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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十六年后卷(94)

对方没有回应,却拿出了麻醉枪,猝不及防的,她的腿被打中,我很想冲出去,可力不从心,纱兰和克曼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了过去,想保护她,可还没碰到她,就被扫成了马蜂窝。

“啊!!!!”

我听到她愤怒又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时的博多已经出气多,进气少,残喘的死死抓着我的袖子,“汉吉汗斯……救……一定要救……逃……”

他还没说完就气绝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要我救她。

朗穆斯眼见同伴们一个个死去,悲痛欲绝,想冲去出去拼命,却被悲痛打击的只能跪在地上抠挖着地面,我也很想拼命,奈何我的身体就是动不了,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到女王和敌人又是一阵厮杀,将唐从危险的区域救了回来,她似乎也因为收到麻醉枪的影响,步履有些蹒跚。

唐牢牢抓紧她,似乎像是怕她再冲去。

我听到她说,“他一定会来的,他答应过我!!”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把扔到这里,让你在这里成长,更不会任由这批人伤害你!”

“唐,除了你,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他一定会来。”

我实在不明白唐和她之间对话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她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在等某个人来救我们。

可对方也注意到了,发起总攻击。

这时我、朗穆斯、唐三个人都是伤者,不要说逃了,简直是插翅难飞,我们被逼到了悬崖边,进退两难。

悬崖实在太陡峭,我们被逼得只能在崖边站立,他们不敢靠近,一是不想伤到她,二显然是惧怕她的左手,所以一直与我们保持距离,她似乎知道,只要她一刻不被抓走,那么我们的命一刻就不会消失,因为我们三个都收了伤,站在崖边,站都站不稳,她只好用麻绳将我们和她绑在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想到,崖边吹来一阵风,让我们重心不稳,我和朗穆斯脚一滑,便摔了下去,唐及时拉住我们,但我和朗穆斯两个人体重他根本负荷不了,我们三个全都摔了下去,就在这时,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她伸便拉住了唐的手,而那根绑住我们和她的绳索,正紧紧绑在她腰上。

我们三个在崖边悬挂,她则在崖上死死的抓着唐的手。

我们讶异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目光稍抬才发现,她的左手正牢牢攀住崖上一块突起的石块。

这个形式逆转的太突然,她为了救我们,用左手借力,也就没法抵抗敌人,他们死命的要她松开手,她却执意不肯。

我们很清楚,即使她的左手再厉害,三个大男人的体重加在一起,掉下去只是早晚的事情,加上她中了一记麻醉枪,体力和意识都开始有一些涣散的趋势。

我们三个伤的伤,残的残,绝对不能再拖她后腿,可是那根麻绳索成了我们求死最大障碍,而我们身上也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割断它。

唐想松开她的右手,但是她抓得死紧,精致的小脸上因为过度使力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若隐约若现突突的跳着。

“我答应过你们,一定会带你逃出去,我不想失信!!也绝对不能失信!!”

汗珠在她颊上滑落,一滴滴落下,滴在我的脸上,我已经分不清是我们的眼泪多一些,还是她的汗更多一些。

敌人不放过这个机会,动手想要扳开她紧抓着石块的手,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她的左手就像和石块连在了一起似的,无法移开半分。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将目光扫向我们。

那眼神很明显在说,只要我们死了,就行了。

我们现在根本连躲的地方都没用,要杀太简单了。

死吧,如果就这样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值得。

唐在最上面,无疑是第一个要死的人,我看着蒙面黑衣人眼中的嗜血之光,自己死不可怕,但要看着同伴,不忍,也害怕。

来福枪黑漆漆的枪口往对上我们,只待枪响,一切都会结束的。

未料,她虽然双手没法动,可还有腿,狠扫过去,就将狙击者扫下了悬崖,我们耳畔只听到一阵凄厉惨叫。

“够了,放手,别再管我们,你一个人可以逃走的!”唐突然哀求道。

“不放……我不能食言!!”她的手拽得更紧,腰间的那根麻绳,也因为重力越勒越紧,几乎将她的腰都快勒断了。

“你是不是要我咬舌自尽……”

“你敢,要你敢,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跳下去!!”她狠狠瞪住唐的嘴,仿佛只要他一有咬舌的举动,她真会松开左手,和他们一起死。

虽然我看不到唐的表情,但我从他身躯的颤动,我知道,他和我、朗穆斯一样,现在都是生不如死。

“唐,相信我,再撑一下,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她咬牙道,左手的指头掐进石块里,将手扣得更牢。

突然,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敌人突然开始焦躁,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那声音像是直升机的声音。

相反,她却欣喜若狂,“瞧,他来了,我说过他会来的,撑住!!”

果然,我远远看到天空远处出现了敌人不一样标志的直升机。

那些黑衣人看到后,焦躁更甚,便更用力的想要带她走,却都被她扣牢的左手弄得无计可施。

他们似乎不想再费力气,看到连接着我们和她的麻绳,眼中狠光尽现,那眼神再清楚不过了,绳子分担了部分重量,险险的可以让用左手攀着石块,撑到现在,若是切断麻绳,以她中了麻醉药的身体,恐怕不一定能支撑到救援队来。

刀锋现出冷光的时候,她也似乎察觉到了,黝黑的瞳闪过惊心动魄的狠厉,那眼神穿刺的黑衣人颤了一记,但他似乎为了某种使命,即使被吓到了,也要完成。

她的左手和右手都不能动,至于腿,他们早已有了防范,麻绳被他们抓过要切断的一瞬间,重量被转移,她就是看准这一个机会,松开的左手噗的一声穿刺过那人的胸膛。

“你该死!!”

心脏扑腾扑腾的被取出,掐爆,鲜血飞溅,沾染了她的脸,也沾染了我们。

浓厚的血温热滴落,而那人却逐渐冰冷的死去。

他松手间,重量的分担又被消除,麻绳往下一沉,勒得她的腰更紧,只将她往崖下拖。

眼看着,她要被我们拖着摔下悬崖了,她想用左手重新攀住那块突起的石块,却因为重量瞬间往下沉,让她抓了一个空。

“松开手!!!”唐凄厉的大喊,边用力松开她的右手,敌人的流下的鲜血,润滑了他和她两手之间的摩擦。

唐终于将手松脱开。

但是,麻绳还在,她还在往下滑。

崖上还有几个黑衣敌人,但他们都被她刚才用手穿透人心的举动吓到了,忘记了要抓住她。

我这时真的恨透了自己,只能狠咬麻绳,只想咬断它。

我看到她用落在一边的刀,用力插进悬崖的石壁,然后用左手牢牢握住,以此借力,但她手上过多的血,滑得她的手握不紧刀柄,眼看着就要脱手了。

刹那间,我只感到又一阵刀光在眼前闪过,然后就听到血肉和骨骼被穿刺而过的破裂声,那声音,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怎么能忘记。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她用那把掉落在一旁的刀,刺进了自己的左手的手腕骨,狠狠将自己左手定死在悬崖的石壁上。

又是血,确不是温热的,而是烫得让我们心颤。

重量让刀锋切断了她手腕经脉,还下滑了几寸,骨头硬生生被割开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我们也从来不知道,人类的骨头可以这么坚固,坚固到可以支撑四个人的体重,也许她的左手本来就异于常人,骨架也更坚硬,总之她没摔下去,我们也没摔下去,都悬挂在崖边,随风摆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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