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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可欺(619)

渡边玲来到卧房前,伸手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了。

十分宽敞舒适的房间,正面就是落地窗。有风徐徐吹来,昨天下了一晚的雨水,今天的东京开始变冷了。也许过不了多久,秋天过去,冬天眨眼就来。

渡边玲走了进去,反手轻轻地将门掩上。她的力道太小了,门没有关上,露出一条缝隙。

她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抬头望向窗外。一片清澈天空,似乎还隐匿着阴郁,也许今天晚上还会持续一夜的雨水。

突然,外套口袋中的手机发出振动,贴着胸口。

渡边玲将手机取出,瞥了眼屏幕。她按下接通键,对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

“玲小姐,那个女人好象开始呕吐了,还有些发烧。她经常在半夜的时候大喊大叫,我们已经被附近的居民投诉。请求玲小姐指示。”电话那头,男人沉沉的回报。

渡边玲蹙起眉头,冷声说道,“没用的东西!医生要来做什么?她如果大喊大叫,那你们就不会给她打镇定剂吗?一针不够,那就对打几针!还有,给我治好她,现在还不能死!听见了没有?”

太过投入于这通电话,她并没有注意到,脚步声正慢慢接近卧房。

“是!属下知道了!”男人应道,“还有……”

渡边玲凝然的女声不时响起,在清净的房间内回响而起。

“我不想听见你这些没用的报告,反正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那我就要了你们的命!”不等属下回话,她气愤地将电话挂断。

渡边玲握紧了手机,整个人有些发憷。看来那个药剂开始慢慢发作了,伊盼儿,你也知道难受了吗?看来还是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她转过身来,视线瞥见门口站着的人影,吓得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烈……烈……”她支吾了一声,喊着他的名字。

宫本烈一身黑色西装,阴郁地质问,“你在跟谁打电话?不准谁死?你又要谁的命?”

“玲,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渡边玲一下子慌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尽量想要保持镇定,轻声说道,“你听错了,烈,你听错了……”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宫本烈径自打断,“够了!”

渡边玲被他的吼声所怔,惶恐地瞪大眼睛,将剩下的那些话语全都吞了回去。她的心在这个时候跳动得格外厉害,他冷峻的容颜让她感觉不安,她迈开脚步,朝前跨了一步,想要离他近一点。

“站住!”宫本烈又是喝了一声,不让她继续朝自己走近。

渡边玲彷徨地停下步伐,呆滞地望着他。她的双眼,尽是无限的落寞。

“告诉我!我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说!”宫本烈握紧了拳头,因为愤怒,眼眶也泛红,布满了血丝。原本就十分不顺畅的心情,在这个时候犹如火山一般,彻底爆发,无法克制。

他没有办法想象,他最信任的人……他最信任的人竟然会瞒着自己做那些事情!

渡边玲试图想要挽回,她僵硬地笑了一声,轻声说道,“烈,我刚才和一个姐妹在电话。以前她帮过我,所以让我替她解决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刚出道,不懂规矩,而且太大胆了,所以我就……”

“说完了?你说完了没有?我要听实话!什么叫实话你懂不懂?”宫本烈愤怒地咆哮,他的怒吼声响彻整座别墅。

渡边玲空洞了神情,不知该如何回答。

每天每天,她都害怕会有这样一天到来。她是那样害怕他知道,她害怕他对她失望,她害怕他离开她。可是现在,他终究还是知道了,终究还是生气了。该怎样才能解释这一切?她不想让他知道那真相……

宫本烈见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收回视线决然转身。

“烈!”渡边玲瞧见他离开,焦急地呼喊了一声。她迈着大步,冲向了他。张开双手,从身后将他紧紧拥抱。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烈,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被人背叛的怒火在胸中灼灼燃烧,宫本烈的头脑一阵混乱,他无法正常思考,只想要安静。他使劲地掰开了她的双手,冷冷地说道,“你放手!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让——你——放——手——!”

最后这五个字,他几乎是一个一个字吼了出来。

渡边玲果然松了力道,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我说实话还不行吗?烈,你别走!我说实话!”

“好!你说!你说啊!”宫本烈背对着她,厉声说道。

渡边玲咬着唇,颤声说道,“是!是我派人将她绑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宫本烈心中一沉,困惑地质问。他想不通,他想不明白,他这样相信的女人,怎么会有一天如此背叛他。

渡边玲笑了,连自己都感觉到荒唐自己可笑。

她抬起头,目光异常炯亮,“因为我爱你。”

“……”宫本烈一下子闷住了。

她说了这一句话,那三个字,他闷住了。他们相处七年时间,七年时间的亲密无间,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胜过爱情,近于亲情,介于两者之间。所以她才能放任他游走于各种女人中间,从来也不生气。

宫本烈吃惊地注视着她,支吾地说道,“你……你……”

“我爱你,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觉得不可能?”渡边玲的眼眶发酸,隐忍的泪水盘旋,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而下。

宫本烈深呼吸,默然了半晌时间,这才沉声开口说道,“对不起,玲,我没有想过,我……”

“是啊,你没有想过,你没有想过我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我才会无愿无悔地付出,留在你身边,不管你富丽堂皇的时候,还是你穷困潦倒的时候。我爱你,我才会比你更心疼你。”

“我不是没有心的,我不是一直可以忍耐的。”

“你从来不懂我。”渡边玲说着,叹息感慨。

宫本烈晃动了下,朝她走去。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微笑强忍的脸庞,记忆瞬间纷纷扬扬,散落成一场电影。他们共同度过的七年里,她的陪伴以及关爱,她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对不起,玲,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万分自责地道歉,不断重复。

“我不需要对不起,我需要你爱我。”渡边玲委屈地说着,伸手回抱住他。

等待了七年,她终于将心里埋藏的爱恋说了出来。她有多痛苦,她有多难受……

宫本烈的心里却还记着另外一个女人,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还记着另外一个女人。伊盼儿好象成了他心里的结,如果不去解开,他会一辈子难以释怀。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他坚决说道,“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

“……”渡边玲听到他这么说,却感觉自己仿佛被打入地狱一般。

即便她对他做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愿意停留在自己身边。这个她呵护了七年的男人,不愿意爱自己!渡边玲心里是恨的,她恨他,也恨自己的痴傻。

也许,也许一切该有个了断,有个答案。

渡边玲僵硬了脊背,轻声说道,“好!我带你去见她!我想洗下脸,你在楼下等我。”

“好。”宫本烈答应道,松开了她。他低下头,瞥见她泪水凝聚的双眼,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双眼。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有些乱的思绪,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将那番话憋在心里了。

最后,只是说道,“我在楼下等你。”

渡边玲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不可抑制自己的伤心,终于泪如雨下,哭得沙哑。

别墅底楼大厅,宫本烈抽着烟默然等候。在等待的这些时间里,他细细想过曾经,只是如今混乱的局面压迫得他疲惫不堪。眼前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伊盼儿,他要知道那个答案。然后,他才能静下来做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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