬着头皮下车,同时向那无辜的马车夫搁出句:“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替我赶车了,去替城主赶车。”愤恨地咬住牙根,踏进凤凰殿。她踏进凤凰殿,没见到万俟雅言,绕了一圈,才在书房找到正在提笔书写的万俟雅言。她过去时,万俟雅言正好把笔放下,将玉印印上印泥盖在纸上。盖玉印?应该是很正式的文书!华君凑过去一看,居然是凤轩门里的诏告,内容就是封她为副门主。之前凰印在她手上,却没有个正式名份,她行使的只是凰印的权,如今这纸诏告才让她名实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